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如鏡,晚風習習。
阮大力最近的日子過得挺不錯。
自打撿回這一條病之後,他就痛改前非,洗心革面了。
喫喝嫖賭也全都不幹了。
踏踏實實的過起了日子,自從在鬼門關溜了一圈,他更加覺得生命可貴。
所以。
一門心思爭取重新做人。
張茂也給他安排了一些營生,比如說,將之前零散的藥園以及菜園,交由他打理,每日都付工錢。
另外。
阮大力也買了一些雞鴨鵝,在山上承包了一塊地,專門幹起了養殖。
順帶着也養養蜜蜂,種種樹。
他直呼神奇呀。
自從被張茂治好之後,不僅整個人神清氣爽,感覺回到了二三十歲,也幹勁十足,像是被抽掉了懶筋。
一天不幹活就憋得慌!
他以前在村裏可是出了名的懶鬼賭棍,好喫懶做,好逸惡勞。
如今。
卻成了幹農活的一把好手。
以前熟知他的村民見狀,無不說他轉性了。
有人甚至還調侃他。
“老阮啊,都這麼大年紀了,還幹個屁活,你女兒不是給張茂當小老婆了嗎?那傢伙掙了好幾百萬,你這個老岳丈,隨便去要點,那還不是喫香喝辣嘛。”
阮大力卻道:“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老子現在就要自力更生!”
阮大力還憧憬着,以後賺了錢,再娶個老婆,踏踏實實的過個小日子。
只生了個女兒,一直是他心裏的遺憾。
心裏也盼望着有個兒子,可以傳宗接代!
之前找不到,那是因爲他惡名遠揚,沒有哪個清白人家的女人願意嫁給他,於是,他就破罐子破摔,自暴自棄了。
不過,這一次不一樣了。
張茂信誓旦旦的跟他保證,只要他願意改,那絕對會給他兜底。
現在。
阮大力喫喝拉撒都不在家裏,而是在山上的養殖場。
這樣一來。
也更好照料自己養的這些牲畜。
夜深人靜。
栓在涼棚外的土狗,突然驚醒,朝着某個方向發出了汪汪汪的狂吠聲。
阮大力正躺在竹椅上,看着那種便攜式的DVD,聽到動靜之後,立馬站起身來。
山上搞養殖雖然不錯,但是野生動物衆多,其中最惹人煩的莫過於野豬以及黃鼠狼。
他還以爲是黃鼠狼偷雞,所以,才引起了土狗的警覺。
拿起手電筒,便走出涼棚,出去巡視了。
繞着養殖場逛了一圈,並沒有發現什麼東西,黑暗當中也沒有瞧見綠幽幽的眼睛。
“什麼都沒有啊。”
阮大力嘀咕了一句,對着旁邊的土狗喊道:“你瞎嚷嚷啥呀?”
然而。
土狗卻並沒有放鬆警備,而是繼續朝着某個方向,保持警覺,不斷狂吠。
見狀。
阮大力心裏“咯噔”一聲,難免有些慌了,他剛纔在DVD上看到影片,正是一眉道長!
這瞎燈黑火,四下無人的,恐怖的氛圍感直接拉滿。
“媽了個巴子。”
阮大力吞嚥着口水,臉色略微有些發白。
不過。
他擔心是有人偷雞,猶豫再三,便壯着膽子朝着土狗吠叫的方向走去。
走出了大約幾百米,突然看到一道黑影閃過,嚇得他一激靈。
“誰呀?”
“別踏馬裝神弄鬼!”
阮大力大聲嚷嚷道,給自己壯膽。
“是我!”
黑影從樹後走了出來,還不止一個,而是好幾個。
阮大力定睛一看,甚感詫異。
“王天霸?”
“怎麼是你啊!”
除了王天霸之外,他屁股後面還跟着幾個人,不過,並不是本村的,面孔生得很,從未見過。
他們身上大包小包的扛着某些東西,像是什麼高科技的精密儀器,手裏還拿着鐵鍬,鐵鏟。
甚至還專門戴了手套,穿了雨靴。
雨靴上,全部都是鮮紅色的新鮮泥土。
一瞧就架勢,阮大力腦海當中就冒出了兩個詞。
盜墓!
王天霸頓了頓聲,找了個理由:“我帶着我幾個朋友到山上來抓野豬。”
阮大力心生懷疑。
“是嗎?”
“看着怎麼不像啊!”
王天霸冷冷的說道:“老子幹嘛關你屁事啊,用不着向你彙報,管好你自己就得了。”
阮大力臉色一變,沒敢多問了,對於王天霸,他之前喫過不少虧,所以,選擇了退避三舍。
王天霸語氣一緩,給阮大力遞了一根菸:“老阮,雖然我們沒有做成翁婿,但咱們還是朋友,如果你女兒哪天被張茂玩膩了,我仍然願意接手。”
阮大力接過了煙,卻皮笑肉不笑。
王天霸軟硬皆施道:“今天的事情你不要說出去,打野豬畢竟是違法的,如果我聽到什麼不好的風聲,絕對找你麻煩!”
阮大力連忙道。
“我怎麼敢啊。”
“放心吧,肯定守口如瓶,再說了,那些野豬經常來偷我的飼料喫,我恨透了它們,多打死幾個,也是爲民除害呀。”
王天霸笑了笑,拍着阮大力的肩膀。
“對了。”
“善意的提醒你一聲,我們剛纔過來的地方你千萬不要去,挖了好多陷阱,要是不小心掉到裏面,小心把小命給丟了。”
阮大力渾身一顫,腦袋搖得像撥浪鼓。
“不會的。”
“我沒那麼好奇,不過,你們打了野豬,到時候記得分我一些。”
王天霸哈哈一笑,滿口答應:“沒問題。”
隨後,他就帶着身後的幾個人,大搖大擺的下山了。
阮大力站在原地,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打野豬?
我信你娘鬼勒!
這年頭誰抓野豬還挖坑啊,費力不討好,要麼直接用籠子,要麼掛電網。
咦?!
不是挖野豬。
那是幹什麼呢。
盜墓嗎?!
阮大力又想到了這個可能,他轉頭望着某個方向,不由得陷入了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