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聽見,他還覺得有些親切。
回身望去,發現是一個穿着花花綠綠的青年。
看到對方的那一刻,秦長生的表情變得古怪無比。
眼前這人,正是被他敲竹槓的那羣人之一。
如果沒記錯的話,好像叫什麼永恆七子。
“朋友?”
秦長生向季明詢問道。
季明撇了撇嘴:“他可不是我的朋友,充其量就是認識而已,他是永恆城陸家的人,仗着自己有個帝境爺爺,跟一羣該溜子組成了一個永恆七子,他們一開始還想拉我入夥呢,我覺得垃圾,就拒絕了。”
秦長生恍然大悟。
說道:“進去吧,這種人沒必要理會。”
他還記得,自己第一次面對準帝強者時,就是永恆七子其中一人的爹。
可惜那傢伙太窮了,下界準帝都比那傢伙富,刷新了他對準帝強者的認知。
也不知道後來怎麼樣了。
反正他也沒有碰到過帝境強者來找他麻煩。
季明點點頭,準備跟着秦長生走進酒樓,但陸仁義見他們不把自己放在眼裏,頓時怒了。
“你們兩個給本少爺站住!”
他三步並作兩步,衝到季明面前,指着後者的鼻子說道:“季明,你現在膽肥了,居然都不把我放在眼裏了。”
“你算什麼東西?也敢跟我咋呼!”
季明擡手就要教訓陸仁義,但被對方躲過。
陸仁義冷笑說道:“你現在還敢狂啊,別以爲我不知道,永恆仙宮準備把你爹的城主之位給撤了,下任城主將從我們七個家族裏選,選中我爺爺的可能性最大,以後你見到我得叫哥知道嗎?”
季明的表情逐漸變得難看。
他捏着拳頭,一言不發。
秦長生一下子看明白了,感情季明他爹即將失勢,這才讓陸仁義這麼膨脹。
陸仁義見季明萎了,面露得意,隨後仰着鼻子看着秦長生:“還有你,以後見到我,得跪下來磕兩個頭,叫聲爺爺再走,知道嗎?”
秦長生沒有說話。
而是直接擡手,一掌將陸仁義拍進地裏。
他雲淡風輕的拍去手上的灰塵,邁步走進酒樓內。
季明看了眼陸仁義,眼中浮現一抹擔憂。
“大哥,他爺爺是帝境巔峯的強者,你打了他,他爺爺一定會暴怒。”
“那就讓他過來。”
秦長生淡然一笑。
他會怕一個小家族的帝境巔峯?
滑天下之大稽!
這應該反過來,那個帝境巔峯怕他纔是。
季明憂心忡忡的跟着秦長生走進包廂。
秦長生見狀:“不是爲我慶祝嗎?那就不要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一個小家族還不至於。”
“唉!”
季明嘆了口氣,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跟着秦長生東扯西扯。
這時的他完全沒有了之前的活力。
秦長生皺了皺眉,也沒多說什麼。
飯菜上來,他們剛動了兩筷子,外面響起一聲聲的驚呼。
接着,他們所在的包廂大門被人暴力踹開。
木門一下子化作齏粉,碎屑橫飛。
一個頭發有些花白,氣色卻十分紅潤的男人走進來。
“就是你,剛纔打了我的乖孫?”
秦長生看着一桌子珍饈美味上全都是木屑,微微皺眉。
“真是浪費!”
他擡頭看向男人,神情淡漠:“我給你一個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
“放肆!”男人勃然大怒。
一個小小的至聖初期,居然敢對他這麼說話。
男人擡手就要一掌將秦長生轟殺。
然而,他卻看見對方不疾不徐的取下一塊腰牌,放在了桌子上。
腰牌呈灰褐色,是永恆仙宮弟子腰牌的輪廓,腰牌還是背面朝上,上面刻畫着巍峨的山巒,上面有兩座宮殿佇立。
“兩殿弟子?”
男人一臉的不敢置信。
他的家族在永恆城紮根,倚靠着永恆仙宮生存,自然需要時時刻刻的得知永恆仙宮內的消息。
就在不久前,他得到一個消息,說永恆仙宮內出現了一名兩殿弟子。
一開始他還不相信。
但看到這塊令牌的時候,他不得不信。
兩殿弟子意味着什麼,他十分清楚。
能被兩位長老看上的人,一定是非常受長老寵愛的人,這才能容忍其同時成爲他殿弟子。
而他今天,居然對唯一的兩殿弟子大吼大叫。
還踹碎了兩殿弟子包廂的房門。
男人如遭雷擊,整個人僵硬在原地。
他雙膝一軟,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陸家陸鳴,見過仙宮大人!”
“你現在怎麼軟了,剛纔的硬氣勁兒呢?”
秦長生似笑非笑的盯着陸鳴。
陸鳴身體顫抖起來,擡手就是一巴掌,重重的扇在了自己的臉上。
“小人該死,衝撞大人,還請大人饒恕小人!”
“我憑什麼饒了你?”
秦長生抱着膀子,淡漠說道:“如果今天我不是仙宮弟子,那你之前的那一巴掌是不是就拍下了?帝境一掌拍死我這麼個小小的至聖初期輕而易舉。我飲恨在此,而你卻什麼事都沒有。”
陸鳴的臉色越來越蒼白。
他低着頭,重重的磕在地上。
“小人該死,還請大人責罰。”
“責罰?”秦長生嗤笑一聲:“你還沒有那個資格,以後我不想在永恆城看到一個姓陸的,知道嗎?”
聽聞此言,陸鳴一下子坐在地上,眼中閃爍着濃濃的不甘。
但他又能怎麼樣?
自己只不過是一個小家族的族長。
而對方則是永恆仙宮深受長老疼愛的弟子。
不論是地位還是背景,自己家族都比不上,他只能默默地吞下這個苦果,放棄在永恆城幾千年的經營,保命離開。
“多謝大人責罰!”
陸鳴最後磕了一個頭,默默起身退下。
而另一邊,季明已經看傻眼了。
他沒想到,自己認的大哥,居然是永恆仙宮的弟子!
看樣子在永恆仙宮的地位還非常高,不然怎麼能靠着一塊令牌,就驅逐了陸家呢。
季明嘴脣有些哆嗦,手足無措的起身,對秦長生恭敬行禮。
“季明見過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