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八點。

    陽光照入了賓館的房間。

    華雯珺緩緩睜開了眼睛,眼前浮現出一張人臉,朦朧中,她打了哈欠,等到視線逐漸清晰,這纔看出這張人臉是誰。

    她猛然瞪大了眼睛,隨後,短暫的沉寂之後,兄聽她大聲尖叫。

    啊啊啊!

    一下子,牀上的人直接被嚇醒了。

    張茂一個激靈,從牀上猛坐而起,他還以爲遇到了什麼危險,人還是迷迷糊糊的,卻下意的喊道:“怎麼了?怎麼了?!”

    張茂這不坐還好,一坐起來,華雯珺反而叫得更大聲,甚至直接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張茂,你這個臭流氓,大壞蛋!”

    張茂一臉懵逼,隨後只見華雯珺赤身果體,就這麼坐在自己面前。

    察覺到張茂震驚的眼神,華雯珺趕緊用被子裹住了身體,聲音變得更加尖銳了:“你還看!”

    張茂立馬挪開了目光,誰知,卻看到自己居然也光着膀子,還一絲不掛。

    我勒個去?

    什麼情況啊!

    屁股往後一挪,轉頭一望,這才發現身後是洛輕塵。

    又吵又鬧的,她也不由得從睡夢當中醒來了,然而,當她睜開眼睛一瞅,眼前呈現的畫面,頓時使其秀目圓瞪,即使像她這樣淡然如水的心境,此時此刻,也不免掀起了軒然大波。

    “張茂,你這個畜生!”

    “烏龜王八蛋,衣冠禽獸!”

    “僞君子,卑鄙無恥下流的小人!居然趁人之危。”

    華雯珺氣急敗壞,直接抓起旁邊的枕頭朝着張茂腦袋一頓狂砸,她似乎將畢生學會的污言穢語,都在這一刻罵了出來。

    張茂腦子也很懵,面對此情此景,腦瓜子一陣刺痛,所以,華雯珺在對他瘋狂發泄之際,他坐在那裏一動不動,若有所思,彷彿在努力回想昨天晚上,閉眼之前發生的事情。

    華雯珺一見洛輕塵也醒了,轉而由憤怒變爲委屈,接着,直接扔掉枕頭,嚎啕大哭起來。

    “洛姐姐,咱們都看錯張茂這個傢伙了。”

    “你看看他乾的好事。”

    “昨天晚上居然把我們兩個都睡了,嗚嗚嗚,我再也不是一個乾淨的小公主了。”

    華雯珺越說越傷心,流出來的眼淚像是斷線的珍珠,嘩啦啦的落。

    反觀洛輕塵,相對比較鎮靜。

    她瞄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外套和褲子都被脫掉了。

    洛輕塵臉色驟變,也不由自主的用被單裹住了身體。

    “這是怎麼回事?”洛輕塵開口問道。

    華雯珺道:“還用說嗎?這個傢伙故意把我們灌醉,然後,趁着我們不省人事,便實施了自己的獸行。”

    “喂喂喂!”

    張茂急眼了,當即喊道:“飯可以亂喫,話不能亂講,昨天晚上你們都喝得迷迷糊糊的,是我一個人把你們抗回來的!”

    不等張茂把話說完,華雯珺便哼唧道:“你當然要把我們弄到酒店來咯,不然,你怎麼有機會下手?”

    “我下你個雞毛手,老子根本就沒碰你!”

    張茂對洛輕塵說道:“輕塵,你要相信我,我的爲人是絕對不允許我做出這種事情的。”

    “昨天晚上,你們都喝醉了,華雯珺這個笨蛋,進了酒店之後,吐我一身,而且還發酒瘋,一個勁的要脫衣服睡覺,我拼命攔着,結果她不僅親我,而且還咬我,你看我這耳朵,還有咬痕!”

    “她不光是脫自己的衣服,而且還脫我的衣服,嚷嚷着要撒尿,我就把她丟到了廁所,結果她倒好,直接把馬桶給砸了,把衛生間弄得亂七八糟。”

    “沒辦法,她弄得又臭又髒,我總不能把他丟在廁所裏睡覺吧?於是,只好幫她洗了個澡,然後,把人又丟到了牀上。”

    經過仔細思考,張茂已經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一切,於是,爲了自證清白,便將整個過程都陳述了出來。

    “我原本以爲她這樣應該就安分了,誰知,她居然還鬧,上牀之後直接拽你的衣服,把你的衣服全都給脫掉了,現在這種情況,我爲了不影響你睡覺,只能先抓住她,等她睡死之後再鬆手。”

    “可是抓着抓着,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稀裏糊塗就睡着了,接下來的事情,正如你現在所見。”

    張茂一說完,華雯珺便道:“張茂,你編謊話都不打草稿,居然連這種漏洞百出的故事也能編得出來,而且,還喪心病狂的把髒水潑到了我的身上,豈有此理啊!”

    “我編你個大頭鬼。”

    張茂嚷嚷道:“昨天晚上要不是你發酒瘋,哪裏會發生這種事?”

    “你兇我?”

    華雯珺臉色一變,眼睛擠了擠,流出來的淚珠更大,委屈兮兮的說道:“你居然敢兇我?”

    “你個大壞蛋,沒良心的!”

    “嗚嗚嗚,睡了人家,還兇人家,我要報警抓你。”

    洛輕塵咳嗽了一聲,她先是望着張茂,接着,又看向華雯珺,不由得陷入了深思。

    張茂剛纔所說的,到底是真是假,還真的難以判斷。

    以她對於張茂的瞭解,對方確實沒有做過任何逾越之舉,而且,他剛纔極力解釋時,顯得非常激動,眼神裏冒着火,完全沒有做賊心虛的那種恍惚。

    至於是不是華雯珺發酒瘋,這個也無從查起,華雯珺很少喝酒,昨天晚上也是一時興起,才喝了那麼多,她也沒有見過這丫頭喝醉時的樣子。

    “你要報就去報好了,即使是面對警察,我也問心無愧。”

    張茂擡頭挺胸,坦坦蕩蕩的說道。

    驀然之間,竟然拿出了“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崑崙”的決然氣勢。

    華雯珺撅起小嘴,憤憤不平的道:“你給我擺什麼臉色?這件事情明明是你做的不對,佔了便宜居然還一副受害者的樣子,你到底還要不要臉啊?”

    張茂不吭聲了,懶得跟這個女人爭辯,免得越描越黑。

    華雯珺也逐漸冷靜了下來,她神色一動,隨後,偷偷的往被窩裏看了一眼,臉蛋發紅的問道:“先不管我有沒有發酒瘋,張茂,我問你一個問題。”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張茂沒好氣的說道。

    “張茂,那你睡了我們沒有?”

    “我……”

    張茂傻眼了,不敢直接回答,因爲對於這個問題,他也不怎麼確定啊,他只記得前面的事情,至於後面的事情一概不知,畢竟,昨晚他也喝了不少的酒,腦子也疼得一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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