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北境之主……”
天塌地陷!
耳邊彷彿處於萬丈瀑布旁邊,震耳欲聾,耳膜欲裂,震動地再也聽不見其他聲音,彷彿變成了另類的聾子。
大腦停止思考。
本應該跪見韓天臨,此時,卻是不斷地愣神,然後發出呵呵的苦笑聲,有氣無力。
他哪裏想到,有朝一日,自己會和北境之主站在一起,當兵這麼多年,他甚至沒有見過師級以上的人物,而現在,堂堂的北境之主居然就這樣站在自己面前。
發呆。愣神。
面部表情失控,各種奇怪模樣一點點出現。
別說是韓天臨和葉老三了,就連嚇得瑟瑟發抖地金塵明也不禁笑了出來。
他搖晃一下蔡俊來,說道:“蔡兄弟,醒醒,你這樣子可是在境主面前丟臉了。”
許久之後,蔡俊來才緩過神來,呆呆的站在那裏,說道:“參見境主。”
韓天臨大手一揮,道:“外界之中,休談我的身份,叫我韓先生。”
兩人小雞啄米一般,趕忙點頭。
“老大,這二人不錯。”
葉老三嘿嘿一笑,韓天臨還在那裏站着,他卻四仰八叉坐在沙發上,並且指了指後面的沙發,讓二人坐下。
金塵明瞪大眼睛,這個葉老三還真是放肆,敢在韓天臨面前這麼隨便,如若讓軍協的那些老傢伙看見,豈不是要把他狠狠訓一頓。
而韓天臨並不介意,他走在窗臺前面的桌子後面,對二人說:“坐下吧,這幾天舟車勞頓,再加上外界消息煩亂,一定沒有時間好好休息。”
親近,溫和。
剛纔的君臨天下一般的氣息頓時消失。
這對於氣場的控制已經達到已臻化境,金塵明看到之後,從心中由衷感到敬佩,同時也疑惑,這就是北境之主的實力嘛,只怕是自己打過無數勝仗,立功無數奇功,怕是也無法養成這種氣息。
兩人也不是那種拘於俗世的人,也不客氣,但是坐下的時候,雙腿還是在不斷打顫,畢竟,見到這種人物,再冷靜的人也會變得大腦混亂。
蔡俊來更是不知道自己爲什麼來這裏,爲什麼會見到這種大人物,他努力回想,自己也沒有做什麼值得面見境主的事情啊!
金塵明終於明白,葉老三這個軍銜比自己還要低的人,爲何有着這種權利,讓軍協的那些老傢伙都聽他的話。
原來,他背後的靠山這麼大。
“你很不錯,當初敢來挑戰我時,就是一個很不錯的少年,而現在,軍協和武協之間的矛盾日漸加深,武協多次挑釁,軍協卻一直閉而不戰,未曾戰鬥先屈人之兵,先把顏面給丟了,而你卻站了出來。”
韓天臨看着金塵明,他年齡要比自己小几歲,大概是常年在軍隊帶着,臉上雖然鐵血,眼神深處卻依舊帶着稚嫩。
身材和模樣也不錯,想必,一旦到了社會上,定會迷倒萬千少女。
第一眼看到他,韓天臨很難想象他居然會如此有勇氣,孤身前來華容省,在軍協非但不支持,還不斷拖後腿的情況下,毅然決然,這很好。
誰知道,韓天臨反而笑問道:“你們喫飯了嗎?”
喫飯!
金塵明這幾天心煩意亂,哪裏有心情喫飯,別說是喫飯了,甚至連睡覺都沒有睡好,
一大早就動身,驅車好幾個小時,匆匆趕來。
他倒是無所謂,畢竟是一個武道修煉者,幾頓飯不喫,並不會有什麼感覺。
可蔡俊來就不一樣了,在韓天臨說完之後,肚子裏的饞蟲彷彿被勾引起來了,不斷的就纏着他,肚子咕咕直叫。
幾人聽到後,哈哈一陣大笑。
韓天臨站起身,說道:“恰好現在是午飯時間,你們二人都是我欣賞的將士,本應該請你們喫一頓山珍海味,可到了華容省之後,我發現了另外一種好喫的食物,你們陪我走一趟吧!”
既然說完,跟隨着韓天臨下樓。
葉老三乖乖得坐在前面當司機,剩下金塵明和蔡俊來兩人面對韓天臨,一個個緊張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韓先生,我想問一下,爲何把我從軍營中調到這裏,是有什麼特殊任務要我做嗎?”
蔡俊來想來想去,自己和其他人唯一的優勢便是老家就是華容省的,如果有什麼東西點名讓自己做,那一定和這件事情有關。
韓天臨沉吟一聲,說道:“的確是有任務,而且非你不可。”
蔡俊來神情立刻嚴肅起來,趕忙敬了個禮,說道:“還請境主下達指令,蔡俊來定完成任務!”
韓天臨微微一笑,眉目緩和,道:“不用緊張,這件事情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你在北境之中還習慣嗎!”
華容省。
偏南!
氣候溫潤。
而北境大軍都駐紮在邊境之處,天氣寒冷,人煙稀少,天氣極寒,北方人倒也無所謂,南人去到,的確是需要一段時間適應。
甚至很大一部分人,都是因爲身體無法適應這惡劣天氣,而被迫離開北境。
蔡俊來淡然一笑,說道:“若是剛入伍一兩年的時候,還真是不適應,喫的很鹹,都是肉,看着都油膩。可是,現在,反而這段時間在華容省外駐紮,身子不適。”
“哈哈哈!”
韓天臨聽到後哈哈大笑,心中卻感慨,北境之中,多少人像他一樣,背井離鄉,爲了炎夏立下汗馬功勞,有着萬金而不去享受,在邊關過着飲毛茹血的生活。
他們一個個都是英雄,有的能迴歸家鄉,而有的人,卻馬革裹屍還。
談笑之間,多少辛酸。
入伍這麼多年,如今就在家門外面,卻依舊嚴格遵守軍規軍紀,路過家門而不入。
幾人駕車,來到當初喫混沌的地方。
巷子裏,老人正在收拾上一桌客人留下的碗筷,將碗筷摞起來,放在桌子上,他自己卻努力直了直腰,在腰上錘了兩下。
額頭上豆大汗珠落下,他臉色變得難看,這種動作僵持了一會,才慢慢緩和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