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憑他來之前,千算萬算,也沒有意料到,最終會死在這裏。
尤其是下手之人,竟然只是一個沒有半點名氣的角色。
他堂堂漢東大員,生前手握鉅額財富,掌控權勢,卻落得如此下場,成了區區一個張小劍的磨刀石!
直至斷氣,董釗的表情,依舊充滿不甘。
張小劍雙手沾滿鮮血,由於太過劇烈的情緒起伏,導致全身止不住的在顫抖。
“小劍,以後你要經歷的,還有比這更殘酷的,你要隨時做好心理準備,務必記得一點,倘若敵人下手狠毒,你要比他們更狠毒,讓他們連跪下的機會都沒有!”韓天臨面無波瀾,彷彿早已見過無數生死,根本不爲所動。
“我...我明白了。”張小劍顫聲點頭。
“如今的形勢,實際上是我與趙天富之間,心理上的博弈,所謂兩軍交戰,不斬來使,但我這人不喜歡按常理出牌,你也要時刻明白,並不是任何計劃,都會按照你的預定結果發生,任何時候只要能先下手爲強,就要先下手!”韓天臨一字一句的叮囑起來。
“照這麼說來,趙天富必然會爲此震怒,順勢中了你的激將法?”張小劍悟性很高。
“沒錯,我先是端了賊窩,後是斬了大員,他在漢東作威作福,已有多年時間,連東主府都要禮讓三分,無法完全插手漢東的事務,這接連兩次下來,他必然惱羞成怒,中計落網!”韓天臨淡淡道。
“原來如此。”張小劍若有所思。
“接下來,就要把這個矛盾,上升到最高,讓他控制不住想殺我,所以你應該知道,該怎麼做吧?”韓天臨挑起眉毛,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屍體。
“你是讓我把董釗的屍體,親自送到漢東的大吏府去?”張小劍屏住了呼吸。
“怎麼,不敢?還是你害怕會死在大吏府?”韓天臨問道。
“韓大哥,你既然這麼看重我,那我絕對不能讓你失望,這票我張小劍幹了,我保證順利回來!”張小劍拍拍胸口,拖起董釗的屍首,便單獨前往漢東大吏府。
張小劍離開後。
韓天臨獨自坐在茶桌的主位上,右手微微捏緊了茶杯。
說不擔心張小劍的安危,那絕對是假的。
畢竟張小劍,一來沒有武力傍身,其次又是單獨前往。
可有些時候,成長往往都是伴隨着危機一起的,也就是所謂的福禍相依。
尤其是這種情況下,韓天臨希望張小劍,可以快速的成長起來!
想當初,前任北主在世前,爲了鍛鍊韓天臨,不知將他多少次,扔在艱難的險境之中,最終也是憑藉着自身的本領,才一次次的脫險而出,纔有了今時今日的實力!
就在這時。
韓天臨的手機,突然震動響起。
是唐明月打來的電話。
韓天臨緩了緩臉色,嘴角揚起一抹笑容,接通放在耳邊,笑道:“明月!”
“韓大哥,昨天晚上我不是交代了小劍,讓你給我回個電話嗎,怎麼到現在都沒給我打?”唐明月關切道。
“我這個弟弟,從小就各種折騰,如果給你添了什麼麻煩,你千萬不要往心裏去。”唐明月說道。
“沒事,你別想那麼多,不過我現在離開了海州,你爸跟我韓家的合作,進展得怎麼樣了?”韓天臨故意轉移話題。
“合作得很順利,韓家已經給我爸投資了,我爸不知道多高興呢,天天渾身幹勁,比起以前不知道精神多少,說話都中氣十足啊。”唐明月感激不盡的語氣。
忽然的。
唐明月在電話那邊,猛地傳來另外一個聲音。
“好你個韓天臨,居然敢瞞着我,做了那麼多事情!”
居然是趙依雲的聲音。
韓天臨聽到這話,當即有些愕然。
趙依雲的聲音,怎麼會在唐明月的電話裏出現?
難道說,她們兩個女人,這會兒在一起坐着?
“怎麼是你?”韓天臨語態突變。
“怎麼就不能是我,聽你這話的意思,好像不怎麼想聽到我的聲音啊,難怪離開海州之後,連一個電話都不給我。”趙依雲憤憤不平的說道。
“我太忙了,沒時間理你。”韓天臨說道。
“是是是,您日理萬機,沒空理會我。”趙依雲幽怨極了。
“不過話說回來,你是怎麼認識明月的?”韓天臨忍不住好奇。
“明月,那可是我的同學啊,我怎麼會不認識,當年可是學霸呢,只不過後來斷了聯繫,正巧這次韓家給唐叔叔投資,我去了韓家一趟,正好撞見,才重新見了一面。”趙依雲解釋道。
“怎麼哪哪都有你。”韓天臨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
“是是是,沒了我最好,這樣你就可以瀟灑自在,四處留情了是吧。”趙依雲直接用上了鄙夷的口氣。
“你別胡說八道,我跟明月,是兄妹一樣的關係,她是我已逝戰友,沒過門的妻子!”韓天臨瞬間嚴肅起來,好像容不得半點玷污,對此極爲神聖。
“切,我說說而已,你居然還當真了,明月要能看得上你,我頭砍下來給你當球踢都行,你在別人面前裝模作樣,在我這裏那是渾身的臭毛病,也就我趙依雲,才能受得住你了。”趙依雲嬌哼一聲。
“行了行了,你們別吵啦,你們兩個,要不是一個在海州,一個在漢東,我怎麼感覺都快要打起來了?”唐明月趕緊打了個圓場。
“明月,她就是這樣,你別跟她一般見識,她一直都是頭髮長見識短,就知道意氣用事,憑感覺說話做事。”韓天臨振振有詞的說道。
“喲呵,你個混蛋,竟然還開始挑我的毛病了?你那個臭脾氣,你以爲你很好嗎,別以爲自己是北境之主,就很了不起的樣子。”趙依雲也是不甘示弱。
“我不好?你過生日的時候,誰陪你的?”韓天臨情緒一下不受控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