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脫成這樣了，自己不嫌丟人？”
“收了錢不辦事，誰給你的膽子？跟我們回去繼續！”身着一件薄紗的女人，被四五個男人圍在中央，推推搡搡，好不曖昧。
女人呆傻地站着，不反抗不拒絕，像丟了魂魄。
賀燼驀地擰眉，看着和記憶中判若兩人的沈緋月，心裏竄起一股不知名的煩躁。
他猛地摟緊身側女人的腰，與這羣人擦肩而過時，沈緋月突然拉住他的衣角，揚起悽楚的眼眸，顫聲說，“賀燼，你救救我……”
幾個男人也認出眼前人是大名鼎鼎的賀家四少，誰人不知賀燼從前對沈緋月的疼愛程度，旁人就是碰沈緋月一根頭髮絲，賀燼都能大發雷霆！他們連忙遠離沈緋月，有人嚇得牙齒都在打顫，“賀四爺，這……”
賀燼停了腳，他身旁的女人也好奇地看向這裏。
在沈緋月期待的目光中，賀燼隱下滿心的怒火，眼底席捲着駭人的冷意，擡指端起她的下巴，一字一頓咬牙說道，“沈小姐，既然收了錢，就敬業點。別擺出這幅惺惺作態的模樣，倒金主胃口。”
沈緋月一下瞪大了眼，瞳孔狠狠地縮了縮。
饒是知道他回來的目的，也做好被報復的心理準備，可親耳聽到他說這種話，她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心臟像被無數把刀插着，刺痛難忍。
那羣人沒搞懂賀燼的意思，自稱老大的男人顫巍巍求饒，“賀四爺，是沈緋月勾引我們在先！你若是介意，我們……”
“她的事，我不想聽。”
賀燼冷冷地打斷，“她連我賀燼養的一條狗都不如，你們稀罕，便送你們了。玩得盡興。”
他懷裏的溫香軟玉這時驚歎起來，“沈姐姐？真是你？”
“五年不見，你怎麼幹起這種買賣了？是生活困難嗎？”
那張純情無害的臉龐，配上淡淡的憂慮，簡直是個天使。
她掙開賀燼的懷抱，將昂貴的小香風外套披上沈緋月裸露的肩頭，就像在給她遮羞，“姐姐，注意身體啊，這種買賣做多了，小心得病。”
沈緋月看着她的天使臉龐，眼前卻閃過她面目猙獰的樣子，“沈緋月，你再不滾，不僅僅是賀伯父，你身邊的親人都會一個接一個的死去！”
“意冉。”
賀燼幾步向前，重新將女人扣進懷中，彷彿心疼她看到不乾淨的東西，“不是說餓了麼？我預定了樓上的高級法式餐廳。”
“謝謝阿燼！你知道我最愛喫法餐了。”唐意冉笑着鑽進賀燼懷中，將他的腰身抱得更緊，挑釁地看着面色慘白的沈緋月。
後者被一羣男人拉扯，渾身都在不可抑制地顫抖，臉色比頭頂的燈光還要白。
“原來，你真的恨不得我死。”
沈緋月看着深愛多年的男人，努力想從他身上找到熟悉的影子，然而不管她如何用力，他都陌生到找不出半點她貪念的模樣。
她忽然笑了，眼淚卻一顆顆砸了下來。
“賀燼，我用盡我一整個青春來愛你，換來的是你的見死不救，是你的聲聲羞辱，我對你的愛，天地可鑑，即便你因賀伯父的死怨恨我，一次次把我逼入絕境。五年了，我還是奢望你能好好看我一眼，也許你就會發現我什麼也不欠你，可，終究是我錯付了。”
淒厲艱難的嗓音，久久迴盪。
賀燼心裏咯噔一聲，看着半瘋魔的沈緋月，他下意識鬆開懷裏的女人，快速走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