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極品世子 >第四十二章:我不欠你了
    凌逸心裏一驚,感到這一掌的威力後,身形一矮,上身後仰,做出一個鐵板橋的動作,堪堪躲過這一掌。

    還沒等他鬆一口氣,隨着攏月一聲嬌喝,原本拍向他的一掌瞬間收回,又閃電般下劈,目標正是他的胸膛,面對這一擊,已經緩過神的凌逸絲毫不慌,左臂上擡,接住這兇猛一擊,同時內力運轉,右腳重重踏了一下地面,身體向左後方斜飛出去。

    而順勢回收的左臂由於硬接那一劈掌,此刻一陣痠麻,連帶着被綠帶綁好的傷口也開始向外滲血,不過好在是當凌逸在她剛出手時,體內內力特性悄然轉化爲厚重如土,纔敢硬接那一擊。

    身形在迅速後退,凌逸終於鬆了口氣,爲了阻滯攏月招式的連貫爆發,他必須要拉開與她的距離,忽然瞥見那抹綠衣再度欺身而上,身形在他眼中迅速放大,右拳帶着破空聲狠狠轟向凌逸的身體。

    凌逸一皺眉,雙臂在胸前交叉,將這一拳再度擋住,兇猛的力道自胸前傳來,凌逸頓感體內氣血一陣翻涌,忍不住一口鮮血噴出,在她胸前的綠衣染上一枚枚血色花朵。

    這丫頭才這麼大,哪來的如此恐怖的力量,凌逸心裏一陣苦笑,有心反擊,可是看到她眼中充斥的憤怒,想起這一切都是自己嘴欠造成的,非要去嘆氣諷刺人家,直接解釋不就完了,弄成現在這樣。

    索性放開防禦,體內凝聚的內力消散,雙臂下垂,眼眸閉合。

    這般變化攏月自然感受到了,她冷笑一聲,“想靠這樣博取我的同情嗎,呵呵,凌逸我告訴你,你打錯算盤了!”

    她右手由拳化掌,再度狠狠一掌拍出,雙眸緊緊盯着他,似乎要從他的臉上看到慌亂,害怕等神情,可凌逸依然沒有任何反應,體內內力依然沉寂,身體無任何防禦,所有本能格擋反應都被凌逸用心神壓制,靜靜等待那一擊到來。

    攏月心中一顫,想要將右掌收回,可她出手的速度何其迅速,當她想要收掌時,那隻白生生的小手已經伴隨着洶涌的力道狠狠印在凌逸空門大開的胸前,時間在凌逸驟然睜開的淡漠眼眸和攏月瞬間變得慘白的玉顏上定格。

    連綿不絕的洶涌力道重重襲向他的心臟,血液上涌,一股混雜着心血的血箭狂噴而出,瞬間將呆在原地的攏月嬌顏秀髮染成血紅。

    與此同時凌逸的身體如斷線風箏向後飛出,重重砸落在地,泥漿濺起,七竅流出如小蛇般的血流,凌逸躺在地上,再度咳出一口鮮血,不去看那襲發瘋衝來的綠影。

    他掙扎着起身,手捂胸口,背對着她,眼神平靜,說出的話讓她肝腸幾乎斷裂,“咳,不必再意,咳咳,這是我做錯了事後付出的代價,還有,我不欠你了。”

    平淡的說完後,他一手緊捂胸口,一手捂着嘴巴,阻止血液再向外流,跌跌撞撞的踉蹌而去,身上飄逸的氣質不復存在,雨點打溼了他的白衣,隨着他的凌亂步伐,一點點墨痕出現在白衣下襬,她爲他細心包紮的綠帶依然綁在他的左臂上……

    雨水將他噴灑在她慘白臉頰上的血液帶至她的失去光澤的脣上,再次嚐到那如鐵的血的味道,她雙眸毫無焦距的看着漸漸行遠的白衣。

    伸手在脣上輕抹,攤開手心,目光下垂,她看到紅到極致的心血。輕輕將手指收攏,靜靜的放在心口,她立於雨中,雨水將她身上的血液沖刷,滴落於地,紅色出現在地面上,慢慢變淺,直至消失。

    她輕輕蹲下身體,將臉埋入自己的膝蓋,大滴的淚水伴隨聲聲痛哭,一起消失掩埋於雨水中。

    凌逸走的很慢,因爲他受傷極重,每走一步心便傳來陣陣劇痛,攏月那一掌亳無保留,他毫無防禦,胸口受到重創,連心臟都受到波及,幾欲撕裂,可以說是自他穿越以來受到最重的傷。

    他一點都不後悔,或許在他人眼中這種行爲很傻,但是對於自己來說,無欠和無咎,才能讓他心安,這無關衝動冷靜,而在於個人性情。

    攏月認爲他言語侮辱於她,實力隱瞞於她,既然解釋安慰無用,那便用這一擊來還她,她解氣,自己也心安,至於後續他和她的關係如何,他並不想考慮。

    現在他重傷在身,必須運功療傷,否則傷勢如果加重,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上哪兒去看?

    拖着沉重的身體,他一步步踉蹌前行,找尋合適的地方的療傷,此地距老杜他們超過二十里地,以他現在的速度,天亮也走不到,何況長途跋涉傷勢還會加重,只能自己依靠自己。

    忽然想到,自來異世以後,真正這樣獨自一人前行,倒還是頭一回,挺新鮮的,他忍不住輕笑一聲,牽動了身上的傷勢,又是一股劇痛傳來,一口鮮血再次噴出。

    他有些頭暈眼花,腳步停頓一下,也不管是什麼地方了,當即盤坐於地,運轉內力,開始修復治療的傷勢,同時,他身上散發的氣機也向周圍瀰漫開來。

    離他近一里地的那襲綠衣,從痛徹心扉的哭泣中幽幽擡頭,忽然想起他身上受傷極重,應該留下他,幫他療傷纔是,入目之中,四周一片漆黑,不見那抹雪白,她頓時心中一慌,他人呢?

    自心底升起的惶恐和自責讓她的心神幾欲崩潰,她彷彿看到小姐那冰冷絕望的目光,凌、洪兩家交戰的血雨腥風。

    不,不行,不能慌,他受傷了,走的又很慢,這麼短的時間他一定走不遠的,一定在某個地方療傷,自己說不定還可以感應到。

    似乎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她無意理會溼透的衣服,將被雨水浸溼沾黏的秀髮往後一甩,直接盤膝而坐,內力包裹着心神,以她身體爲中心,向凌逸離去的方向席捲而去,除去風聲雨聲,順着他的腳印一點點搜尋。

    她不是不想直接感應他身上的氣息,問題在於這是在雨夜,任何氣息都會被雨水洗去,她只能用探尋他足跡的笨方法一寸寸的尋找。

    隨着距離越來越長,她內心的焦急也愈發增長,怎麼還沒找到,突然腳印陡然消失不見,她看到了一灘血跡,紅色逐漸變淺,與泥水慢慢混合,她心中一動,更令她驚喜的是,她終於察覺到他身上散發的氣息,不遠處,一個白衣身影盤坐於泥濘的地面,眉頭蹙緊,嘴角血痕尚存。

    她心中一陣激動,鎖定凌逸的氣息方位,體內內力全力運轉,綠色衣裙飄蕩,重重一腳踏在地面,身體如離弦之箭衝出。

    僅僅不到一分鐘,那道白衣身影便已在眼前,她呆呆的看着他,牙齒咬入脣瓣,鮮血溢出。

    那盤膝而坐的白衣人影心口處,一道青紫的掌印深刻其上,回想自己脣上沾染的那抹心血,她身上氣機變得紊亂起來,雙眸輕合,心臟處傳來如同被人攥緊的疼痛,她緩緩癱坐於地,想伸手去觸碰他蒼白的臉,但行至半空便無力垂下。

    想起自己前來是做什麼的,她小心翼翼的用內力探查他的傷勢,然後心中一沉。

    凌逸的心臟受損嚴重,部分細小血管幾近破裂,被他用內力緊緊包裹,照這樣的傷勢,就算是有內力修復,也至少一個月才能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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