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亮的時候,鎮南城家家戶戶自發掛起了紅燈籠,揚起了紅綢布,整座城池變成了紅色浪漫之城,從高處看下去,鎮南城像是一朵盛開的鮮花。
太陽剛升起來時候,鎮南王府外響起了噼裏啪啦的鞭炮,鞭炮聲過後,一身大紅色新郎服的李夜白從王府走了出來,騎上早已經準備好的高頭大馬,東方雲鶴、小魚兒、石頭還有青山等人跟在後面。
原本以東方雲鶴的身份不該在這裏拋頭露面,不過李夜白也勸不住他,好在鎮南城認識他的人沒幾個,倒也不會出什麼事。
一行人浩浩湯湯的朝着唐家布坊走去,一路上鑼鼓齊鳴,鞭炮震天,街道兩側擠滿了鎮南城百姓,李夜白所到之處,百姓們毫不吝嗇的送上最衷心的祝福,李夜白一一拱手致謝。
李夜白一行人繞着鎮南城走了一圈人,然後來到了唐家布坊外。
此時唐家布坊也擠滿了人,五大宗門的人以及天武學院的人,今天全都作爲唐影的孃家人來送她出嫁。
“新郎官來了。”上官秋遠遠看見李夜白的迎新隊伍後,扭頭喊了一聲:“放鞭炮,請新娘子出來!”
在噼裏啪啦的鞭炮聲,白雲和香草一左一右扶着一襲紅裝的唐影從屋裏走了出來,新娘子一出來,外面人羣立即炸了鍋,白雲和香草臉上也笑出了花來。
李夜白翻身下馬後,大夥才安靜了下來。
李夜白先是拱手向四周的人表示感謝,然後一步步朝着唐影走了過去,在距離還有四五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看着一襲紅裝,頭蓋紅蓋頭的唐影有些不知所措。
“還傻愣着幹什麼?”東方雲鶴大喊了一聲:“快抱你娘子上花轎啊!”
李夜白這才反應過來,上前兩步將唐影攔腰抱起,朝着花轎走去。
“呀,頭蓋!”白雲追上去,將唐影的紅頭蓋捂好。
將唐影接上花轎後,李夜白翻身上馬,再次朝着四周的人拱手致謝,迎親隊伍繼續繞着鎮南城遊行。
迎親隊伍經過的街道兩側早就圍滿了百姓,當李夜白出現時人羣發出一陣陣山呼海嘯的祝福。
南荒百姓沒讀過多少書,喊來喊去無非就是“百年好合”、“早生貴子”這幾個老掉牙的詞,但這些詞從南荒這些百姓嘴裏喊出來似乎變得有些不一樣。
“多謝諸位!多謝!”李夜白坐在馬背上,不停的朝着兩邊的百姓拱手致謝。
擁擠的人羣,沒人注意到幾個黑衣人正在不停的朝着最前面擠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李夜白和花轎上,根本沒人注意到這幾個黑衣人的異常舉動。
李夜白目光瞥到了一個黑影,不過什麼也沒說,目光很快便移開,似乎什麼也沒看到。
當花轎經過時,幾個黑衣人袖口滑出一把匕首,剛想撲向花轎,幾乎是同一時間一雙手拍在了他們的肩膀上,接着一把匕首從背後刺入後心,黑衣人悶哼一聲便被人拖走了。
與此同時,街道旁邊的一座酒樓三層,某個房間。
周朗把玩着一張一人多高的巨弓,房間裏還躺着三個年人,門口筆直的站着兩個年輕人,其一個左臉上有着一道很深的刀疤。
“頭兒,這個還有一口氣。”臉上有刀疤的年輕人看了眼地上的一個年人,詢問道:“要不要弄醒審審?”
周朗擺了擺手:“敢在王爺婚典上搗亂,直接殺了。”
“是!”臉上刀疤的年輕人從腰間抽出匕首便走了過去。
周朗瞪了年輕人一眼,說道:“王爺大喜的日子,最好不要見血,清理起來也麻煩。”
“是屬下考慮不周。”年輕人收起匕首,走上前右手成爪在年人脖子上用力一捏,只聽咔嚓一聲,年男子徹底沒了氣息。
周朗吩咐道:“清理乾淨吧,大喜的日子,可別因爲這幾個雜碎掃了興致。”
“是。”兩人應了一聲,開始收拾起房間來。
類似於這樣的事情,在鎮南城不停地方也在不斷上演,暗夜組織露出頭的殘餘勢力被一點點拔掉。
迎親隊伍繞着鎮南城走了一圈,接受全城百姓的祝福,回到鎮南王府時已經快要到午時了。
鎮南王府就那麼大,來的賓客太多,王府根本坐不下,酒宴一直襬到了王府外的大街上,坐在門外的那些賓客絲毫沒有感到受了冷落,反而以有一席之位而自豪。
李夜白用紅布牽着牽着唐影往王府走去,白雲和香草一左一右扶着,沿途不斷有賓客笑着送上祝福,李夜白一一笑着回禮。
到了王府大堂時,人少了很多,有資格進入大堂的人屈指可數。
原本以東方雲鶴的身份地位,他應該是做首位的,可是東方雲鶴執意不肯。
東方雲鶴說,他是來參加兄弟婚禮的,哪有在兄弟婚禮上坐首座的道理?
李夜白和唐影父母雙親都已經不在,家裏也沒有什麼長輩,算來算去只有一個羅英有資格坐在首位,可是李夜白接親回來時發現大堂首位上竟然多了一個人。
“舅舅,你怎麼來了?”首位上多出來的那個人正是青城山掌門人,那個讓李夜白喊他舅舅的劍塵子。
劍塵子笑着說道:“今日你大婚,家裏沒有個長輩怎麼行?所以貧道便不請自來了。”
李夜白有些不好意思說道:“之前想着舅舅太忙,就沒好打擾舅舅……”
事實上,李夜白和劍塵子不過一面之緣,並不是太熟,加上他從羅英那裏得知萬靈湖那邊情況不容樂觀,便沒有邀請劍塵子,沒想到劍塵子竟然自己來了。
吳三用今天充當李夜白婚禮的司儀,看了看時間,吳三用湊到李夜白身邊說道:“王爺,吉時已到。”
李夜白還沒說話,劍塵子便說道:“那就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