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術烈沒有從雄獅城派兵去風吼城,而是派人通知布日達,讓他帶人了去了風吼城,並從東邊烏蘭布草原之外調來一萬大軍。
不管李夜白是什麼目的,只要他出現在了烏蘭布草原,呼延術烈就不能當做沒看見他,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布日達他們真的能將玄甲黑騎圍堵在風吼城。
此時,四萬拉哈國大軍已經將風吼城團團圍了起來,並且發起了瘋狂的進攻。
風吼城不高,進攻起來並不太難,不過城牆上的可是實力強橫的玄甲黑騎,而且由於是倉促急行軍,布日達他們都沒有攜帶攻城器具,所以想要攻進風吼城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雄獅城外,呼延術烈端坐在大帳之。
拉哈國士兵進攻了一夜,他就在大帳坐了一夜。
雄獅城城內的楚軍比他想象的還要頑強,這一夜拉哈國戰死士兵近五千人,可是連一個卻都沒打開。
信誓旦旦說要在天亮前拿下雄獅城的巨象現在還在大帳外跪着,身上的傷口都還沒來得及處理,等着呼延術烈治罪。
此後呼延術烈根本沒心思去管巨象,滿腦子都在想着李夜白的事。
摩雲關被破的消息呼延術烈已經收到了,本以爲李夜白拿下摩雲關後會一路北上,拉哈國大軍都已經開始往野天原聚集,沒想到李夜白會突然帶着人出現在風吼城。
呼延術烈將鐵托的話仔細想了想,突然意識到哪裏不對了。
鐵托說,攻城的是李夜白和妖獸,在城外截殺他們的是玄甲黑騎,那麼跟着李夜白的那近萬北漠騎兵呢?
摩雲關一戰,那近萬北漠騎兵能戰之人至少還有七千,怎麼突然消失不見了呢?
“這些人能去哪裏呢?”呼延術烈皺了皺眉頭,很快他就得到了答案。
博濟特大步從城外走了進來,神色凝重說道:“元帥,剛剛得到消息,白山關被人一把火給燒了,關內兩千雲嵐國士兵被燒死一大半。”
呼延術烈神色一凜,問道:“楚軍乾的?”
博濟特搖了搖頭,臉色難看:“斥候消息,是咱們的人乾的。”
“不可能!”呼延術烈皺眉:“若是我軍做的,本帥不可能毫不知情!”
博濟特也不相信這是拉哈國士兵做的:“消息上說,襲擊白山關的人穿着我軍的戰甲,還打着我軍旗幟,而且是從烏蘭布草原殺過去的。”
“從烏蘭布草原殺過去的?”呼延術烈愣了下,然後問道:“人數有多少?”
博濟特立即說道:“七千人左右!”
“七千人?”呼延術烈瞬間想明白了,他也終於知道李夜白身邊的那些北漠騎兵去了哪裏。
“李夜白!那些是李夜白的人假扮的!”呼延術烈沉聲說道:“他是想挑起雲嵐國和拉哈國的衝突!”
呼延術烈心裏突然有一種上當受騙的感覺。
就算李夜白的人已經動了手,白山關的雲嵐國士兵也能夠堅持到拉哈國大軍趕去,說不定還能和雲嵐國士兵兩面夾擊楚軍。
再不濟,也能向白山關的雲嵐國士兵解釋清楚,偷襲他們的並不是拉哈國士兵,而是楚軍,現在一切都遲了。
原本呼延術烈以爲李夜白的目的是引開雄獅城外的拉哈國士兵,爲城內楚軍減輕負擔,可沒想到他的目的從一開始就是直奔着白山關去的。
李夜白故意把鐵托放回去,大張旗鼓的告訴呼延術烈他就在風吼城,呼延術烈以爲那是調虎離山之計,實則那是李夜白的疑兵之計。
李夜白算準了呼延術烈不會派兵去風吼城。
“李夜白……”呼延術烈輕聲說道,聲音冰冷無比。
“元帥,是否派人跟雲嵐國那邊解釋一下?”博濟特試着問了句。
“解釋?跟雲嵐國有什麼好解釋的?”呼延術烈冷哼一聲,很快眉頭就皺了起來,“派人去跟他們說一聲,他們愛信不信!”
博濟特說道:“楚人如此粗糙的離間之計,雲嵐國人一定會相信我們的。”
“哼!”呼延術烈冷聲說道:“若雲嵐國人拿我們當盟友,自然會相信我們,你真覺得雲嵐國那些人看不出來這是李夜白的離間計?我國若真的想對雲嵐國對手,又豈會只攻打一個無關緊要的白山關?”
呼延術烈又繼續說道:“可現在不出意料的話,雲嵐國已經和楚國勾結在了一起,他們現在正愁找不到藉口呢。所以即便他們知道襲擊白山關的是楚軍,他們也會說是我們的人,因爲他們需要一個藉口,一個和我們爲敵的藉口。”
“而現在,李夜白送給雲嵐國人一個藉口。”呼延術烈嘆了口,“如果本帥所料不差,接下來楊堅肯定會宣佈,說我國違背盟友,出兵襲擊了白山關,那些倖存的白山關士兵就是最好的證據,雲嵐國上下必然對我們充滿了仇視。”
呼延術烈接着說道:“這樣雲嵐國就能順理成章的和楚國結盟,而拉哈國還將揹負上背叛盟友的罵名。”
博濟特臉色變了變:“那該如何是好?若是平時,區區一個雲嵐國不足爲慮,可現在如果雲嵐國和楚國結盟,我國將腹背受敵。”
呼延術烈嘆了口氣:“這些不是我們該操心的,將消息上報給陛下吧,讓朝廷那些人去操心吧。”
呼延術烈又輕聲說了句:“不過雲嵐國已經鐵了心和楚國結盟,我們再怎麼努力也是沒用的,現在還是想象怎麼奪回雄獅城吧。”
“雲嵐國雖然麻煩,但不足爲懼。”呼延術烈說道:“拉哈國真正的對手只有一個,那就是楚國。不管是紅月國還是雲嵐國,都還不配成爲拉哈國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