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一起玩的幾個都不住校,她們也不好把東西再留過夜,就跟班裏寄宿的同學一塊分了。不是什麼稀罕東西,就是農家那種大鍋蒸出來的糕,看上去一點不精緻,但對於一羣城裏長大的少年而言卻也算得上稀奇,就算放到這時候已經有點涼了,他們也不嫌棄,一人一塊分得非常高興,還表示果然住宿生就是有些走讀生沒有的福利。
還有人提議要麼大家找個週日申請在晚自習的第一節課開個零食會算了,反正只要不鬧出太大動靜老師也不會介意,屆時大家每個人都從家裏帶點東西過來,大家一起分着喫,然後拍照傳班羣裏,饞死那羣走讀生。
至於走讀生們家裏是不是喫得更好,那不重要,喫獨食哪有大家一起喫來得香?
然而這麼一合計,這都五月最後一天了,馬上就是六月,六月初就是高考,六月一號週一,七號剛好就是週日,雖說崇海不是考點,沒要求說那兩天教室不能留學生,但乾脆也讓那周選擇回家的學生推遲返校,等八號晚上六點之後再回來,以免造成學校門前道路交通堵塞,影響學生送考。
住宿的同學可以選擇那周不回家。
但其實區別也是不大的。
不管回不回去,那都是別人的高考。
是高考啊。
再過一年,他們也是要高考的。
就算那不是唯一的出路……那也是高考啊。
這麼一想,對開零食會饞其他同學的期待感也就少了很多,分完糕之後,大家各自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繼續埋頭做題。
對於學生而言,能早睡或賴牀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珍貴的。
第二天早上起來,穆楚裳起得比關瑤早,等關瑤換好校服下來,穆楚裳已經出陽臺洗漱了。
兩個先後弄完,一起去了食堂——如今,早晨六點多的食堂,主要戰鬥力已經不再是高三學生,畢竟都到了高考前夕,爲了讓同學們能夠擁有充足的睡眠,能以最好的姿態迎接高考,高三的晚自習下課時間調整到了跟初中部一樣的晚上九點半,早上起牀時間也調整到了七點。
食堂一直都爲高三學生開放專門的窗口,這段時間高三窗口的食物花樣更是豐富非常,先前中午喫飯的時候,穆楚裳他們還聽見背後桌子的高三學長自我調侃:“這簡直就像養肥了待宰的豬。”
另一學長安慰他:“也別那麼悲觀,頂多算斷頭飯,是死是活能喫一餐是一餐。”
總歸,都差不多。
關瑤和穆楚裳喫東西都不滿,快速解決完早餐之後便去教室準備早自習,然後等走讀生也回來得差不多了再開始早讀。
到教室之後,關瑤出去打了趟水,回來之後,就發現自己的桌面上多了一個本子。
一本挺厚的筆記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