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剛剛對夏芊芊有所維護的兒子,宋夫人有些顧慮的開口告誡。
“景帆,不要去動不該動的情。你要做的,只是需要像以前一樣,等待半個月後的手術。
等到手術結束後,夏芊芊就會離開我們家,從此消失在我們眼前。我們家不會再和那樣身份貧窮的人有任何聯繫。”
宋景帆擡眸看向將事事都安排好的母親,拒絕道。
“媽,我絕不會再接受你安排的任何手術了。所以,你也別白費心思了。”
聽到這話,宋夫人一頓,隨之大怒。
“我費這些心思都是爲了誰?!我又做錯了什麼?我只想讓你活着!”
宋景帆看她時,眼裏充滿了疲倦和罪惡感。
“媽,你忘了嗎?我是醫生,救死扶傷是我的責任和義務,我想要的是更多人活着,獲得健康。
可一旦我活着,便會又更多無辜的人受到傷害。
我不想再這樣帶着負罪感活下去了。”
宋夫人知道他的痛苦,柔聲安慰:“兒子,那些事情、那些交易不過都是你情我願的事而已。
在這交易中,我們也曾幫他們達成了心願。這是交易,沒什麼傷不傷害的。”
見婦人的手要靠來,宋景帆後退一步避開,眼中滿是藏不住的疏遠。
“媽,這一次我已經做下決定,不會再進行任何手術了。”
宋夫人又心疼又生氣:“景帆,你不願意接受手術,是因爲夏芊芊對吧?”
宋景帆應下承認,“嗯,我不想傷害她,也不想再傷害其他人了。所以媽,以後別再爲我浪費時間了。”
說完,他再也沒有停留,抓握着夏芊芊的手離開了宋家。
留下宋夫人在書房氣急敗壞的砸壞了所有的東西,她狠狠的拿起桌上的一個相框,看到上面丈夫的黑白照,再也忍不住痛哭。
“都是因爲你我們的兒子纔會得了這樣的怪病,我做錯了什麼?我只是想讓你活着,想讓我們兒子活着……”
她將相框緊緊抱在懷裏,“可爲什麼,我們的兒子選擇了和你一樣的選擇?寧願死,也不願意再接受手術……
你們是醫生,你們都有着自己堅持的正義感。可我只是一個女人,我只想要我的丈夫和兒子活着啊!”
……
夏芊芊望着那被宋景帆緊緊抓住的手,心中好似有萬千小鹿在跳動。
這是第一次……
第一次景帆主動握住了她的手。
兩人沿着湖邊散步,宋景帆緊握着她的手一直沒鬆開。
夏芊芊一直望着他,滿眼都是他,卻不敢說一句話。
她怕一說話,手心的溫暖就沒有了。
“對不起。”
忽然,宋景帆的一句話打破了兩人的安靜。
他的腳步緩緩停下,站在了女人面前,“夏芊芊,我是你的未婚夫,可我卻從未盡到過義務保護你。”
夏芊芊的心砰砰直跳,特別是在聽到他所承認的那句未婚夫時,更是紅了眼眶,差點喜極而泣。
她受寵若驚的搖頭:“景帆,你不用和我道歉。我從未怪過你,在我眼裏,你永遠不會有錯。”
因爲她愛他,所以無論他做什麼,她都不怪,也不覺得他錯。
宋景帆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詢問:“你有沒有什麼心願?在剩下的半個月時間內,無論你有什麼心願,我都會竭盡所能幫你完成。”
半個月後,她將不再是他名義上的未婚妻。
也將再也見不到他。
每每想到這,她既難過又開心。
因爲她消失的時候,就是他獲得重生的時候。
面對這唯一的請求,宋景帆還是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他不想給她留下任何念想。
半個月後,他會離開。
若是留下這張婚紗照,只會讓她身陷無限痛苦。
“我什麼都能答應你,除了拍結婚照。”
聽到這,夏芊芊剛燃起的希望好似被一盆冷水狠狠澆滅。
他哪怕轉變了態度,卻依舊不願和她拍一張結婚照。
看來,他是真的很不喜歡她……
----
陽光穿過樹枝,在馬路上落下斑斑光輝。
車行駛過小路,穿梭在樹蔭環繞的路中。
“阿簫,你要帶我們去哪?”顧奈卿好奇的問。
許木簫開着車,溫柔笑着:“待會你就知道了。”
後座趴着湊過兩個小腦袋:“木簫叔叔還賣關子呢。”
他輕笑着,在車內放起了童謠。
“小琛小葵會不會唱?”許木簫主動起頭:“小兔子乖乖,把門開開……”
在男人的帶領下,顧葵一也跟着加入了唱童歌之中。
顧少琛抱着雙臂,吐槽:“好幼稚,我纔不要。”
歌聲迴盪,陽光溫柔,歲月靜好。
顧奈卿靠在車椅上,感受着溫馨和睦的氛圍,聽着童謠不知不覺就睡着了。
這樣的生活,似乎也不錯。
等到車在一所流浪動物收納所停下。
喜歡小動物似乎是孩子的天性。
顧少琛和顧葵一很快和在草叢裏玩耍的流浪狗狗們打成了一片。
“二哥,你看,這狗狗很喜歡我哎。”小葵抱着一隻金毛在地上打滾,金毛時不時趴下要小女孩摸它。
顧少琛則是被一堆狗狗擁護着,像極了山中的狗狗大王。
其中一隻瘸腿的小比熊一步一步朝着顧奈卿走來,它乖巧的坐下,遠遠的和她對視。
似乎害怕太過親近會引起女人的反感和討厭。
這其中有不少被人遺棄丟棄的寵物狗,小比熊就是其中之一。
看到瘸腿小比熊,顧奈卿就彷彿看到了以前的自己。
一身傷痕而又小心翼翼。
她輕輕將小比熊抱進懷裏,“別怕,別怕。”
也許是感應到了女人的善意,小比熊這纔不斷舔舐着她的手,和她互動玩樂了起來。
衆多狗狗之處,不少狗毛飛浮在空中。
其中有狗毛被顧奈卿吸進鼻子裏,她只覺鼻子癢癢。
“阿卿,不舒服嗎?”許木簫溫柔在她面前蹲下。
女人再也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隨着打噴嚏的動作,她的腦袋也不受控制往前晃去。
此刻,顧奈卿的鼻尖卻輕輕碰在了許木簫的鼻子上。
那一刻,陽光正好,微風輕輕吹起女人的秀髮,時不時從男人臉上拂過,撓動着人的心扉。
眼前的女人歷經萬難,可眸子裏卻還有着不受世俗影響的純淨,許木簫似乎被打動,心砰砰而跳。
他情不自禁一點點順着女人的鼻尖靠去,朝着那眼前的緋紅櫻脣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