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輕塵終於問起了診所發生的事情。
除了屋子裏面做手術的人，屋外的人並不知道，張茂到底幹了怎樣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你要劉勳他們跑出去，拿了個什麼東西回來？”洛輕塵眸光一閃，頗爲好奇的問道。
對此，張茂回答道：“我剛纔給你夾的菜呀。”
“夾的菜？”
洛輕塵愣了一下，乍一聽，還沒反應過來，對方所說的是什麼東西。
“我給你夾的那些菜裏面，你覺得哪一個味道最好？”
洛輕塵想也不想的說道：“應該是那個爆炒豬腰吧，奇怪了，在那些菜裏面，我就覺得這個最好喫！又滑又嫩，喫下去之後，入口即化，神清氣爽。”
聞言。
張茂笑了笑。
“那當然，新添的那個菜可是我炒的！”
洛輕塵神色一動，困惑的問道：“咦，這好像與我問你的問題沒有什麼關係吧？”
張茂回答道：“你所問的問題，我不是已經將答案告訴你了嗎？”
洛輕塵神色一振，忽然想起了張茂離開診所時，特意交代的那一句話。
豬腰子別忘了！
驀然。
她瞬間反應了過來：“他們是去拿的豬腰子？”
“對啊。”
洛輕塵更加不解了。
“當時情勢緊急，病人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你怎麼還有心思去拿豬腰啊。”
“這東西不拿回來，那我怎麼做手術？”張茂意味深長的說道。
此話一出，洛輕塵當場愣住了，面露古怪之色的問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
張茂抿着脣，笑而不語。
忽然。
洛輕塵想到了一個極爲驚恐的答案，剎那間，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開口問道。
“你該不會是把豬腰子換到了那個人在身上吧？”
張茂不繞彎子了，直接便承認了：“你真聰明，一下就猜到了！”
嘶～
洛輕塵猛然倒吸了一口涼氣，眼神當中的震撼，已然到了無以復加的程度。
“你是認真的？！”
“當然，我跟誰開玩笑，也不會與你開玩笑呀。”張茂一本正經的說道。
“那我寧願你跟我開玩笑！”
洛輕塵傻眼了，停頓片刻之後，瞬間站起身來。
“你瘋了嗎？！”
“這種事情怎麼能做呢，豬腰替代人腎，古往今來，從未有過。”
“我還真的以爲你只是在做修復手術，結果，你居然給我來了這麼一出。”
“天哪！”
洛輕塵將頭髮往後一撩，驚恐萬狀的說道：“你簡直就是個喪心病狂的傢伙。”
張茂雙手按在了洛輕塵的肩膀，雲淡風輕的說道：“輕塵，瞧把你嚇得，沒你說的那麼誇張。”
“這個還不誇張？”
洛輕塵眸子瞪得溜圓。
說真的。
她的想象力已經跟不上張茂的操作了，難怪，張茂從診所出來之後，對於裏面發生的一切，閉口不言。
她當時還感到頗爲奇怪，現在想來，一切都在情理當中了。
如此瘋狂的行徑，倘若現場揭露，絕對會引起軒然大波！
“你要這麼做，爲什麼不提前告訴我？”
“我要是知道，一定會阻止你，太無法無天了，他們那些人，爲什麼也會跟着你一起做這種瘋狂且愚蠢的變態手術？”
“我更想不明白，你怎麼會有這樣的動機？這明擺着就是不可能實現的東西呀！”
洛輕塵徹徹底底的急了。
又驚又怕。
這一刻。
她感覺眼前這個熟悉的男人，竟如此陌生。
張茂脫口而出的說道：“誰說不可能實現，已經實現了呀，手術很成功，我驗證了，豬腰子確實可以代替腎臟爲人體工作。”
“成功了？！”
洛輕塵瞳孔再次瞪大。
“是啊，非常完美。”
張茂俯在她耳邊說道：“你要是不信的話，可以去問一問尹知恩與木村裏予，對了，木村裏予那裏還有手術的全程錄像。”
洛輕塵呆若木雞。
“這，這。”
“怎麼可能啊？！”
——
與此同時。
那三個外科醫生，隨同着救護車一路來到了醫院。
中途，患者術後並沒有發生任何應激反應。
而且，還神奇般的恢復了意識，臉色紅潤，一點兒都沒有做過手術的跡象。
這所醫院並不是重點醫院，只是縣級醫院。
“趙警官，我覺得應該立即轉院。”
“怎麼了？情況惡化了嗎？”
“不是的，你的夥計完全脫離了生命危險，各項生命體徵也趨於正常。”
“哦。”
趙靜暗鬆了一口氣，對此，卻感到頗爲困惑。
“既然沒事了，那爲什麼要轉院呢？”
三人沒說，卻彼此對視了一眼。
過了幾秒，那位德高望重的外科主任，神色一正，言之鑿鑿的說道。
“趙警官，你的夥計在張老師那兒所做的手術，性質非常特殊，縣級醫院沒有能力接收以及研究，必須送往省級醫院，最好是南湖省最好的湘雅醫院，而且還得是總部！”
趙靜臉色一變，爲之茫然。
不過。
既然這三位外科醫生都達成了統一共識，那她也沒有猶豫，當即便向院方申請，去湘雅醫學院總部！
“我的這位同事，到底發生了什麼？”
“趙警官，我答應過張老師，暫時不能透露，不過，等你的夥計送到湘雅之後，經過一番細緻的研究，確定手術成功，我們會親口告訴你答案。”
趙靜眉頭微蹙，心裏更加好奇了。
張茂這傢伙，到底又在搞什麼鬼？
他不是中醫嗎？
貌似做手術是西醫的事情呀，這三個外科醫生，對他推崇備至的樣子，竟宛如膜拜神靈似的。
幾分鐘後。
三人分別走到了無人的角落，當確定四下無人，纔開始撥打電話。
“楊主任，你現在有時間嗎？我剛剛參與並且見證了，一個堪稱史無前例的偉大手術。”
……
“慕容教授，不管你手頭現在有什麼事務，請都通通都放下，馬上乘坐最近的航班，飛往沙市湘雅醫學院總部，有一個足以載入人類史冊的偉大時刻，需要您來見證。”
……
“胡先生，您是國內外科先驅以及腎臟移植的權威，我這裏有一個剛剛完成的手術，需要您過來參與研究，對對對，就在湘雅醫學院，學生毫不誇張的說，這絕對是您畢生以來，所能親眼見識的最強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