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看穆楚裳這樣子,分明是知道自己打的就是他側妃的弟弟的。
不管這豬頭有多不爭氣,穆楚裳公然打人,那就是在打他的臉。
他一手指向穆楚裳:“你——”
後頭的話,卻叫一聲“好大的陣仗”打斷。
之後是片刻的寂靜,隨着小郡主一聲歡欣雀躍的“母親”,其餘人終於回過神,紛紛行禮:“長公主殿下萬安。”
見和舒長公主出現,三皇子便知道不好,但當務之急,是不能讓這盆髒水落到自己頭上,不佔理的必須是動手打人的穆楚裳,於是他生硬地喊了一聲“姑母”,正待開口告狀,卻見地上那一團忽然就連爬帶滾地到了長公主面前:“殿下,殿下你要爲小人做主,這穆楚裳仗着您的憫生,竟在喪期公然鞭打小人,這麼多人都看着呢,您要爲小人做主啊。”
三皇子話語第二次打斷,聽着自己的豬隊友一通搶白,臉青一陣白一陣的,在長公主的注視下,只點點頭:“確實如此,我趕到的時候,就只見到穆小姐在打人,而阿茹妹妹護着那位姑娘。”
最後這句可以說是說得咬牙切齒。
小郡主幾乎要蹦起來,結果又被長公主一個眼神壓住。
隨即,長公主看向穆楚裳:“阿裳,人是你打的嗎?”
她這麼問,小公主是真的蹦起來了:“母親!”
長公主掃了她一眼:“讓阿裳自己說。”
長公主點點頭:“所以,爲什麼打他。”
她目光落在穆楚裳身上,沒什麼情緒,卻無端叫人覺得,自己在這樣的目光下,會無所遁形。
邊上被叫來“作證”的人有些都腿軟了,穆楚裳卻絲毫不懼,擡眸直直迎上長公主的視線:“此人逼良爲娼,我看他不順眼。”
小郡主在邊上補充:“我也看他不順眼!要不是穆姐姐攔着,我就自己打了!”
長公主再次掃了自己的親閨女一眼,倒是沒管親閨女不服氣中帶着躲閃的眼神,而是“哦”一聲,又問穆楚裳:“你打之前,知曉他是三皇子的妻弟?”
三皇子聽見這麼個形容,眉心一跳。
只聽穆楚裳道:“遇見過兩回,一回是在花樓前徘徊,一回是賭場。”
長公主沉默着看了穆楚裳片刻:“這兒到底不同北疆。”
三皇子一愣,心中一喜。
然後就聽長公主說出了下一句:“那樣的地方,往後便不要去了——這回我便不告訴你哥哥。”
穆楚裳乖乖巧巧:“是。”
三皇子心中“咯噔”一下,再一次拿不準長公主的態度,卻見長公主轉頭看向小郡主:“你也去了?”
小郡主沒吭聲,明擺着心虛。
長公主波瀾不驚的眼底終於露出了無奈:“回去跟你穆姐姐一塊背書,晚點我要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