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膀大腰圓的婦女頓時諂媚討好:“姐,你真是有福氣啊,生了個這麼好的兒子,你看,能不能讓小杰給他表弟找點活兒幹?”

    “沒問題。”王英很是享受這種感覺,招手將馮傑喊了過來。

    馮傑志得意滿的走過來,熱情的跟衆親戚打着招呼,那姿態儼然是一名成功人士了。

    王英道:“小杰,你二姨想讓你給表弟找點活兒幹,你趕緊安排一下。”

    馮傑輕鬆笑道:“這事簡單,讓表弟去買輛渣土車跟着我幹,保證他一年最少賺三十萬,賺不到我補給他。”

    “等過兩年我接手建築公司,把土方工程交給他,一年賺一兩百萬那都跟玩似得。”

    他二姨頓時眉開眼笑,連連說道:“還是小杰能幹,那這事你可得給二姨上點心。”

    “放心,包在我身上。”

    馮傑不以爲然的擺擺手,親戚們的奉承討好讓他極度膨脹。

    他覺得自己已經一條腿邁入了上流社會的門檻,帶着窮親戚發點小財也是應該的。

    誰讓他們有福氣,成爲他馮傑的親戚呢。

    馮傑二姨看了眼馮玉,道:“你家那個窮女婿呢,還在家癱着呢?”

    “小玉跟他還沒有離婚嗎?”

    以往逢年過節或者聚會什麼的,都是秦天像個傭人一樣忙前忙後,到最後才能上桌喫飯。

    而這些親戚也都沒有正眼瞧過秦天。

    一個從小縣城過來大城市跑網約車的男人,還沒資格讓他們另眼相看。

    王英不屑的撇嘴道:“身體是好了,可是心變得骯髒了啊。”

    “現在看到我們家馬上就要飛黃騰達,死皮賴臉的就是不同意離婚。”

    二姨嘆道:“你女婿看着倒是本本分分,就是太沒出息了。”

    王英道:“那種鄉下來的窩囊廢,根本配不上我家玉兒,以後我家發跡了,這種一無是處的男人不是給我們家丟人現眼嗎?”

    “看到那個男人沒有?”

    “那是十大家族高家的大公子,對我們家小玉那可是癡心一片。”

    “就秦天那種廢物,連給人家提鞋都不配。”

    衆人不由震驚的看向那個一臉孤傲,氣質不凡的男子,眼中無不是羨慕嫉妒。

    馮玉要是能嫁入豪門,作爲親戚,那他們也能跟着沾點光啊。

    十大家族親家的親戚,那說出去多有面兒。

    “成爲十大家族的大少奶奶,那是享用不盡的榮華富貴啊。”

    一叔伯拍着馮慶的肩頭,感嘆道:“老馮,你有對好兒女啊,可能用不了多久,你們馮家就會崛起成爲南州市的新貴家族啊。”

    這馬屁簡直拍到馮慶的心坎裏,讓他心花怒放,卻故作矜持的搖頭,道:“哪有那麼誇張。”

    二姨看向馮玉,道:“小玉,那你可得抓緊把離婚辦了,可不能讓那種男人耽誤了你一輩子的幸福。”

    馮玉矜持的笑道:“二姨,我知道的。”

    “叫過來給大家認識一下啊。”王英朝馮玉使了個眼色。

    馮玉當即走到高遠翔身邊說了幾句,親暱的挽着高遠翔的胳膊走過來。

    “遠翔,這是我家親戚,他們都想認識認識你。”

    高遠翔也非常給面子,熱情的跟衆人打着招呼。

    那溫文爾雅的氣質,高貴優雅的談吐都讓親戚們心中暗歎,不愧是豪門公子哥啊。

    再聯想到每次聚會都唯唯諾諾端茶倒水的秦天,頓時覺得那個窮酸男人簡直就是一坨狗屎。

    馮玉那些同齡的表兄弟表姐妹得知這高遠翔的身份,瞬間都圍了過來。

    十大家族在他們眼裏那是何等高高在上的存在,高家大公子高遠翔,那可是被評爲南州市十大公子排名前五的神仙級人物。

    平日裏別說見到十大家族的公子哥,就算聽聽坊間的傳言,那都覺得長見識。

    平時只能在各種場合聽別人吹噓十大公子的事蹟,今天可是近距離的接觸啊。

    以後在與朋友的聚會中,這也是一種吹噓的資本。

    一瞬間,馮玉和高遠翔儼然成了今天宴會的主角。

    看着馮玉身上的穿戴無不是國際大牌,一名嬌豔女子羨慕道:“表姐,真是太羨慕你了,這款蒂芙尼我都想要很久了。”

    馮玉含蓄笑道:“都是遠翔送給我的。”

    高遠翔滿臉不在乎的笑道:“我名下有一家奢侈品專賣店,到時候每個人都可以去挑選一件。”

    “不愧是十大公子,高公子真是太闊綽了,對錶姐那肯定更是好的沒話說。”

    “不像那個秦天,我是真沒見過比他還摳搜的男人啊。”

    “你們還記得前兩年我爸在酒店過五十歲生日嗎,那傢伙居然把剩下的飯菜都打包帶走了,當時把酒店的服務員都看懵了,別提有多丟人啊。”

    一羣兄弟姐妹歡呼雀躍的同時也聯想到了秦天,這件事一直被他們津津樂道,嘲笑至今。

    而調侃嘲諷秦天,便是他們聚在一起時最大的樂趣。

    表姐打趣道:“今天他要是來了,搞不好我們還沒開喫,他就已經把塑料袋拿出來裝滿了。”

    聽到這話,馮玉臉上頓時露出厭惡之色,那時候她都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她覺得那可能是她這輩子見過最沒出息的男人了。

    不過很快衆人又將話題引回到高遠翔的身上,各種奉承巴結。

    高遠翔也很識趣,給大夥兒不少許諾,也給馮玉掙足了面子。

    這是個笑貧不笑娼的年代,沒有人會去指責馮玉對婚姻的背叛。

    反而每個人只會嘲笑秦天的無能,帽子都被別人焊在頭頂上了。

    馮玉亦是滿心歡喜,高遠翔這麼給她長臉,讓她更是覺得跟着這樣的男人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以前每次聚會,秦天只有端茶遞水打掃衛生的份,總是被這羣兄弟姐妹調侃說馮玉嫁了個‘能幹’的老公,讓她覺得在親朋好友面前丟盡了臉面。

    何曾受過今日這種被尊敬奉承的感覺,她現在恨不得馬上跟那個窩囊廢把婚離了。

    這時,一名青年從宴會廳外面跑進來在高遠翔耳邊說着什麼。

    高遠翔嘴角揚起一抹陰沉的笑意,終於來了。

    秦天臉上沒有絲毫表情,雙眼滿是紅血絲,看上去顯得異常邪魅陰沉。

    他推着一輛輪椅,輪椅上還放着一個裝的鼓鼓的手提袋。

    宴會廳很多人注意到這怪異的一幕,然後提醒身旁的人。

    一瞬間,宴會廳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秦天身上。

    城安建築老闆趙越雲那邊的親戚並不認識秦天,紛紛詢問什麼情況。

    馮玉一家人卻對秦天無比熟悉,看到秦天推着輪椅進來,還當他是身體沒有完全康復,要藉助輪椅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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