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
分散逃跑又重新碰頭的木村裏予與尹知恩兩人,在見面之後,仍然驚魂未定。
“那個真的是野豬嗎?”
“太嚇人了,世界上怎麼會有長這麼大的野豬?簡直刷新了我的認知。”
木村裏予拍着起伏不定的胸口,低聲說道。
尹知恩同樣也嚇得不輕,剛纔驚險的一幕,使其冷汗浸溼了後背,她低頭看了自己的雙腳,竟還在顫抖。
由此可見。
那頭大野豬的出現,對於她內心的衝擊,到底是有多麼巨大。
“糟了。”
“師父爲了掩護我們逃跑,把那頭大野豬引走了,他該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木村裏予突然想到什麼似的,脫口而出道。
聞言。
尹知恩當即變了臉色,心一下子吊到了嗓子眼,眉頭也隨之緊皺而起。
“那些打野豬本來是朝我們衝來的,如果師父不用石頭去砸它,他完全可以順利脫身,他是爲了我們,才把自己置身於險境的。”
木村裏予說到這兒,心頭一顫,眼眶發紅,晶瑩的淚珠隨之滑落臉龐。
尹知恩抿了抿脣道:“師父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沒那麼容易出事,你不要擔心。”
木村裏予抹着眼淚說道。
“你說的輕巧,被野豬追的人又不是你。”
“你沒看到那頭大野豬有多麼兇猛嗎,要是被它逮住,咬一口或撞一下,人即便不死也殘了。”
聽到木村裏予的埋怨,尹知恩出奇的沒有反駁,她悠悠的嘆了一口氣。
內心既感動又緊張。
對於張茂大無畏,捨己救人的精神,深受觸動。
“現在着急也不是辦法。”
“咱們先離開此處,下山報警,然後再帶着專業的人員過來營救。”
木村裏予雖然經常與尹知恩唱反調,不過,對於她此刻的提議,卻表示了贊同。
無論她們有多麼憂心於張茂的安危,對於目前狀況,也沒有任何用處了。
“對了。”
“那個大叔也不見了。”
“不知道跑哪裏去了,他如果與那頭大野豬迎面碰上,肯定也是凶多吉少!”
兩人沒有遲疑,憑藉腦海當中的記憶,迅速找到上山的路原路返回了。
在山腳下。
兩人竟與阮大力碰頭了。
“大叔,你沒事?”
木村裏予頗感喫驚的問道。
“怎麼只有你們兩個?”阮大力也挺喫驚的。
他是本地人,又熟悉山上的地形,所以,在這幾個人當中,溜得最快!
他正尋思着下山求救,誰知,卻碰到了緊隨其後跑來的兩個姑娘。
“大叔,你沒有看見我師父嗎?”木村裏予問道。
阮大力道:“我還想問你們呢!”
尹知恩臉色一沉,預感不妙的說道:“大事不好,我們三個都脫離了危險,就不見師父回來,他恐怕……”
說到最後預言又止了,不過,她想要表達的意思,另外兩人已經明瞭。
阮大力當即喊道。
“不可能的!”
“張茂那麼有本事,不就是一頭野豬嗎?分分鐘就乾死了,他現在估計正在揹着我們烤豬肉喫。”
張茂要是玩犢子。
那他也跟着一起完蛋了!
而之前所憧憬的好日子,也會通通變成鏡花水月,消失不見。
尹知恩保持理智的說道。
“事不宜遲,我們還是趕緊下山找救援吧。”
木村裏予忽然又哭了,哭得好大聲,眼淚宛如斷線的珍珠,嘩啦啦的往下流。
“別哭了!”
“現在你哭給誰看呀?”
尹知恩沒好氣的說道,本來她就挺悲傷的,現在被對方哭哭啼啼這麼一鬧,心裏更加傷感了。
“你個沒良心的。”
“師父都快沒了,你居然都沒滴眼淚,你們南棒人果然都是禽獸不如的畜生。”
尹知恩怒吼道:“誰說我沒眼淚?我只在心裏哭,沒有在表面顯露出來罷了!”
阮大力見兩人又吵了起來,連忙勸架。
“兩位姑娘別吵了,當務之急還是救人要緊啊,耽擱一分鐘,張茂就多一分鐘的危險。”
此話一出,兩人也迅速清醒了過來。
木村裏予哽咽着,迫不及待的催促道。
“走走走,快回去,打電話報警!”
“報個幾把的警!”一個聲音從旁邊響起。
“不報警還能怎麼辦,只有警察真槍荷彈,才能對付那頭大野豬啊。”木村裏予下意識說道,話音一落,她猛然發覺,剛纔那個聲音怎麼那麼熟悉?
轉頭一看。
只見張茂出現旁邊,渾身溼漉漉的,衣服破爛不堪,身上還有好幾處破損的地方,正流着鮮血。
“師父?”
木村裏予以爲眼前所見是錯覺,於是,用力擦拭了一下眼睛。
然而,張茂卻宛如實質的站在眼前。
尹知恩與阮大力,在這一瞬間,同樣大驚失色。
“張茂,你沒事?”
張茂撇了撇嘴:“怎麼滴,你還希望我有事啊?”
阮大力乾笑不已:“沒有沒有,你要是出了事,那我也沒啥好果子喫啊。”
張茂累得夠嗆,靠着一棵樹,緩緩坐了下去。
他現在這個模樣,可謂是狼狽至極,傷口不小心被刮到了,還疼得呲牙咧嘴。
“有煙沒?”
阮大力道:“我這三塊錢的煙不太合適吧。”
“少廢話,趕緊拿一根過來。”
阮大力立即將煙遞上,順帶着幫張茂點燃了火。
一番吞雲吐霧,張茂緊繃的身體逐漸放鬆,他閉着眼睛將腦袋往後一仰,舒舒服服的長吁了一口氣。
“師父,那頭大野豬呢?”
張茂道:“被我給宰了。”
“什麼?!”
三人大喫一驚,面露震驚之色。
張茂猛然挺直身體,一邊手舞足蹈,一邊誇誇其談的說道。
“老子扳斷了它的獠牙,先是一記天馬流星拳,打得它嗷嗷直叫,然後,再是一通降龍十八掌,震得它腦袋發矇,以最後一記“千年殺”,捅破了它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