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亦五鼎食，死亦五鼎烹。
苟且偷生怎麼了？
面對曾經在自己面前狼狽逃竄的後輩，黃泉聖主雖然覺得認輸可恥，臉上無光，但也要想想對方的實力吧。
之前見面時，對方只有金丹之境，自己卻是至聖之境。
再見之時，對方卻有準帝修爲，自己還是至聖之境。
這怎麼打？
拿頭磕？
黃泉聖主可不傻，他知道做人要有骨氣，可他一個魔門宗主，要什麼骨氣？
活着，才能創造更多的價值。
黃泉聖主的態度忽然變化，讓秦長生都爲之詫異。
原本的蓋世大魔，滅世梟雄，怎的變成了今日這般模樣？
不合理啊！
秦長生皺着眉，打量着黃泉聖主。
他懷疑，眼前的黃泉聖主被人奪舍了。
黃泉聖主被打量得頭皮發麻。
他硬着頭皮說道：“你要如何才能放過我黃泉聖宗？”
秦長生嘴角微抽，之前想象的報仇快感，此時煙消雲散。
殺這種人，真的是提不起興趣來。
秦長生憋悶的屈指彈出一道劍氣，滅殺了黃泉聖主之後，直接啓動陣法，看也不看的前往少清劍派。
少清劍派中。
白少陽望着黃泉魔宗的方向，目光遲疑。
當他看到秦長生的面容後，嘴角露出一抹微笑，不過很快就收斂起來。
秦長生徑直來到白少陽面前，略一拱手。
“弟子秦長生，見過掌教真人。”
“嗯。”
白少陽面露欣慰，頗有種親手培育的樹苗長成參天巨樹的感覺。
“準帝了，看來你這段時間沒浪費修行。”
白少陽內心震驚，表情卻還是不動聲色的說道。
秦長生感受了一下白少陽的修爲，心頭一驚。
準帝后期！
沒想到掌教的修爲這麼強橫！
之前境界低，察覺不出來，現在修爲提上來了，才能感覺到。
“祕世界的他們……還好嗎？”
白少陽面露緬懷之色。
秦長生不知道掌教真人說的是誰，只得輕輕點頭：“都很好。”
除了葉家。
秦長生在心底補充道。
“那就好。”
白少陽微微一笑，說道：“行了，你想去做就去做什麼吧，不用一直陪着我。”
“……好。”
秦長生喉結微動，拱手說道：“弟子先行告退！”
……
內世界的罡風層中。
剛拜訪老友結束的秦長生站在雲端，面無表情的望着腳下大地。
他不明白，爲什麼封天絕地的世界中，三重界的形成並不是一個環形，而是分成了相對完整的三個世界。
這讓秦長生百思不得其解。
“可惜了，之前沒看到封天絕地大陣的形成，不然或許有機會踏入神陣師之列。”
秦長生遺憾的搖搖頭。
旋即，他單手掐訣，準備返回祕世界中。
忽然，心中一動，返回了少清劍派。
“掌教，我想去一趟天法古地。”
“哦？”白少陽目露詫異，微笑着問道：“怎麼想去那個地方了。”
“或許，那裏埋葬着我的前世。”
秦長生追憶着蓮月曾經對他說過的話。
他身上的不祥不只是現世，更有前世的羈絆。
既然天法古地的詛咒之地中，埋葬着此界天驕，說不定其中就有他的前世。
“下次？”
秦長生總覺得掌教真人此時有些奇怪。
但又說不上來，無奈，他只好點點頭。
“我明白了，那就下次吧。”
說完，秦長生縱身離去。
白少陽望着秦長生的背影，神色悵然。
“長生，前世你被這方世界所束縛，此世你已然突破了枷鎖，既然突破了，那就不要再去追問了，爲師也是對你好。”
……
祕世界。
廣寒宮。
秦長生信步回到庭院內。
他發現凌無瀾居然不知何時來到了庭院。
她正和澹臺飛雲靜默的喝茶，兩女一言不發。
她們看到秦長生歸來，同時起身，說道：“如何了？”
“該見的都見了，該殺的都殺了，算是了卻塵緣。”
“了卻塵緣……”
凌無瀾身軀一顫，眼眸低垂，眼神有些黯然。
“以後還回來嗎？”
凌無瀾問道。
秦長生想了想，說道：“或許吧，有機會還會回來。”
“那就好。”凌無瀾面紗下的紅脣微抿，說道：“常回來看看。”
“我知道。”
秦長生點點頭。
他跟澹臺飛雲一同前往通天山。
踏上通天山的那一刻，泥丸宮的七彩九瓣蓮花上的無缺元神，眉心的那一道裂痕緩緩修復。
秦長生愣了一下，非常意外。
“元神傷勢居然好了？”
“痊癒了？”
澹臺飛雲悲喜交加。
喜的自然是秦長生傷勢痊癒。
悲的則是，她以後就不能以照顧傷者爲藉口，繼續留在秦長生身邊了。
秦長生點點頭。
他回首看了眼蒼茫的祕世界，感知着一道道或熟悉或陌生的神念，嘴角微微上揚。
“我一定還會回來的！”
……
神界，永恆仙宮。
秦長生兩人出現在仙宮之外，正是他剛來神界時的那個位置。
這讓秦長生有些詫異。
畢竟他又不是第一次下界了。
往常都是回到諸天殿，怎麼這次卻出現在了永恆仙宮之外。
他將這個疑惑告訴了澹臺飛雲。
澹臺飛雲解釋道：“只有那些叛亂……威脅到神界的叛亂，纔會傳送在這個位置，因爲以前有諸天殿輪值的首席弟子，被下界飛昇者斬殺的例子。”
“永恆仙宮的首席弟子，被下界飛昇者斬殺？”
秦長生驚了！
這是哪位猛人，居然這麼強橫？
“對。”澹臺飛雲微微頷首，回憶着說道：“我還聽說過那個人的名字，好像叫什麼無雙劍仙。”
“……”
秦長生瞳孔地震。
無雙劍仙，不就是無雙劍宗的開山祖師嗎？
他的開天一劍，就是傳承自無雙劍仙。
雖然只習得了三成神韻，卻還是成爲了他目前爲止最強的一招。
如果真是那位的話，說不定這個事情是真的。
“後來那個無雙劍仙去了什麼地方？”
秦長生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澹臺飛雲搖搖頭：“仙宮沒這個記載，已經是上古發生的事情了，你怎麼會問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