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楊玉怎麼說,盛平威都只重複一句話:不能讓我們的盟友餓着肚子上路,一定要等上沅洲那邊把糧草運來後再送楊玉等人離開。
憋了一肚子氣的楊玉只能憤憤不平的離開,剛回到自己的住處,湯懷就來了。
“查清楚了嗎?”楊玉立即問道,“毒的人怎麼樣了?”
湯懷搖了搖頭:“軍大夫正在研製,但目前尚未查出的是什麼毒。”
楊玉眉頭輕微皺了皺:“確定是毒嗎?”
湯懷說道:“雖未查出的是什麼毒,但從症狀來看,是毒無疑,不過應該沒有生命危險。”
楊玉奇怪說道:“盛平威既然想下毒,爲什麼不傷將士們的性命?他到底想幹什麼?”
湯懷解釋道:“致命毒藥很難做到無色無味,大量投放很容易被察覺,而類似於蒙汗藥這種並不致命的迷藥不容易被發現。”
“盛平威這個卑鄙小人!”楊玉低聲咒罵着,“竟然使用這種下三濫手段!”
楊玉可能忘了,當初他正是靠着這種下三濫手段擊敗了段猿二十多萬大軍。
湯懷看着楊玉,猶豫了片刻說道:“還有一件事,有人彙報,白先生這段時間總是出現在伙房和糧倉附近,每次逗留時間都極長。”
“先生?”楊玉愣了下,然後說道:“先生是擔心盛平威送來的糧草有問題,所以親自去檢查,這事是我批准的。”
湯懷又問:“那白先生可發現了什麼?”
楊玉搖了搖頭:“什麼都沒發現。”
湯懷猶豫了會,又問道:“殿下是否還記得,當初咱們對付段猿大軍時,那些毒藥可都是白先生安排人下的。”
楊玉眉頭皺了皺:“你在懷疑先生?”
湯懷低下頭,低聲說道:“末將不敢。”
“行了,你下去吧。”楊玉不耐煩說道:“先生斷然不會做出這種事的,你去準備一下,今晚我們就走!”
湯懷遲疑了下,問道:“若是楚軍阻攔,該當如何?”
楊玉冷聲下令:“人擋殺人,魔擋屠魔!”
湯懷抱拳行禮後,沉聲說道:“末將領命!”
雲嵐國,皇宮。
王朗一大早就去了冷岸的宅院,好說歹說冷岸總算是同意離開皇宮,跟李夜白回盛京了,葉欽親自帶人護送。
李夜白只給了葉欽五天時間,所以他一點不敢耽擱,一路上都在以最快的速度趕路,對此冷岸也沒說什麼。
緊趕慢趕,葉欽總算是在李夜白給的期限前帶着冷岸趕到了白連山。
李夜白看着安然無恙的冷岸,悄悄鬆了口氣,他這些天一直擔心楊堅會狗急跳牆傷害冷岸,直到親眼看到冷岸安然無恙出現在他面前,李夜白才放下心來。
“大將軍,大司馬已經送到。”葉欽朝李夜白拱手行禮,說道:“現在大將軍該相信雲嵐國沒有囚禁大司馬了吧?”
“是我聽信讒言了。”李夜白抱拳回了一禮,淡淡說道:“還請將軍代我向貴國陛下賠個不是,日後若有機會,我定當親自登門賠罪。”
“既然大司馬已經安全護送到這裏,在下的任務也就完成了。”葉欽說道:“在下就先告辭了。”
“有勞將軍了。”李夜白淡淡說道,然後扭頭大聲下令:“傳令,全軍向南行軍,班師回朝!”
這句話是喊給葉欽聽的,果然聽到李夜白撤軍的命令後,葉欽臉上的表情明顯放鬆下來,帶着人朝白連山方向而去。
冷岸騎着馬朝李夜白走了過來,臉上帶着毫不掩飾的欣慰笑容:“乾的不錯。”
李夜白翻身下馬,認認真真的行了一個晚輩禮:“冷伯父。”
冷岸從馬上下來,將李夜白扶了起來,說道:“大將軍的腰桿子得硬,不能動不動就彎下去。”
李夜白站直了身子:“伯父說的是。”
冷岸笑着說道:“這一仗打的不錯,沒給李家丟人。”
李夜白說道:“若非伯父孤身涉險前往雲嵐國,以做人質爲代價說動楊堅與楚國結盟,使大軍從雲嵐國借道直插烏蘭布草原,打了拉哈國一個措手不足,我又怎麼能輕易攻破賀雲城?”
冷岸擺了擺手,說道:“你就別謙虛了,是你的功勞就是你的,有什麼不好意思承認的呢?”
不等李夜白說什麼,冷岸翻身上馬,說道:“回去吧,別讓陛下等着急了。”
十萬大軍開始朝着北漠方向行軍,見李夜白真的帶着大軍離開了,葉欽和向南才鬆了口氣。
“元帥,那李夜白不會再回來吧。”向南擔憂問道,“現在冷岸不在,李夜白再無顧忌,若是掉頭來攻打我們,那可如何是好?”
“應該不會。”葉欽想了想說道:“以李夜白的身份地位,應該不會出爾反爾。再說了,白連山如此兇險,又駐紮有大軍,憑他這十萬人,未必打的進來。”
向南欲言又止,心想,李夜白召喚的那些妖獸可是能飛的,城再高有什麼用?
十萬大軍朝着北漠方向行進,按照這個速度,最多隻要七天就能到北漠。
李夜白和冷岸兩匹馬並排前行,一路上聊的有聲有色,這大概也是李夜白和冷岸聊的最多的一次。
“冷伯父,你是如何知道楊玉會帶着人進入西嶺的?”李夜白好奇問道,“若是他不去西嶺怎麼辦?”
冷岸笑了笑,說道:“因爲他收到了一道旨意,楊堅讓他帶人從西嶺借道回雲嵐國。”
“楊堅給他的旨意?”李夜白有些奇怪,“楊堅怎麼會給他這種旨意?”
冷岸搖了搖頭:“楊堅自然不會給這種旨意,是我的人冒充楊堅的人給楊玉送的信,即便別木城沒有被攻破,楊玉也會帶着人去西嶺的。”
李夜白用敬佩的眼光看着冷岸,這一切顯然是他在去雲嵐國之前就部署好了,他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