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是祁澄第一次看穆楚裳跟溫敏靜的現場教學。
可以說,看得津津有味。
到臨時抽查結束,溫敏靜看向甚至還有點意猶未盡的祁澄,幽幽問道:“什麼感覺?”
祁澄坦然回視,誠懇答道:“受益匪淺。”
她算是看出來了,穆楚裳跟溫敏靜,那就是最合適的學生碰上了最合適的老師,也難怪從前溫敏靜會因爲穆楚裳爲了原璟琛不學琴的事跟穆楚裳鬧翻,換到她自個兒身上……
這好像也不能換,畢竟要是她爲了野男人叛出師門,她師父估計連清理門戶都懶得上手。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她記得祁練也有學鋼琴的想法,甚至已經提前開始學樂理了,要是祁練也到溫敏靜手上……真不知道祁練能不能遭得住。
多半還是沒關係的,畢竟當年太子殿下身邊羣狼環伺,對比起來,溫敏靜不過就是稍有些嚴厲,並恃才傲物。
用祁延的話來說,那就是,至情至性。
不過這也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因爲,溫敏靜在得到她的答覆之後,就又開了口:“想不想試試?”
祁澄聞言看了看穆楚裳面前的大傢伙,又轉回去看溫敏靜,態度依舊誠懇:“我不會。”
就算來了這個時代這麼久,還看過穆楚裳彈琴,她對這個大傢伙,依然一竅不通。
溫敏靜應了一聲,語氣平淡,對比起先前給穆楚裳指導時的態度,甚至都算得上溫和:“穆楚裳當年來我這裏的時候,也不會。”
試不試跟會不會沒有關係,只跟想不想又關係。
於是這會兒,祁澄點了點頭:“那我試試。”
就因這麼一句,琴凳上的人就變成了溫敏靜,溫敏靜看着她:“會認譜嗎?”
祁澄老老實實:“不會。”
溫敏靜點點頭,重新轉向鋼琴:“看好了,我只演示一遍。”
之後,沒等祁澄說好,他便直接開始。
曲子不難,對於這個時代里長大的小朋友而言算得上耳熟能詳。
雪絨花。
還是兒童版的。
就是溫敏靜習慣性加了一些裝飾音。
這首歌,祁澄也聽過,就是沒聽過,這會兒其實也足夠她記下來。
溫敏靜彈完之後,直接就讓出了位置。
祁澄坐上去,手落在琴鍵上。
有模有樣。
她開口:“我盡力。”
然後,琴鍵被按了下去。
琴聲生硬,並不似溫敏靜或穆楚裳手下那麼靈動。
可音沒錯。
節奏也沒錯。
溫敏靜跟穆楚裳就這麼沉默着看她彈完一首雪絨花。
穆楚裳率先鼓掌,彎着眼睛誇:“阿澄很棒。”
祁澄搖搖頭:“只是生搬硬套,實際上還是一竅不通。”
話其實不能這麼說,但非要這麼說,也沒毛病。
就是讓旁人聽見了可能要氣着。
溫敏靜沒說什麼,只敲了敲琴蓋,等兩個姑娘都看過來,他開口:“你們昨天最後商量出了什麼章程,先過一遍,我看看,不行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