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宮地底發出一陣陣奇怪的聲音,像是老鼠在打洞。

    “連老鼠都來欺負朕了嗎?”東方雲鶴從牀上翻了起來,撿起一隻鞋子朝着動靜傳來的方向怒氣衝衝走去。

    “臭老鼠,看你出來朕怎麼收拾你!”東方雲鶴咬牙切齒說道,舉着鞋子盯着屋子間的一塊地板。

    青玉石板動了動,緊接着一顆尖尖的腦袋從地底鑽了出來。

    東方雲鶴鞋子砸到一半僵住了,瞪大了眼睛,一臉懵圈。

    穿山甲也瞪着東方雲鶴,一人一獸兩人大眼瞪小眼,就這麼愣愣的看着對方,四周空氣彷彿突然凝固一樣。

    好在這種尷尬的氣氛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穿山甲回過神來,瞥了東方雲鶴一眼,然後從原地消失不見。

    東方雲鶴揉了揉眼睛,以爲自己眼花了,可是眼前這個黑乎乎的洞口提醒着他,剛纔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東方雲鶴小心翼翼湊過去,把腦袋伸了進去,裏面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

    就在這時,東方雲鶴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從地底傳來:“把你的腦袋拿開。”

    東方雲鶴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慌慌張張往後退,一屁股摔在了地上,疼的齜牙咧嘴。

    “小白?”很快,東方雲鶴反應了過來,那是李夜白的聲音。

    話音剛落,李夜白就從地洞裏跳了出來。

    “小白?”東方雲鶴從地上站了起來,給李夜白來了一個熊抱,興奮說道:“我就知道你小子不會那麼容易死!”

    “鬆開,鬆開!”李夜白一臉嫌棄的推開東方雲鶴,見他頂着一雙黑眼圈,不禁皺了皺眉頭:“怎麼?顧海連覺都不讓你睡?”

    “出了這麼大的事,我哪還有心思睡覺啊。”東方雲鶴看着李夜白問道:“對了,你這幾天去哪了?顧海他們都說你死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夜白說道:“顧海他們在狼首山準備了陷阱,我和小影被困在了裏面,剛剛脫身。”

    “小影救出來了?”東方雲鶴擔憂問道:“她沒事吧?”

    “沒事。”李夜白說道:“現在她去救冷憐兒母子了。”

    “嫂嫂他們母子怎麼了?”東方雲鶴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如果冷憐兒母子在盛京出事,他該怎麼跟東方厲解釋?

    見東方雲鶴毫不知情,李夜白解釋道:“顧海的人劫走了冷憐兒母子,以此要挾冷岸。現在冷岸已經被任命爲大將軍了,正在北漠整合大軍。”

    “該死的奴才!”東方雲鶴聲音充滿了冰冷的殺意:“這個狗奴才竟敢幹出這種事情!”

    李夜白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放心吧,小影已經去救憐兒母子了,不會有事的。”

    “現在我們怎麼辦?”東犯雲鶴看着李夜白問道:“宮上下基本上都是顧海的人,還有兩位老祖坐鎮,想殺了顧海那些人怕是不容易。”

    “去戴家,戴家掌控皇城禁軍多年,在禁軍根基極深。”李夜白說道:“只要戴老將軍出面,禁軍不足爲慮。”

    “可是那日在狼首山下,戴老將軍被老祖重創,聽說現在還臥牀不起。”東方雲鶴擔憂說道:“而且現在戴家人肯定也被顧海的人嚴密監控了起來,咱們怎麼接近?”

    李夜白說道:“姑姑已經去了戴家,不用擔心。”

    “姑姑也來了?”東方雲鶴詫異問道。

    李夜白點了點頭:“幸好姑姑來了,不然人手就不夠用了。”

    “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東犯雲鶴看着李夜白問道:“咱們怎麼出去?”

    李夜白瞥了眼房間的洞口,沒有說話。

    東方雲鶴瞪大了眼睛:“我堂堂楚國皇帝,你讓我鑽這個洞?傳出去我還怎麼見人?”

    李夜白瞥了他一眼:“鑽不鑽?”

    “鑽!”東方雲鶴沒有猶豫,大步朝着洞口走去。

    盛京城,某座偏僻的獨立宅院。

    冷憐兒剛剛哄孩子睡着,坐在牀頭髮呆。

    她不清楚宮裏那些供奉爲什麼會拿他來要挾父親,也不知道宮裏到底發生了什麼,那些人突然闖到她家裏,在她毫無防備之下控制了她和孩子。

    冷憐兒原以爲衝進來的是獵巫聯盟的人,後來她才知道這些人竟然都是宮裏供奉,更讓冷憐兒沒想到的是,這些人綁架她和孩子的目的竟然是爲了要挾冷岸,讓他擔任大將軍。

    冷憐兒本以爲父親會拒絕,從小到大她從沒見過有人能夠威脅冷岸,可是這一次冷岸屈服了。

    冷憐兒知道,冷岸是爲了她和孩子屈服的。

    “父親……”冷憐兒輕聲喃喃道,原本以爲自己只是冷岸手的一枚棋子,可這次事件之後,冷憐兒突然發現,原來父親還是在乎她的。

    “砰!”

    房間的門被人粗暴的踹開,一股酒氣飄了進來。

    冷憐兒臉色一變,下意識的摸向腰間的匕首,摸空之後纔想起來,有了身孕後,她就再也沒有碰過兵刃,因爲兵刃煞氣太重,對胎兒不利。

    “滾出去!”冷憐兒皺眉朝着跌跌撞撞闖進來的五十多歲猥瑣老頭喝道。

    冷憐兒只知道這個渾身透着邪氣的猥瑣老頭姓楊,是監視他們母子的五個供奉之一,也是一名七品高手。

    從第一眼見到冷憐兒,楊老頭猥瑣的目光就經常在她身上瞄來瞄去,這讓冷憐兒極爲厭惡。

    楊老頭朝着冷憐兒一搖一晃的走了過去,臉上帶着猥瑣的笑容:“王妃哪來的這麼大火氣,來,陪老朽喝一杯!”

    “放肆!”冷憐兒怒喝一聲:“你找死不成?”

    “還當自己是衛王妃呢。”楊老頭冷哼一聲,說道:“實話告訴你,上邊已經傳來了命令,你們母子必死無疑。”

    “一派胡言!”冷憐兒臉色大變:“我是衛王妃,我孩子身上流淌着皇家血脈,你敢動我們,衛王殿下回來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呵呵,忘了告訴你,衛王殿下要不了多久也會下去陪你們母子的。”楊老頭目光火熱的盯着冷憐兒,流着口水說道:“今天你要是把我伺候舒服了,我可以保你兒子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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