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看向花蛇:“現在還不打算跟我講講你和姬家的故事嗎?”
花蛇輕嘆一聲,對趙時雨說道:“時雨,我跟秦先生聊點事情,你先出去吧。”
“哼,有什麼祕密還是我不能聽的?”趙時雨皺了皺可愛的鼻子,不情不願的離開了。
花蛇醞釀了一會兒,才緩緩說道:“我和時雨本是京都一個大戶人家。”
“但是家中一場變故,就剩下我和時雨流落街頭。”
秦天沉吟:“你家以前在京都的勢力應該也不小吧?”
“到底出了什麼變故?”
花蛇神情不禁一滯,似乎陷入了痛苦的回憶之中。
旋即擺手,苦笑:“暫時不說那個了。”
“我記得,那時候的時雨還是嗷嗷待哺的嬰兒,而我也才十歲。”
“在要餓死街頭的時候,我們被姬家帶了回去。”
秦天:“是巧合還是有意爲之?”
花蛇不以爲意的笑了笑:“誰知道呢?”
“姬家收養了很多我們這樣的孤兒。”
“他們以非常殘酷的方式訓練我們。”
“我的武功,也正是在姬家學的。”
“他們會把訓練出來的人派到全國各地去發展勢力。”
“爲了讓時雨避免也被訓練成殺人機器,我十幾歲就主動請纓,帶着妹妹來到江省爲姬家發展勢力。”
“一旦覺得時機成熟,他們就會派家族的人來接管。”
“而我們這種人也必須返回姬家。”
秦天沒來由的生出一股憤慨。
這些所謂的京都豪門當真是打的一手好牌。
培養一羣孤兒在外面浴血奮戰,他們家族的嫡系卻能兵不血刃的享受別人用生命拼殺出來的成果。
這就是權勢給這個世道造成的不公之處吧。
他們出身豪門,就可以輕而易舉的得到這一切,並且享受的心安理得,理所當然。
而無數人,拼了命的想改變命運,卻好似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死死的掌控着。
無論怎麼努力,都無法掙脫束縛。
難以想象,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帶着一個幾歲的女孩,要在省城站穩腳跟,跟那些心狠手辣的地頭蛇拼殺,到底要承受怎樣的磨難。
此刻,秦天似乎有些理解花蛇這個名號的由來,理解花蛇對於趙時雨的姐妹情感。
她必須把自己僞裝的如毒蛇一般陰狠毒辣,讓人畏懼恐懼,才能讓她和妹妹最大程度的減少傷害和敵視。
花蛇似乎認命了,故作輕鬆的說道:“就如同你聽到的那般,我是姬家的禁臠。”
“回到姬家,就會被賞賜給對姬家有貢獻的某個人。”
“甚至,多個人。”
秦天雙拳不由緊握,眉宇間閃過一絲憤慨:“你就沒想過反抗?”
花蛇自嘲的笑了笑:“反抗?”
“我們這種無根浮萍,拿什麼反抗?”
“你也看到了,我身邊的心腹都是姬家安排的人。”
“他們就像高高在上的神。”
“我的一舉一動都在姬家的掌控之中。”
“我的命運早已註定,我也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我只是不希望時雨也步了我的後塵。”
秦天:“所以你一直想讓我趕緊帶時雨離開省城。”
花蛇點了點頭,旋即鄭重說道:“秦先生,我回姬家之後,還請您多多照顧時雨。”
“不要讓她受委屈。”
“更不要讓她知道我的事。”
“我希望在她心裏,我永遠是那個無所不能,無人敢惹的花蛇。”
“而不是對命運毫無反抗之力的窩囊廢。”
秦天正色道:“爲什麼不試試,也許可以呢?”
花蛇猛地擡頭,徵徵的看着眼前這個無比認真的男子。
他的眼神是那麼的深邃悠遠,卻又讓人看到難以置信的堅定。
這種眼神讓花蛇當真有一剎那的衝動。
可是想到姬家的恐怖之處,她又退縮了。
她不希望因爲自己一人的反抗,而牽連到更多人的人。
安心接受姬家的安排,或許就是最好的結局。
至少,能讓時雨無憂無慮的生活。
“算了,這樣挺好。”
花蛇語氣淡然,但內心卻是苦澀無比。
這時,一名傭人突然走了進來,臉色鐵青。
“小姐,二小姐........”
花蛇急忙起身:“時雨怎麼了?”
傭人結結巴巴的說:“二二小姐,被人綁走了。”
“什麼?”花蛇急道:“被誰綁走了?”
“是姬磊少爺,他們說,要二小姐去伺候姬少爺。”
“什麼......”
花蛇一張冷豔的臉蛋頓時變得如一張白紙,慘白的毫無血色,忍不住踉蹌了幾步,扶着桌子纔沒有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