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憬淮順着看過去,嘴角頓時划起一道淺淺的弧度。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黃憬淮雙手插兜,緩步朝着秦天走了過去。
見狀,秦天無奈的嘆息一聲。
他倒不是怕黃憬淮,只是不想太過高調,節外生枝。
“秦...”
黃憬淮瞥着秦天,顯然是沒記住秦天的名字,思索了片刻纔開口:“秦天是吧。”
衆人不由都好奇的瞪大了眼睛。
什麼情況?
那不是上官清風請來甩鍋的助醫嗎?
一個鄉野粗夫竟然能讓黃憬淮這種大人物記住名字?
秦天面不改色:“有何指教?”
上官明月一臉懵逼:“你們認識?”
她想小了胸圍也想不到,黃憬淮竟然會和秦天認識。
黃憬淮卻根本沒有理會上官明月,轉而好奇的盯着秦天:“剛纔那根筷子是你扔的?”
秦天臉不紅心不跳的搖頭:“不是。”
上官明月連忙解釋:“黃少,你可能誤會了。”
“他就是我爺爺從一個小城市請來的助醫。”
“他哪有那個本事啊。”
上官俊亦是說道:“是啊,黃少,你肯定是有什麼誤會。”
“你看他小身板,拿筷子都費勁。”
“他真有那麼厲害,哪還會這麼寂寂無名。”
當然,他可不是幫秦天解釋。
他只是單純的想挖苦貶低秦天而已,生怕這種人被別人高看了一眼。
黃憬淮斜眼瞥着他們倆:“我好像沒有問你們吧。”
語氣淡然,但那邪魅的眼神讓上官明月和上官俊都不由渾身發寒,毛骨悚然。
兩人當即閉嘴不再說話。
黃憬淮是個極其驕傲自負的人,他的高傲是刻骨子裏的,所以他根本不允許自己失敗。
這些年,還沒有誰能忤逆他的意志。
他此刻的意志,便是讓眼前這個讓他吃了幾次鱉的男人死。
“我知道剛纔的筷子是你飛的。”
“我對你是越來越感興趣了。”
“現在,出來領死。”
黃憬淮神態漠然,語氣卻好像是命令一般。
在南州市他都敢直面李家而沒有絲毫畏懼。
在海城,又豈會將秦天放在眼裏。
換作平常,秦天根本不介意跟這種人過過招,這樣也能提升自身的實力。
可他深知,在唐家人面前,暴露的越多就越危險。
以他如今的實力,倘若引起唐家的注意,即便是李家也難以保住他和父母。
秦天皺眉:“何必這麼苦苦相逼?”
黃憬淮還欲再逼迫,上官清風卻是站了出來:“黃少,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在交流賽結束之前,參賽代表和助醫都是受協會保護的。”
“你確定要打破協會這個規定嗎?”
海城的中醫協會的確有這種規定。
這也是爲了保證交流賽的正常進行。
倘若各省的參賽代表相繼遭到暗殺,交流賽豈不是成了個笑話。
黃憬淮眼神森寒的盯着秦天,似乎並不打算就這麼放過他。
然而,下一刻,卻傳來唐天生那富有磁性的穩重聲音:“憬淮,不要亂來。”
黃憬淮微微一愣,瞬間收起那股蓬勃的戰意,微微一笑:“難怪敢如此堂而皇之的來海城,原來是知道這個制度啊。”
“不過,等交流賽結束,你又該如何離開呢?”
說完,便轉身回到唐天生身邊。
上官明月斜眼盯着秦天,眼中有些不屑,撇了撇嘴:“不是說黃少不是你的對手嘛。”
“在我面前牛皮都吹上了天。”
“剛纔機會來了,你倒是別慫啊?”
秦天:“那不是慫,那是暫時的隱忍。”
“你還年輕,你不懂。”
上官明月不禁又被氣的咬牙切齒。
這個男人真的太無恥了。
難怪別人都說無能的男人總能給自己找到藉口。
不過氣歸氣,她倒是相當好奇,秦天怎麼會和黃憬淮有深仇大恨似的。
黃憬淮爲什麼會有一種看不爽秦天,卻又弄不死他的樣子。
很快,所有人員到齊。
衆人帶着歡聲笑語各自找到屬於自己省份的座位。
這座位的排序都是按照上一次交流賽名次排的。
而江省的座位則被安排在最後面的角落裏,顯得孤零零的。
臺上站着一名六七十歲的老者正在慷慨激昂的講着歡迎致辭。
正是海城協會主席司徒擎穆,南方中醫界的領軍大佬。
秦天無心聽那些千篇一律的致辭,感官神經異常敏銳的他突然感覺渾身一陣毛骨悚然,就彷彿被一條毒蛇盯上了一般。
秦天左右掃視着每一桌的客人,卻並未看到任何異常。
當視線落在最前方時,發現一名與自己年紀相仿的男子戲謔的盯着自己。
那是廣省宋家的座位,男子似乎很受宋文成的重視,一直熱情的攀談着。
見秦天看過去,那男子手裏把玩着一根筷子,露出一道意味不明的笑意。
顯然秦天暗中的動作,竟是被這個人發現了。
秦天心中一突。
這是什麼人?
他爲何會這般關注自己?
因爲不是從始至終都密切關注着他,這男子根本不可能發現剛纔是他暗中動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