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裏的氧氣越來越稀薄,稀薄到不能呼吸。
萌萌及時趕回到顧奈卿身邊,“大小姐,沒有找到出口。”
望着焦慮不已的萌萌,顧奈卿出言安撫:“彆着急,保持情緒穩定。”
若是此時着急、情緒失控的話,那麼氧氣只會用的越來越快,越來越稀薄。
顧奈卿起身輕輕拍了拍傅允珩的小腦袋,而後在山洞裏巡查了起來。
她走到溪流旁,望着流動的水源,眼裏透露着淡淡的冷光。
河流是流動的,既然是流動的話,那就證明着,一定會有出口。
顧奈卿順着流水走動,走到盡頭的時候尋到了一處高崖瀑布。
女人腳步停下,深邃的目光往下看去,緩緩間就看到了下面深不見底的高度。
簡單的目測了一下,這高度最少也有十米左右。
山洞裏實在是太黑了,黑到看不清楚底下。
如果說這高崖瀑布下是石地的話,那麼就將會十分的危險。
可若是下面是水是海的話,那麼他們就能獲得生機。
找尋了一番回來的傅御瑾也回到了這邊,他也發現了流動的溪流。
他停下了腳步,目光也注意到了高崖之下。
流動朝着高崖下流去,不僅僅要確定山腳下是地面還是河流,還得確定那河流深不深。
如果深的話,他們或許能一跳賭上一把。
可若是不深的話,那麼跳下去就是死路一條。
“得測測才能知道。”
顧奈卿喃喃自語道。
萌萌主動站了出來:“大小姐,乾等在這也是着急。不如我先跳下去試試吧。”
“不行,這太危險了。我們得拿別的東西試試。”
顧奈卿搖頭拒絕了萌萌要冒險的想法,她轉而看向旁邊的溪流裏還在游泳的食人魚,頓時有了想法。
“或許我們能拿食人魚做試驗。”
傅御瑾被點醒,當即就準備轉身入溪流去抓食人魚。
人還沒下水,食人魚就露出了十足的攻擊性。
它們跳出水面朝着傅御瑾手上咬去,若不是傅御瑾閃躲的及時,恐怕就已經被食人魚給咬上了。
“讓我來吧。”
顧奈卿拉住男人的手臂,主動往前走出了一步。
“不行,沒有了藍寶石項鍊,這些食人魚羣肯定會攻擊你的。”
傅御瑾蹙着眉,眼裏滿是擔憂。
他之前親眼所見,顧奈卿拿着藍寶石項鍊的時候,食人魚羣不敢傷害她。
可是現在藍寶石項鍊被人給奪走了,唯一能保障顧奈卿的東西也沒有了。
“沒有了藍寶石項鍊,但是我還有太虛神針。”
顧奈卿摸着插在頭髮裏被當作簪子此時還在閃閃發光的太虛神針,眼裏流露着猜測的神情。
食人魚羣會懼怕藍寶石項鍊,是不是也代表着可能會懼怕太虛神針?
她不能肯定,所以只能一試。
“傅御瑾,讓我試試吧。”
顧奈卿態度堅定,這是他們唯一的生機。
如果錯過的話,那麼將一輩子被關在山洞,死於孤島。
傅御瑾望着女人臉上的堅定,冷眸裏閃爍着異常的光芒。
“我來替你試。”
他還是不捨讓她冒險。
傅御瑾主動將插於女人髮絲中的太虛神針取下抓在手心裏,下一秒,原本還閃爍着七彩琉璃光盞的太虛神針忽然按滅下,就像是一根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玩具針一樣。
他並未察覺到太虛神針的異常,而是拿着太虛神針踏進了溪流中。
只見男人的腳剛踏進溪流中,食人魚羣紛紛散開,似乎是在敬畏什麼。
它們紛紛涌動起來,朝着傅御瑾的腿上咬去。
“傅御瑾!”
眼看着男人有危險,顧奈卿再也控制不住的喊了出來。
她往前跳去,也跟着跳進了溪流之中。
女人抓着傅御瑾的手,也握住了他手心裏的太虛神針。
剛剛還暗淡無光的太虛神針突然間亮起了七彩琉璃的光芒。
太虛神針光芒亮起的那一瞬間,剛剛衝着咬來的食人魚羣頓時嚇得四處逃竄,再也不敢胡作非爲。
傅御瑾看着眼前這一幕,終是明白了原委。
他主動將手裏的太虛神針交到了顧奈卿手中,“卿卿,你是太虛神針的主人,只要在你的手裏,太虛神針纔是真正的太虛神針。
除你之外的其他人拿到太虛神針的話,那就只能是一根普通的針而已。”
顧奈卿將太虛神針彆着藏於頭髮中,靠着食人魚羣對太虛神針的敬畏,她很順利的就抓住了一條食人魚。
上岸後,她從腰包裏拿出了自制的簡易鈴鐺。
鈴鐺掛着綁在了食人魚身上後,女人這才雙手抱着食人魚舉起到了高崖旁。
“待會我會將食人魚扔下去,如果下面是水的話,就會無聲。可若下面是地面的話,就會發出巨響。”
生死一博,全部壓在了食人魚的身上。
食人魚:你禮貌嗎?你要本魚做實驗,問過魚的意見嗎?!
傅御瑾和萌萌點點頭:“嗯。”
此時的氧氣越來越少,傅允珩的臉色也越來越差。
小傢伙臉色蒼白,在缺氧的環境下,他已然有些站不起來了。
看到大寶的身體狀況,顧奈卿不再猶豫,當即將食人魚從瀑布下的萬丈高空扔了出去。
食人魚扔出去的那一刻,所有人屏住呼吸,眼神凝重的等待。
等了許久,除了瀑布聲外,再也沒有任何的巨響聲音。
顧奈卿擡起頭和傅御瑾對視,對視的那一眼,兩人心中頓時都有了結果。
沒有巨響聲,那就證明,高崖下的不是地面!
“快,別耽誤時間,現在跳。”
傅御瑾立即催促着,而後將半跪在地已然快要暈倒的傅允珩抱了起來。
他頗爲擔心的看了眼顧奈卿:“你怕不怕?”
不說恐高,一般的人也不敢從這樣的高度跳下去。
因爲下面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情況。
雖然已經拿食人魚測試過了,可也不能保證百分百的安全。
“不怕。”
顧奈卿有着超乎尋常的平靜,從小到大,她吃了太多太多的苦。
那些苦頭下,她已經不知道死過多少回了。
在監獄那五年更是時時刻刻都遭遇着非人的折磨,被活生生砍斷手指,打斷雙腿……
比起這些,跳一個高崖,算不了什麼。
傅御瑾抱着懷裏的傅允珩,手也捂上了孩子的眼睛。
他想保護兒子,可沒想到,一隻小手輕輕伸出。
傅允珩將傅御瑾掩蓋在自己眼睛上的手拿開,小傢伙的眼裏除了堅定之外,更多的是嚴肅。
“爹地,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他不能總是躲在爹地、媽咪和小琛小葵的背後被保護。
自從小琛小葵出事還將唯一的逃生機會留給了他之後,他就暗自下定決心,他一定要快速成長起來,成爲一個了不起的厲害人物!
爲了還在病牀上生死不明的弟弟妹妹,他又怎麼能害怕一個小小的高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