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豐看了一下手錶,表情嚴肅的說道:“算了,咱們不等張茂了。”
關於今天的醫術交流會,張茂只不過是被臨時抓來的壯丁。
田豐讓他來參加。
很大一部分原因,並不是因爲他的醫術。
而是因爲,看到了這個小夥子的潛力,想讓他好好的見一見世面。
所以。
即便對方因爲什麼事情耽擱了,沒能過來。
對於比賽的進程,也不會有任何影響,畢竟,在田豐的心裏,只是純粹的將對方當成一個看客,並沒有尋思着,讓對方上臺比試。
此番一戰,非同小可。
不僅關乎着中醫的尊嚴之戰,更是與中醫的生死存亡,緊密掛鉤。
期間,絕不能有任何閃失!
田豐並沒有見識過張茂的實力,對於他的瞭解,也只是從沈半夏的口中得知的。
沈半夏是一個做事比較嚴謹的人,一般都是實事求是,絕對不會過分吹噓或者誇讚某個人。
張茂確實有過人之處。
但是在不瞭解他的情況下,貿然將其派上場,肯定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當下。
真正能參賽的,只有少數幾個人。
主要是以“宋時秋”,“沈半夏”這一部分新生力量爲主。
至於其他人,都是看客或者打下手的跟班,並且,作爲團隊智囊,在碰到某個棘手的疾病時,可以站出來出謀劃策。
沈半夏不由自主的轉頭朝着門口望去,期盼着下一秒張茂可以在門口出現。
然而。
終究還是她想多了,一直到最後,那個熟悉的人影,也沒有出現在視野當中。
他真的不會來了嗎?
哎!
張茂,你有些讓我失望啊。
沈半夏搖了搖頭,心中不免難過。
暗自揣摩。
難道是因爲昨天的事情,張茂察覺到了什麼,纔不好意思過來了嗎?
想到這兒。
沈半夏心情變得更加沉重了。
於羨南走了過來,開口說道。
“半夏,我們該進入指定區域了,你怎麼還在這裏愣着呢?”
沈半夏目光流轉,款款說道:“羨姐,如果張茂能夠及時趕過來,絕對可以讓我們比賽的勝率,大大增加。”
對此。
於羨南卻不屑一顧。
“半夏,那你太高看張茂了,咱們代表團一共有四五十人,匯聚了全國的頂級精英,而真正能參賽的,只有五個名額。”
“連我都只能當個參謀。”
“那張茂即便很厲害,難道還比得過你嗎,或者是比宋時秋還要強?”
面對這樣的質問,沈半夏停頓了幾秒,終究還是沒有開口反駁。
倒不是她不願意去證明,而是,如果張茂不出現,那她無論如何證明,都將毫無意義。
隨後,沈半夏轉身往裏面走去了。
龍國,島國,南棒。
三個國家的代表團相繼入場,來到了各自區域,並紛紛投入到戰前準備當中。
整個會場,聲音嘈雜,而氣氛卻格外凝固,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即將打響。
“都是以天海弈爲首的新興派。”
衆人朝着對方區域望去,當瞧見某些熟悉人物時,忍不住議論了起來。
提到島國人,令人印象深刻的。
便是對方恐怖的學習能力以及研發能力,他們整個民族就像是一塊海綿,將“取其精華,去其糟粕”,這一句話貫徹到淋漓盡致。
龍國在古代強盛時,它是龍國的學徒。
當龍國近代衰落,西方崛起時,它又迅速變成了西方的學徒。
作爲亞洲爲數不多的發達國家,島國確實有着其厲害的過人之處。
他們的“島醫”,可以說是將傳統技藝以及現代科技,完美結合在了一起。
這數十年。
隨着島國的經濟騰飛,島國也迎來了發展與蛻變,經過如此長時間的日積月累,整體實力甚至已經遠遠將龍國這個老師甩在了身後。
在保留傳統文化這一塊,龍國確實比不過島國,即便這些年努力補救,雙方之間的差距,依然非常明顯!
島國代表團。
天海弈身着一身白大褂,戴着一個黑框眼鏡,模樣並不算有多麼出衆,年齡也很大,已經四十多了。
內襯是個格子衫,穿着暗光的大頭皮鞋。
整個形象比較簡約樸素,像是一個態度溫和的大叔,身上沒有半點鋒芒。
然而。
宋時秋卻表情凝重,低聲說道。
“我曾經與天海弈交過手,這個人的實力極其恐怖,彷彿像是一個修煉了百年內力的武功高手,一出手,便能乾坤定勢,所向披靡。”
“再加上島國的高科技輔助,堪稱無敵!”
聞言。
旁邊的某人問道:“宋醫生,難道連你也不是他的對手嗎?”
宋時秋深吸了一口氣道:“我一共與他切磋過五次,一次贏,一次平,另外三次全是輸!”
此話一出,在場衆人紛紛變色。
他們一早就聽說過天海弈的這個人,而且,也知道對方實力強悍,乃是島國古醫年輕一輩當中的領軍人物,相當於宋時秋在龍國第一人的地位。
按理來說。
同樣都是兩個國家最傑出的人才,雙方實力應該是平分秋色,不分伯仲。
卻不曾想。
在他們眼中被視作神話的宋時秋,居然要會遜色於天海弈。
驀然。
天海弈彷彿察覺到了被注視的目光,隨後,轉頭朝着龍國代表團這邊望來。
他的眼神很隨和,並沒有任何挑釁,而是善意的朝着老朋友打了一聲招呼。
對此,宋時秋禮貌的迴應了一下。
兩人彷彿像是闊別多年的好友。
“這個天海弈,看起來老實巴交的,也不覺得有多麼厲害呀。”某人嘀咕道。
另外一人當即喝道。
“不要以貌取人,往往越像這種低調的人,越是極爲厲害的高手,我似乎已經從對方波瀾不驚的眼神當中,看到了那隱藏的暗流洶涌。”
宋時秋表情雲淡風輕,而在袖口裏緊緊握起的拳頭,卻已然表明了他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