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臨近傍晚,也就是六七點左右。
兩人從山上下來時,已經抓了滿滿一纖維袋的毒蛇,基本上是什麼種類的都有。
見到這一幕,拿着纖維袋的劉勳,只覺得一陣頭皮發麻。
由於抓的太多了,他都扛不動這一袋的蛇。
“姐夫,你太幾把猛了。”
劉勳扶着自己的腰,驚歎道:“幸好你只是抓蛇釀酒,如果是職業抓蛇人,估計這一山的蛇都要被你抓得精光。”
張茂呵呵一笑,轉頭望了一眼劉勳,隨即道:“說得真好聽,以後不許說了。”
劉勳嘴角抽搐了一下,心裏甚是無語,這個傢伙就是茅坑裏的破石頭,又臭又硬,還油鹽不進。
自己都這麼舔着臉捧他臭腳了,他該打還是打,該罵還是罵,該幹還是不該乾的活,都得逼着自己幹。
奶奶個逼。
這王八蛋如果放在古代,並且當上了地主,那絕對是廣大無產階級的噩夢。
劉勳心裏雖然很操蛋,但是此時已經沒有反抗的心思了,也頂多只是悶聲打到嘴炮而已。
就拿今天的抓蛇來說,這個張茂不知道是不是有千里眼,順風耳?
人還沒走過去,就已經知道哪個位置有蛇了,即便有條蛇,從眼前躥過去,張茂也能迅速的將其追蹤到。
當時,可把劉勳給看呆了,跑掉的蛇,他都能抓回來,於是,劉勳將自己設想了一下,心想,自己是否可以逃脫對方的手掌心?
然而,答案顯而易見,絕不可能!
兩人回到家之後,張茂依然沒有讓劉勳歇着,給他拿了一個木製的三輪小推車,到幾百米開外的某個大爺家,拉谷酒去了。
至於張茂則拿着這一袋子的蛇,放入了一個大箱子裏。
阮小芸過來喊張茂喫飯,看到對方弄了這麼多蛇回來,一張小臉嚇得慘白,都不敢湊近。
“茂哥哥,喫飯了。”
“嗯,你們先喫,我還有些事情要做。”張茂頭也不回的說道。
“你抓這麼多時候又要釀酒嗎?”
“是的。”
阮小芸驚歎道:“這也太多了吧,都可以釀十幾壇了。”
“哈哈,多多益善。”
阮小芸撓了一下腦袋:“茂哥哥,是不是有人要買啊?”
張茂點了點頭。
“多少錢一罈。”
“不曉得,應該能賣好幾千吧。”
“哇,這麼貴?”阮小芸神色一動,頗感訝異。
她生活在農村,雖然說害怕這東西,但是卻沒少見,家裏人有喝酒的,基本上都會必備一罈,即便不會釀,也可以去專門做這個的那裏買,一罈的價格,大多也就幾百元,年份越久的越貴。
不多時,劉勳推着好幾缸的谷酒回來了。
張茂這邊也搞好了,走到水龍頭旁洗了個手,對劉勳說道:“趕緊去喫飯吧,咱們晚上還有活呢。”
“還有活?”
劉勳都快要哭了,他真的是累得快直不起腰了。
“不是什麼重活,是個人就能幹。”
張茂回了一句,就跟着阮小芸一起喫飯去了。
等到喫完午飯,已經是晚上八點半左右,天色徹底黑了。
“是啊,我都跟你說了不累。”張茂回答道。
“可是咱抓這東西幹嘛?又不能喫。”劉勳問了一句。
張茂回答道:“你喫飽了,人家蛇大爺還沒喫呢。”
拿來喂蛇?
劉勳更加懵逼了,這蛇不是就要泡酒了嗎?怎麼還喂東西啊!
對此,他百思不得其解,而張茂也沒有解釋。
這些毒蛇抓回來,直接釀酒的話,那就是普通的藥酒,產生不了什麼神奇的藥效。
所以,在釀酒之前必須“深加工”一下。
菜園裏面的蛤蟆,天天喫蟲,那可是吸收了不小的靈氣,把它餵給蛇喫,那是毒蛇自然而然,也能吸收這股靈氣,最後,與酒精以及藥材充分融合,一款包治百病的極品佳釀,就此誕生了!
“就在咱們菜園裏抓你,可別跑出去了。”張茂提醒了一句。
劉勳說道:“咱家菜園就這麼大,也沒多少能抓的呀,你看外面,好多蛤蟆在蹦噠。”
張茂黑着臉吼道:“外面的蛤蟆能跟我家的蛤蟆比嗎?真是搞笑!你別廢話,就在這兒抓,抓不到五十隻,當心老子揍你。”
對此,劉勳直覺一陣莫名其妙。
靠!
這傢伙腦子有毛病吧?
怎麼淨搞一些陰間操作?
——
百草廳。
總部辦公樓,高級會議廳裏。
公司的高層以及衆多股東,都已經紛紛入席,作爲董事長的洛懷德坐在正位上,臉色陰沉。
而左側的位置,坐的人正是洛輕塵,表情同樣也不好看。
果不其然。
她這一次談判失敗,成功引發了公司內部積蓄已久的矛盾,那些狼子野心的反派者,開始對她發難了。
“鑑於洛輕塵,此次前往鷹醬國,與翼凱達公司之間的談判,宣告破裂,導致代理權落入競爭公司之手,影響了公司未來近十年的戰略部署……”
唧唧歪歪,嗶嗶了一大段,反正都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詞。
最後,進入彈劾階段。
“我建議,暫時先取締洛輕塵公司總經理一職,由更有能力的洛雲鶴先生代替。”
此時,洛輕塵正對面坐着的人,正是她的堂弟,洛雲鶴!
對方衣冠楚楚,一表人才,並沒有那種浮於表面的油膩,戴着金絲眼鏡的他,反而顯得極其斯文,儒雅。
一笑起來,更讓人覺得這是一個陽光燦爛的大男孩。
“我不同意!”
洛雲鶴站起身來,坦言道:“不能因爲洛總經理的一次失誤,就取消她的職位,誠然,翼凱達公司的抗癌藥,對我們公司的發展極其重要,可是,事已至此,現在歸責於人,屬實是太嚴苛了!”
“更何況,我資歷尚淺,目前能力完全無法與洛總經理相媲美,更是無法勝任總經理一職。”
……
“我希望董事會,再妥善考慮,不要貿然作出決定。”
洛雲鶴一番講話可謂是滴水不漏,洛輕塵擡頭望着自己的堂弟,目光開始悄然聚攏,眼神當中也多了幾分思索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