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芸不小心摔到了地上，泥巴水濺了一身，出水芙蓉一下子變成了小花貓。
“哎喲。”
張茂心頭一顫，連忙問道：“怎麼了？”
“腳崴了一下。”阮小芸說道，雙手捂住了腳踝，表情顯得頗爲痛苦，不過，她卻在極力剋制，還試圖站起來。
“要不要緊？”
“茂哥哥，沒什麼事的。”
阮小芸咬着嘴脣，搖了搖頭。
“還說沒事，眼淚都快疼出來了。”
張茂立即上前查看，阮小芸穿的是人字拖，雪白的腳踝已經紅腫了大片，微微鼓起。
張茂見狀，握住了對方的小腳，仔細查看，阮小芸顯得害羞，腿脖子往後縮了縮。
“別動！”
“哦……”阮小芸小聲的迴應着，臉蛋變得通紅。
月光下，長長的睫毛在顫動。
張茂檢查了一下，發現並沒有傷到骨頭，應該是扭到腳筋了，於是，按摩了一下。
嘶——
阮小芸倒吸了一口冷氣，眉頭也微微皺起。
張茂鼻子一動，故作古怪的說道：“小芸，你有沒有聞到一股臭味？”
臭味？
阮小芸認認真真的嗅了嗅，隨後說道：“沒有啊。”
“一股臭腳丫子味。”
張茂煞有其事的將鼻子湊到阮小芸的玉足前，指着道：“就是這股味，哇哇哇，好臭啊！”
阮小芸臉色一變，眸光盪漾：“真的很臭嗎？”
“是的，臭死了，你聞不見嗎？”張茂故意裝出一副很嫌棄的樣子。
阮小芸顧不上疼了，眼睛裏閃爍着卑微的光，腦袋也無地自容的低了下去。
見狀，張茂頓時哈哈一笑：“丫頭，我騙你的呢，一點兒都不臭，反而香噴噴的！”
聞言，阮小芸的眸光又開始變得明亮起來，嬌嗔道：“茂哥哥，你怎麼能騙我呢，討厭死了。”
阮小芸的這雙小腳，長得確實好看，足型勻稱，雪白的肌膚下，可以看到青色的脈絡，晶瑩剔透。
至於足底，白裏透紅，顯現着鮮活的生命氣息，感覺這不像是一雙腳，而是一件藝術品。
當然，是否香噴噴的，肯定是無稽之談。
無論再漂亮的腳，都是用來走路的，腳丫肯定會出汗，之所以說香，也並非滿口胡謅。
有句話叫“活色生香”，運用在此處，最爲貼切。
“咦？”
阮小芸驚奇的發現，自己的腳被張茂按摩之後，痛感居然神奇的消失了！
不僅是阮小芸感到驚奇，就連張茂自己也是如此，體內的熱流上下翻涌，匯聚丹田之中，緊接着，生出了一絲溫暖的氣息。
而這股氣息，又隨着周身脈絡，流向了手掌，最終作用在了阮小芸的玉足上。
當這股溫暖的氣息流失之後，原本很精神的張茂，瞬間變得虛弱，上下眼皮子開始打架了。
“小芸，我有點犯困了。”
話音一落，竟然一頭栽在了阮小芸的懷裏。
“茂哥哥，別鬧了，咱們先回家……”
“茂哥哥，你聽得見嗎？”
阮小芸推了推趴在自己身上的張茂，隨後聽見鼾聲響起。
“真睡了？”
昏睡過去的張茂，做了一個很舒坦的夢。
夢裏，一雙溫暖的手，正在撫摸着自己。
……
等到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了。
張茂揉着眼從牀上爬了起來，一掀被子，胯下走風，當場發現自己居然沒有穿衣服。
張茂回想了一下，記起了昨天晚上的事，頓時忍不住老臉一紅。
“應該是小芸將我揹回來的。”
“那誰給我脫的衣服？”
“香噴噴的，還洗了個澡。”張茂聞一下胳膊，滿滿的沐浴露味道。
“茂哥哥，起牀了嗎？”
阮小芸打開門進來了，嚇得張茂趕緊捂住身體：“小芸，你進來怎麼不敲門？”
小芸趕緊捂住雙眼，臉蛋紅撲撲的：“早飯做好了，紅杏姐讓我喊你出去喫飯。”
張茂頓了頓，問了一句：“昨天晚上……”
還來不及開口，阮小芸早已經害羞的跑開了。
早上的氛圍不太和諧。
王翠鳳還在爲張茂擅自承包荒山的事情而生氣。
“媽，您消消氣，阿茂這麼做，肯定有他的道理。”李紅杏在一邊勸解道。
王翠鳳臉色一沉：“我能不生氣嗎？也就你這個當大嫂的這麼偏袒他，昨天請村民開荒就花了好幾萬，這些錢肯定打水漂了。”
“媽，別這麼悲觀，相信你兒子。”張茂笑了笑：“我跟你打賭，就那幾座山，今年絕對掙個幾百萬。”
王翠鳳翻了翻白眼：“你啥時候染上了吹牛的毛病？”
“我沒吹牛！”
王翠鳳氣不打一處來：“你這還不叫吹牛，鹽鹼地裏種草藥也就罷了，居然還幻想着掙幾百萬，簡直是蠢到家了。”
李紅杏抿了抿脣，她正在猶豫，到底要不要將張茂昨天賣藥材掙的兩百萬的事情告訴王翠鳳。
張茂也懶得多說，直言道：“媽，你要是不信的話，那咱們喫完飯就一起去山上看一看。”
“看啥？”王翠鳳撇了撇嘴：“山上的破石頭嗎？”
“去了就知道了。”
喫完早飯，張茂便馬不停蹄領着家裏的三個女人，往村尾荒山而去。
“茂仔子，別犯傻了，趁現在虧的錢不多，趕緊撤，你媽走過的路比你走過的橋還多，這生意不靠譜！”
一路上，王翠鳳喋喋不休，想勸兒子回頭是岸。
“還好書記心善，沒跟你籤合同，不然，你這一次估計要虧大發了，有錢也不能這麼糟踐，還得留着娶媳婦呢。”
張茂捂住耳朵，快步急走。
“混小子，不聽老人言，喫虧在眼前。”
話音一落，翻上山頭，驀然，王翠鳳頓時就被眼前所見到的景象驚呆了。
她瞪大眼睛，眼裏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這……這，不是在做夢吧？”
昨天還滿是碎石的荒山，頃刻間，綠蔭成片，漫山遍野全是煥發生機的嫩芽。
李紅杏與阮小芸同樣也目瞪口呆。
天哪？
一夜之間，播撒下去的草藥種子，竟直接生根發芽了？！
彼時。
昨天干了一天活的村民，如約而至。
“不知道這種好事還能幹幾天。”
“張茂這次恐怕要血虧，光是人工支出，每天就得好幾萬。”
“你們說那山上真能長出東西來嗎？我看張茂那小子挺機靈的，應該不會幹蠢事。”
“別做夢了，你啥時候見過鹽鹼地裏長莊稼的？但凡是長出一棵草，我把我腦袋擰下來……”
村民們七嘴八舌，走到一半時，一個個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目光朝着前方望去，眼睛瞪得跟銅鈴一般。
“我去！”
“活見鬼了，活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