霍闊臺帶人剛衝到三樓,就發現李夜白坐在三樓的議事廳看着他,身後一左一右站着一個壯漢和背劍少年。
霍闊臺猛然停了下來,一臉警惕的盯着李夜白,臉色無比難看,按照計劃,李夜白現在不應該毒了嗎?那毒雖然不致命,但能讓人陷入沉睡,即便是七品高手也能毒倒,可眼前這三人爲什麼看着一點事都沒有?
“很意外?”李夜白主動開口打破了沉默,“你要是再不來,我都以爲你放棄了計劃呢。”
霍闊臺渾身一震,他知道自己這次行動已經失敗了。
“你是什麼時候懷疑我的?”霍闊臺沉聲問道,他仔細想了想,自己這幾日並沒有露出什麼破綻,所以他更加好奇李夜白是如何察覺到的。
李夜白答道:“第一眼見你的時候。”
“爲什麼?”霍闊臺不解。
李夜白說道:“赤手空拳就敢跟巴合那些親衛搏命,你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因爲怕死就投降?”
霍闊臺臉色變得難看起來,的確,這是他的疏忽。
李夜白嘆了口氣說道:“呼延術烈還真是夠狠啊,巴合那些親衛並不知情吧?”
霍闊臺冷哼一聲,說道:“既然你都知道,爲何還把我們留下?”
李夜白看了霍闊臺一眼,沒有說話。
霍闊臺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李夜白這是在將計就計,想釣出更大的魚!
“就算我們這次行動失敗了,沒有糧草你們還能撐多久?”霍闊臺冷笑道,心裏卻越來越慌亂,不留痕跡的給身後一個士兵打了個手勢,那名士兵微微點了點頭,然後立即離開。
“別白費力氣了,你們一個也走不掉的。”李夜白冷笑道,“而且,你怎麼知道燒掉的真的是我軍糧草?”
霍闊臺臉色大變,他本想讓手下去城門報信,現在看來這個計劃行不通了。
突然,樓下傳來一陣喊殺聲,接着傳來一陣陣哀嚎,霍闊臺往樓下看了一眼,發現玄甲黑騎已經把他們的人給包圍了。
霍闊臺終於明白過來,李夜白早已經知道了他們的所有計劃,雖然還沒想通李夜白是如何得知的,但此時已經沒時間去想這些了。
“殺了他!”霍闊臺用刀指着李夜白,紅着眼睛嘶吼道:“他們只有三個人,只要殺了李夜白,勝利就還屬於我們!”
說着霍闊臺身上涌現出一股狂暴的氣息,舉刀朝着李夜白斬了過去,李夜白坐在那裏一動不動,就在霍闊臺的刀快要碰到他的時候,一把長劍斜刺而出擋住了這一刀,之後長劍如靈蛇抖動,直刺霍闊臺心口。
霍闊臺臉色大變,身體急忙後退,從三樓的窗子跳了下去,立即朝北門方向狂奔而去,他不怕死,但還不能死,他得把消息送出去,青山提着劍追了上去。
霍闊臺逃了,剩下的拉哈國戰俘瘋狂的朝着李夜白衝了上去,猛然上前一步,擋在李夜白跟前,衝上來的拉哈國戰俘全都被他一拳打死。
樓下,玄甲黑騎的戰鬥也已經結束,近千名拉哈國戰俘被全部擊殺,無一倖存。
西邊營區伙房外,橫七豎的倒着十幾具拉哈國戰俘的屍體,格爾克瞪大了眼睛,一臉難以置信,身體緩緩倒下,他的胸口部位有道很長很深的刀疤,幾乎要把他劈成兩半。
廚子提着刀一臉不屑:“真當做飯的好欺負?別忘了,老子首先是一名戰兵,然後纔是做飯的!”
沙雲城以北三十里外,五千拉哈國士兵列着整齊的隊列站在這裏,領頭的是巴圖。
呼延術烈已經把作戰計劃都告訴他,他也知道了爲什麼元帥爲什麼要放棄沙雲城了,可是他還是覺得不值。
若是殺了李夜白也就罷了,若是殺不了,那他弟弟豈不是白死了?
“將軍,沙雲城有濃煙!”斥候快馬來報。
“濃煙?”巴圖精神一震,說道:“霍闊臺已經得手了,兄弟們跟我殺進沙雲城,殺光楚人!”
“殺!殺!殺!”
身後五千人發出齊聲怒喝。
沙雲城位於沙海之上,沙海寬約三十里,城之北便有二十里寬。
巴圖帶人快進入沙海範圍後,突然停了下來,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你,帶人去看看沙雲城門是否已經打開。”巴圖指着一個士兵吩咐道:“看清楚是不是我們的人,切勿了埋伏!”
“末將領命!”十餘騎快馬向前,朝着沙雲城方向狂奔。
巴圖看似大大咧咧的,脾氣火爆,實際上心思十分縝密,能當上將軍的又有幾個蠢貨?
沒多久,剛剛出去打探情況的十多人便一同回來了:“將軍,是我們的人,沙雲城城門已開!”
巴圖這才鬆了口氣,大手一揮:“衝!”
之前巴圖沒有貿然進入沙海範圍,是擔心萬一沙雲城有埋伏,楚軍若是斷了他們的後路,堵住沙海出口,那麼他們這五千人怕是都要命喪沙海了,所以他纔派人去打探虛實。
此時,沙雲城,青山一劍刺穿了霍闊臺的肩膀,又一拳廢了他的丹田,霍闊臺無力的倒在地上,出氣多進氣少,眼看活不了多久。
“帶上他,讓他親眼看看那些人是怎麼死的。”李夜白走了過去,身後跟着猛虎,再往後跟着三千玄甲黑騎。
霍闊臺眼露出怨恨之色,可是此時他連說句狠話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用眼神瞪着李夜白,若眼神可以殺人,李夜白怕是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可惜,眼神殺不了人。
李夜白帶人出現在沙雲城北門後,折雲等人臉色頓時大變,尤其是看見被青山提在手裏半死不活的霍闊臺後,這些全都慌了,開始瘋狂的朝着城外跑去。
李夜白也不阻攔,任由這些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