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楚裳跟祁練對視一眼,大抵都明白了祁澄師父的意思——這段可以加到她們的節目裏,如果加進去,那會是一個亮點。
甚至,對於加在哪個地方,她們心裏都已經有了計較。
當下看着時間還不算特別晚,仗着家裏隔音也好,穆楚裳跟祁澄乾脆又試了一遍。
穆楚裳用的鋼琴,祁澄則是以琴代替笛子。
兩遍下來,彼此都熟悉了些,她們對視一眼,乾脆又來了第三遍。
意思有了,但無論如何,琴的表現不及笛子。
最終,兩個女孩依然決定,明天問過溫敏靜再說。
倒也不是不想再問祁澄師父,但依着祁澄對自家師父的瞭解,能點到這種地步,都已經算是難得了。
畢竟麼,她師父那個人,收徒全看悟性,隨便點一點,能入門也就算了,就是不能入門,他也不會多管,這麼些年下來,能有祁澄這麼個徒弟,還多虧當年教祁澄的不是他。
這些,祁澄也當玩笑話一樣說給穆楚裳聽,穆楚裳聽完,看了祁澄半晌,倒是沒去問當年教祁澄的是誰。
總歸祁澄一開始也沒說。
這之後,她們沒再折騰,而是直接就睡下了。
穆楚裳看着祁澄跟自己一起睡下,還挺詫異。
祁澄則笑了笑:“我不睡難道打坐啊。”
她說完,自己歪頭想了想,先樂了:“其實也不是不行,不過我都來你家了,還跟你睡一個屋,不得先跟你睡一覺啊?”
“不管別人怎麼想,反正這個便宜我肯定得佔。”
這個祁澄不對勁。
什麼叫做不管別人怎麼想?什麼叫做這個便宜她肯定得佔?
聽聽,這是小仙女該說的話嗎?
祁澄像是知道了她心思一樣,直接開口:“別介啊,我當初十六七的時候,頭一回下山,你猜我去了哪兒?”
穆楚裳不想猜。
祁澄彎了彎眼睛:“那還是我頭一回被師父罰,不過罰我罰得也不算重,就是爲了叫我長個記性。”
“其實後來依然無法避免要出入那些地方,那裏面的很多姑娘,也不是自願要在裏頭的,算起來,我跳舞就是一個姐姐給教的。”
穆楚裳聽到這,終於出聲:“那她的舞一定跳得很好。”
祁澄莞爾:“是啊,她是那時候天底下跳舞最好看的姑娘。”
再然後,她們沒再聊那個姑娘,也沒再聊祁澄的種種“奇遇”,而是安安靜靜躺下,準備睡覺。
祁澄雖說先前說得歡樂,真睡覺時,人是十分規矩的,規矩到可以用“乖”來形容——但也不是躺成筆直一條雙手搭在胸前那種規矩,而是蜷成一團,像在抱着自己。
每個人的睡向都不盡相同,穆楚裳自己不糾結怎麼睡,唯一一個要求便是手上一定得抱着東西,一般而言是娃娃,沒有娃娃的時候被子枕頭,不拘什麼,總歸能抱着就行。
她牀也大,不管睡成什麼樣子,兩個姑娘總能找到自己的一片小空間,在不再說話之後,很快便各自進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