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之間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他不再挽留她，也不再繼續僞裝那一副慈父的模樣。
男人沿着椅子坐了下來，點燃着香菸就往嘴裏放。
猛吸一口後，將煙霧吐出。
“婧可，我也很想滿足你退役的請求。只可惜，你可能無法退役了。”
婧可愣住了片刻：“董事長，這是什麼意思？”
劉虎從抽屜裏扔出了一張孟子晏的照片，“婧可，你很在乎這個男人，對吧？
我都沒想到，我看着長大的養女居然開始懂得喜歡人了呢。”
看到孟子晏的照片，婧可的心再也無法維持平靜。
她緊張的擡頭看向劉虎，眼裏滿是擔憂和着急。
“董事長，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不喜歡他，我和他也不熟。”
劉虎也不馬虎，他將一張張偷拍的照片扔出。
“這段時間，你一直都和孟子晏在一起。你甚至爲了他，還親自下廚做飯，甚至還爲了給他送早餐把車都給換了。
婧可，你喜歡他。”
男人的手指落下，輕輕在桌上一張親吻的合照上點了點。
看到桌上的親吻照，婧可的雙眼更是陡然睜大。
女人滿眼難以置信，如果說其他照片是偷拍的，她最多是理解劉虎一直在私下關注着她的一舉一動，甚至找人跟蹤偷拍她！
可是……
這張親吻照是如何拍到的！
婧可顫抖着拿起了桌上的接吻照，“董事長，你找人跟蹤偷拍我，爲什麼還會拍到這張照片！”
當時她是親了孟子晏，可是那是在她的房子裏發生的事！
如果說是偷拍的話，那不應該能拍的到屋內發生的事啊！
而且那個角度是正面的角度，十分清晰，根本不像是偷拍！
“婧可，你代表着的是整個公司的收益。你是我們公司的頂樑柱，我身爲你的養父，身爲你的老闆，自然會對你有着不一樣的關注。”
劉虎非但沒覺得自己這樣做有什麼不妥，反而還十分理直氣壯。
婧可直到此刻才反應過來，“我現在所住的房子是你給我找的！你，你在我住的房子裏安裝了攝像頭，這些年來，你一直在偷窺我的生活！”
“婧可，你怎麼能對關心你的養父說偷窺兩個字呢？我這麼做，都是因爲擔心你，關心你。
如果我不在乎你，我又怎麼會做這樣的事情呢？”
劉虎說的理直氣壯，一副我都是爲了你好的樣子。
婧可踉蹌的後退了兩步，眼裏滿是震驚。
想到自己毫無隱私的暴露在所有的攝像頭下生活，她就突然感覺一陣反胃，隱隱有種要作嘔的衝動。
她一直以來劉虎是因爲家庭問題所以無法將她帶回劉家，無法對着外界宣佈她是他的養女。
哪怕劉虎對她很冷漠，她也只是想着是公司上下屬的原因。
最多是他不喜歡她。
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劉虎不僅不接受她不喜歡她，甚至還如此變態！
“你怎麼能這樣做？你有將我當成過是女兒嗎？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劉虎彈了彈手裏的香菸，眼中也逐漸流露出了淡淡的冷意。
“你只有給我和公司掙錢的時候，我才覺得你是我的女兒。可是你現在真的讓我非常失望。
婧可，你對得起我，對得起公司嗎？”
儘管男人沒有將話明說，可婧可還是聽懂了其中的意思。
她苦笑着搖頭：“原來，你從沒將我當成過是女兒。在你心裏，我只是一棵搖錢樹，一個掙錢的工具。
劉虎，我問你。如果我沒有賽車天賦，如果我不會賽車，那你當初還會將我從孤兒院接出來領養我嗎？”
劉虎將手裏的香菸掐滅在菸灰缸裏，這才正視着眼前的女人一字一句認真回答。
“不會。我劉虎從來不會留任何沒有利用價值的人，你也一樣。
所以婧可，你應該感激，感激你還有作用，還有利用價值。”
這一次兩人的對話也等於是直接撕破了臉皮，撕破了所有的僞裝。
親耳聽到這樣殘酷的真相，婧可的臉色都陰沉了下去，毫無希冀。
其實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她已經大概猜測到了結果和回答。
可是她不甘心，還是想親耳聽到劉虎的回答。
婧可長嘆了一口氣，彷彿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
“劉虎，我感激你領養了我，給我一個新的人生。這些年來，我自認爲沒有對不起你，沒有對不起公司。
無論是你還是公司，我都已經付出了所有。這些應當足以還你對我的領養之恩了。
從此之後，我們之間再無相欠，也不會再有任何的交集了。”
聽到劉虎的話之後，她心中要退役離開公司的想法更加堅決。
說完這話，婧可直接轉身離開。
不等女人走出辦公室，劉虎的聲音卻漫不經心的從後面傳了出來。
“婧可，你當真要退役？難道，你不管孟子晏的生死了？”
聽到孟子晏三個字，婧可的腳步頓時停下。
“你說什麼？”
劉虎輕輕把玩着手裏的佛珠，眼裏滿是藏不住的威脅。
“雖然孟子晏是公司的一個廢物，但是呢，他畢竟是你喜歡的人。
我身爲養父，自然要好好的招待招待這位我未來的女婿，你說是不是？
所以，我找人請他去劉家喝茶了。”
這話看似沒有問題，可一字一句之中卻滿是威脅。
婧可手裏的拳頭捏的發抖，“劉虎，你殺了小王還不夠嗎？你爲什麼就不能放過我，放過孟子晏！”
她知道小王死了的事，正是因爲知道，她才明白劉虎的心是有多狠毒。
她擔心孟子晏會因她受到危險，所以才更加肯定了要退役的決定。
可沒想到，劉虎的速度竟然會這麼快！
劉虎也不再裝了，“小王對你和顧奈卿下了手，他就一定會被查到。
所以，爲了不牽扯到我和公司，他只能死。”
婧可咬牙：“所以你就抓了孟子晏來威脅我？”
“婧可，我可是第一次看你對一個男人這麼上心呢！看着我這個做養父的都有些喫醋了呢。
以前，你的注意力可都在我的身上呢。”
劉虎伸出手，輕輕撫摸着女人的臉蛋。
婧可冷冷拍開男人的手，只覺得噁心。
劉虎也不在意，他靠在座椅上轉了一圈後，眼裏笑意更深。
“婧可，現在孟子晏生死的選擇權，在你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