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漢聞言失望之極。
他自己的斤兩，自己非常清楚。
若有絕頂天賦，豈會在一流境蹉跎上百年。
曾經其實他也接觸過絕頂武學，且不止一門，結果卻無一例外，均未窺得門徑，領悟關竅。
“唉……”
馬漢長嘆一聲，臉色頹然。
尤其是見得王思源如此年輕，便已達一流境，更能領悟降龍十八掌，心內着實受到很大的打擊。
“罷了罷了，我命該如此，今生無望宗師之境。”
他說完轉身，脊樑好似在頃刻間彎曲，整體給人一種頹廢之感。
衆人受他感染，心內亦有些戚然。
但這便是命。
可真的是命運所致嗎？
難道不能逆天改命嗎？
王思源心中一動，忽然向前邁出一步。
“大人，若是其他絕頂武學，我不敢肯定你是否能學會。”
“但若是降龍十八掌，我自信可以教你領悟！”
“非絕頂天賦，亦可！”
馬漢豁然轉身，臉上盡是難以置信和無比的驚喜。
如此激動的情緒之下，甚至使得他的眼眶都溼潤了起來。
可他忽然間又想到了什麼，眼神立刻一暗。
“可惜，降龍十八掌是蕭峯的獨門絕技，若無他授意，你擅自傳授掌法與他人，恐怕在牢裏也有生命之危。”
似遼國宗師蕭峯那等人物，若要純心對付一個小角色，有無數種方法讓目標意外死亡。
除非有宗師日日夜夜專門守護，但這顯然不太現實。
而且，像這種絕學，必然還有什麼特殊的手段，防止外傳。
比如馬漢就知道兩種祕法。
一名束言；二名檢願。
均有神鬼莫測之功，讓人不敢私自外傳絕學。
但凡私傳者，結果無一例外，或意外橫死，或無疾猝死。
總而言之，私傳絕學，必死無疑！
“罷了罷了，此事隨緣便好。”
“我不能因爲一己之私，便使你置身必死之境。”
王思源疑惑道：“大人爲何如此說？我傳你降龍十八掌，又有何危險呢？”
馬漢隨即解釋一番，使得王思源哈哈大笑，眼淚差點都笑了出來。
衆人見他笑得十分開心，一時間都有些懵圈。
不知王思源緣何發笑。
此事確是事實，私傳絕學定然必死無疑。
難道王思源會是例外？
他們不相信。
除非王思源是遼國宗師蕭峯的子嗣。
可若真是如此情況，蕭峯豈能眼睜睜看着王思源受到牢獄之災。
而且，大宋朝廷必定會派宗師嚴加看守王思源。
這可是一個與遼國談判，相當大的籌碼。
他們如是想着，忽然又否定這個猜想。
“小兄弟莫再笑了，你莫不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不如說出來與大夥兒同樂。”
“是啊是啊，我也想知道什麼事情如此好笑。”
王思源見衆人實在疑惑，沒忍住又噗嗤一笑，可把衆人笑得更糊塗了。
他擦了擦笑出嘴角的口水，笑道：“你們是否都認爲，降龍十八掌是蕭峯的獨門絕學？”
衆人忙不迭開口。
“誰不知道降龍十八掌是蕭峯的絕學呢？”
“反正除了蕭峯，我沒再聽說，還有誰是降龍十八掌的正統出身。”
白展堂、張楷、馬漢，亦微微頷首，同意衆人所說。
自降龍十八掌聞名至今，世人只知降龍十八掌乃是蕭峯獨創的絕頂武學，從未懷疑。
這在王思源看來，無疑是天大的笑話。
“我不知此事爲何會流傳成這般情況，但我可以非常肯定的告訴你們！”
“降龍十八掌，並非蕭峯的獨門絕學！”
衆人喫驚不已，這個消息對他們來說實在難以置信。
流傳數百年的事情，居然被王思源一口否決。
“小兄弟，你既然會使降龍十八掌，所說之話自然有可信度。”
“但若是此等片面之言，倘若傳揚出去，遼國的探子可不會放過你。”
“是極是極，你總得給我們說說，你是從哪裏聽說的，降龍十八掌並非蕭峯獨創的絕學呢？”
王思源見衆人都不信，呵呵一笑。
語態篤定道：“據我所知，降龍十八掌乃是丐幫的絕頂武學！”
衆人譁然，難以置信。
“丐幫！就那羣要飯的乞丐！？”
“這絕對不可能！打死我也不信，那幫乞丐能創出絕頂武學！”
“反正我從未聽說，有哪個乞丐會使降龍十八掌！”
“小兄弟，此等荒謬的言論，以後切記莫要再說！”
“今次我們聽了便罷，切莫傳揚出去，須得守口如瓶，免得給小兄弟帶來禍事！”
白展堂、張楷卻是信了幾分。
因爲王思源一而再再而三的大膽行爲，結果居然都對了！
簡直不可思議！
馬漢走近幾步，將信將疑道：“丐幫雖也是個大幫派，有些許的上乘武學，可真就從未聽過，他們有降龍十八掌這門鎮幫絕學。”
“莫不是同名的武學，卻非絕頂掌法。”
王思源堅定道：“非是同名，降龍十八掌確實出自丐幫！”
衆人還是不信。
王思源續道：“你們應該是不瞭解蕭峯成名之前的事蹟，其實他便是丐幫中人。”
這句話別說衆人不信，便是白展堂、張楷、馬漢，也覺得匪夷所思。
遼國宗師，南院大王蕭峯，曾經竟然是個要飯的乞丐！？
傳出去任誰也不會相信，只會當個笑話，一笑而過。
“師傅，此話可不能胡言！”
“王兄，以後此話切莫再說，若傳到蕭峯耳朵裏，你縱然躲在監牢裏，也絕對難以久活！”
王思源有點頭痛了。
可能是過於複雜的背景，導致歷史的斷層太嚴重，所以真實的情況不爲世人所知。
“你們認定降龍十八掌是蕭峯獨創，確也有部分道理。”
“蕭峯本名喬峯，他幼年時在大宋生長，孤苦無依，被少林一高僧所救。”
“後來喬峯進入丐幫，由丐幫幫主汪劍通傳授降龍二八掌。”
“喬峯天資聰穎，在修煉二八掌的過程中，將其不斷精練，最後便成了十八掌。”
“雖然少了十掌，但威力更大，也更易於習練傳授。”
衆人聽到這裏，多少信了幾分。
但心裏又很矛盾，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