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命運無尚 >第二十四章 丹爐夔吼
    “只有這兩個字?沒有其他什麼的?比如圖畫什麼的?”老爺子接着問。

    雲登故作沉思狀,神識卻再次進入竊域空間,約莫盞茶功夫,雲登才恍然大悟地道:

    “我想起來了,大缸上確實刻有幅畫,畫的是一隻似牛非牛的怪物,怪物做仰天長嘯狀,好像還只有一隻腳。”

    “只有一隻腳的怪物?似牛非牛?”老爺子在沉思中唸叨:“難道……難道是夔?對呀,應該是夔。”

    老爺子再次將眼睛看向書桌上的紙張,雲登寫的字雖然醜了點,但一筆一畫還是寫得很清楚,老爺子越看兩隻眼睛就越亮。最後,重重一拍桌子說:“如果我推測得不錯的話,這兩個字就應該叫夔吼。”

    “推測?爺爺,是不是所有您不認識的字,都可以被您亂七八糟地一推測,就被您認出來?靠不靠譜啊!爺爺。”雲登用十分懷疑的眼神看着老爺子。

    “你這個臭小子,有這麼說你爺爺的嗎?”老爺子一巴掌,重重拍在雲登的後腦勺,氣哼哼地罵道:“你爺爺我既然這麼推測,就有這麼推測的根據。”

    “根據,我沒看到有什麼根據啊,爺爺,您不就是亂說的嗎?”

    雲登睜着一雙呆萌的眼睛看着老爺子,好像無論老爺子怎麼說他都不會相信的樣子,剛剛那兩個字還不認識呢?只問了自己幾句話就認識了?

    “亂說?你剛剛是不是說那隻大缸上有幅畫,畫着一隻似牛非牛的怪物。”老爺子臉色凝重地問雲登。

    “是啊,那怪物怎麼會只有一隻腳呢?”雲登反過來問老爺子。

    “有本非常古老的經書,叫大荒經,大荒經上說:入海七千裏,其上有獸,狀如牛,蒼身而無角,一足,出入水則必風雨,其光如日月,其聲如雷,其名曰夔(kui)。登子,你看這上面不是說得很清楚了嗎?”老爺子如數家珍地侃侃而談,只聽得雲登眼冒綠光。

    “夔?爺爺您真能夠確定?”雲登心裏其實已經有了七八分相信,不過,這兩個字對於自己十分重要,不敢有絲毫大意。

    “登子,爺爺寫個夔字給你看,看與你寫的有沒有相似之處。”邊說邊拿起筆在雲登寫的那兩個字旁邊,非常認真地寫了個夔字,然後直起腰來看着雲登。

    雲登湊上前,兩隻眼睛在三字之間來回瞟,瞟了兩三個呼吸的時間,發現兩字之間,還真的有相似之處。

    “爺爺,這……這兩個字還真有點像,不會真的是夔字吧。”雲登由於內心激動,說出的話有些顫抖。

    “哼,兩者都相符,難道還有什麼值得懷疑的嗎?”老爺子微笑中帶着不屑地說。

    “夔字就說爺爺有認識的理由,吼字又是怎麼認的?”雲登繼續問。

    “你不是說那怪物做仰天長嘯狀嗎?”老爺子問雲登。

    “是啊。”雲登答。

    “你看。”說完,老爺子又拿起筆,先寫了一個嘯字,然後又寫了一個吼字,直起腰看着雲登問:“你看這兩個字,哪個字和你寫的字更像?”

    “吼。”雲登只稍微看了一眼就做出回答,嘯字完全不像,而吼字有幾分相似,根本無需多看。

    “怎麼樣?你還說爺爺是瞎猜的嗎?毫無疑問,這兩個字就是夔吼。”老爺子滿臉都是得意地拍着雲登的腦袋說。

    “爺爺,您真的很厲害,這麼難認的字,您都能猜出來。”雲登雙手抱拳作出個十分崇拜的樣子。

    “什麼猜猜猜,猜你個頭,學問是能猜的嗎?”老爺子又生氣了,舉手就要敲雲登的頭,雲登輕巧一跳,嘻嘻哈哈地躲開。

    和老爺子打鬧一陣,雲登又湊到老爺子跟前問:“爺爺,您有沒有時間?”

    “什麼有沒有時間?你想幹嘛?”老爺子警惕地看着雲登。

    “如果您有時間的話,我想……”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吞吞吐吐的,看着就來氣。”老爺子瞪着眼叉着腰,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

    “我想和爺爺學認字。”

    “噢?你要跟我認字?我堂堂大裕國大儒,什麼時候淪落到要當教書先生了?”老爺子揶揄的眼神中,流露出幾分寥落。

    “爺……爺,您不想教就不想教,說什麼大儒不大儒的,我又不懂。”

    雲登從老爺子身邊穿過去,坐在書桌旁的椅子上,拿起毛筆蘸上墨亂畫起來,邊畫邊說:“我這裏有點東西,或許對我那兩個弟弟妹妹有點用……爺爺,您說我是給還是不給啊?”

    “臭小子,你說……你要我怎麼教?”老爺子又好氣、又好笑地看着雲登。

    “爺爺,您是大……儒,怎麼能當教書匠呢?還是算了吧,我去要我叔幫我請個小小的小儒,來教我就行了。”雲登依然低着頭,手握着筆桿亂畫。

    “小小的小儒,你叔只怕也請不來,登子,要不就要若曦來教教你?若曦雖然只有六歲,認識的字也有好幾百喲。”老爺子如沐春風地對雲登說。

    “這裏有療傷丹五枚和解毒丹五枚,只要不是太嚴重的內傷,吞服一枚療傷丹就可以痊癒。解毒丹呢,一般的毒都可以解,不過那種見血封喉的毒就不一定了。”

    雲登手裏拿着兩個小玉瓶,在老爺子眼前晃啊晃。

    老爺子眼睛都直了,有了這些丹藥,幾乎就是多出幾條性命啊,怎麼能不心動呢?

    “爺爺,如果您晚飯後,有時間的話,您能不能每天抽出一個時辰來教我讀書啊?”雲登也不想再玩下去,直接把他的目的說了出來。

    “不就一個時辰嗎?小菜一碟,要不,就從今天開始?”老爺子也很上道地說。

    “好,那我們就這樣說定了。”說着,雲登將手裏的兩個玉瓶遞了過去。

    老爺子高興地接過玉瓶,寶貝似地收進懷中。

    “五十年的酒真的很好喝,還有那茶,嘖嘖,怎麼就那麼香呢?”雲登饞嘴的樣子很賤很賤。

    “哈哈哈!臭小子,還惦記着我那壇酒呢,年紀不大,怎麼就這麼能喝呢?那麼大一罈酒都快被你喝完了,不過,爺爺今天高興,今天給你開壇六十年的。”老爺子大笑着說。

    “六十年的?不對呀,爺爺,上次您不是說,只有一罈五十年的好酒嗎?”雲登奇怪了。

    “有什麼不對的?五十年的好酒,本來就只有一罈啊。”老爺子回答道。

    “難道您是說……五十年以上的好酒,您還有很多?”雲登賊兮兮地問。

    “嗨,我說你個小屁孩,怎麼老惦記着我的酒啊,你纔多大點,能不能學點好。”

    “爺爺,您不地道啊,我本來就不怎麼喝酒,那些客棧裏的酒,我喝一口就吐掉了,誰要您拿出那麼好的酒來的?現在又來說我不學好,有您這麼當爺爺的嗎?”雲登氣不打一處來。

    注:夔(音奎kui)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