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第一時間得到李夜白被殺的消息,呼延久治特意從宮裏跑到了城牆上。
與呼延久治的勝券在握不同,呼延術烈心裏隱隱有些不安,他總覺得李夜白不會這麼輕易被殺死。
當初呼延無敵親自出手的時候,呼延術烈和此時呼延久治的心情一樣,覺得李夜白必死無疑,可是直到現在李夜白依舊活的好好的。
“元帥似乎對老祖宗的實力沒有信心啊。”呼延久治瞥了眼呼延術烈,淡淡說道:“莫非元帥覺得,老祖宗親自出手,也殺不了那李夜白嗎?”
呼延術烈答道:“老臣當然相信老祖宗的實力,只是那李夜白狡詐異常,老臣有些擔心罷了。”
呼延久治笑道:“元帥放心便是,老祖宗親自出手,那李夜白即便是有三頭臂,這次也必死無疑!”
呼延術烈心苦笑,嘴上卻不得不迎合道:“陛下所言極是。”
此時,有傳令兵快步跑來:“啓稟陛下,老祖宗回來了。”
“快!開城門!”呼延久治立即站了起來,一臉驚喜:“跟朕出城迎接老祖宗!”
賀雲城外,一輛馬車緩緩朝着城駛去,馬車前後跟着百餘名騎兵。
呼延骨被劍無舟一劍一劍從空劈落的時候,賀雲城不少人都看到了,不過因爲離的太遠他們什麼也看不見清楚,所以呼延久治就派了一支騎兵去查看情況。
等這支士兵趕到的時候,劍無舟早就離開了,只有呼延骨一人癱坐在地上,身邊還有一具無頭屍體。他們費了不小的功夫才找到一輛馬車,然後帶着呼延骨和那具無頭屍體往賀雲城趕。
賀雲城城門打開後,呼延久治大步從裏面走了出來,呼延術烈緊隨其後。
“參加陛下。”護送馬車的騎兵齊身下馬,朝呼延久治行禮。
呼延久治直接走到馬車邊上,恭恭敬敬開口:“老祖宗。”
馬車裏寂靜無聲,無人應答。
呼延久治愣了下,聲音微微調高:“老祖宗?”
“進城吧。”馬車裏傳出一道沙啞而又無力的聲音。
呼延久治立即說道:“是。”
馬車緩緩向前,駛入了賀雲城,不過並沒有往宮裏方向,而是走進了離城門口不遠的一處宅院。
這裏原本是賀雲城守城將軍的府邸,現在暫時歸呼延術烈。
馬車進了宅院後,呼延久治就遣散了所有人,院子裏除了那輛馬車就只剩下呼延久治和呼延術烈兩人。
“老祖宗。”呼延久治又恭恭敬敬喊了一聲。
車簾被掀開,露出了渾身是血,狼狽不堪的呼延骨。
“老祖宗,你……”呼延骨半邊身子上全是血,肩膀上還有一個很大的血洞,看起來極爲嚇人,呼延久治臉色變得蒼白無比:“這是怎麼回事?”
呼延術烈眼光往車裏一瞟,發現了一具無頭屍體,但從那人的衣着上不難看出,死的是呼延骨的得意弟子,劍一。
何止不是對手,呼延骨在劍無舟面前根本沒有還手之力,他這麼說不過是爲了給自己留幾分薄面罷了。
“可是劍塵子?”呼延術烈立即問道。
呼延骨搖了搖頭:“不是,是劍無舟。”
“劍無舟?”呼延術烈皺了皺眉頭,他沒聽過這個名字,但能把呼延骨傷成這樣,實力自然極爲恐怖。
見呼延久治目光瞥向車內的無頭屍體,呼延骨臉上露出了悲傷之色:“劍一他……是被劍無舟殺的,都怪老夫沒有本事,連一個全屍都沒能留下……”
呼延久治一臉震驚:“那個劍無舟竟然這麼厲害?連老祖宗您都不是對手?”
呼延骨搖了搖頭:“只怕只有無敵出手,才能與其一爭高低。”
話雖這麼說,但呼延骨心裏很清楚,即便是呼延無敵出手,多半也不是劍無舟的對手,只是這話他沒有說出口。
“竟然這麼強?”呼延久治愣住了,嘴裏無意識喃喃道:“這可怎麼辦纔好……”
呼延骨看着呼延術烈,提醒道:“除了劍無舟外,那李夜白還能召喚兩隻九階妖獸,一一隻雷虎獸,一隻烈焰麒麟,都什麼強大。”
“什麼?九階妖獸?”虎牙術烈心一沉,那些階妖獸他都對付不了,現在竟然連九階妖獸都蹦出來了,這還怎麼打?
“老祖宗,你一定還有其他辦法對付李夜白的,對嗎?”呼延久治一臉希翼的看着呼延骨,哀求道:“您一定還有辦法能殺了他的!”
呼延骨嘆息了一聲,說道:“這事老夫無能爲力,不僅是老夫,拉哈國所有九品武者,以後都不準插手這件事。”
“什麼?”呼延久治臉色大變:“老祖宗,您可以不管我們的死活,但您連拉哈國的存亡都不管了嗎?”
呼延骨心裏本就憋了一肚子火,此時也忍不住了:“管?老夫怎麼管?劍無舟說了,若是拉哈國的九品武者繼續對李夜白出手,楚國的九品武者就要殺進皇宮,屠盡呼延一脈!你讓老夫怎麼管?”
“九品高手若是想殺人,誰能護得住?”呼延骨怒道,“你讓老夫如何管?”
呼延久治臉色變得蒼白無比,有些底氣不足說道:“拉哈國九品武者也不在少數,豈會怕了楚國那些人?”
呼延骨蒼涼笑道:“拉哈國和紅月國九品武者數量雖然相差不大,但楚國有劍塵子!”
呼延骨原本忌憚的只有一個劍塵子,現在又多了一個劍無舟,這兩人都是他無法逾越的高山。
“那我們就眼睜睜看着李夜白帶着大軍打進賀雲城嗎?”呼延久治焦急說道:“不殺了李夜白,賀雲城怎麼辦,拉哈國怎麼辦?”
“這是你這個皇帝應該操心的時。”呼延骨嘆了口氣說道:“如果拉哈國真的亡在你手上,那也是命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