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雅醫學院的盧炳教授,扶了一下老花眼鏡,表情嚴肅的對拓跋磊問道。
對此,拓跋磊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神情警惕的在房間裏環顧了一圈。
隨即,才款款說道:“我暫時還不能說。”
“爲什麼?”盧炳教授頓時一愣,大爲詫異,至於他身後的那些醫生,也是大眼瞪小眼,摸不着頭腦。
“因爲我們答應過張茂老師,必須要確定病人狀況完全穩定之後,才能公佈這個手術的內容以及細節。”拓跋磊一本正經的說道。
對此,盧炳教授思索了一下,也沒有追問。
從傷口來看。
顯然是腎臟手術,不過,時間好像有些對不上,傷口的縫線,不像是隻過去了幾個小時,更像是過去了好幾天,因爲完全看不見化膿紅腫的跡象。
衆所周知。
傷口癒合階段,通常都會發炎灌膿,壞掉的那些爛肉被吞噬細胞清除之後,纔會長出新肉,與之融合。
正是如此,他剛纔檢查病人傷口時,纔會大喫一驚。
不過。
一想到這臺手術是張茂做的,心中既感到震驚,也感到困惑。
對方不是中醫嗎?
怎麼還會西醫這一套?
難道是中西結合?!
“我聽說這位病人的手術是在一個條件簡陋的鄉下診所裏完成的?”盧炳教授說道。
拓跋磊回答道:“確實如此。”
此話一出,以盧炳教授爲首的湘雅醫學院衆醫生,無不爲之震驚。
他們剛纔之所以會一窩蜂的趕過來,也正是提前得知了此事。
小診所也能做手術?
那不得搞出人命啊!
誰知。
眼前所看到的結果,與他們的判斷背道而馳。
被做手術的這位病人,不僅安然無恙,身體各處也顯得極爲正常。
除了虛弱之外,暫時還看不出任何端倪。
驀然。
他們對於傳說中的那個中醫奇才,有了新的認識。
但凡是能夠進入湘雅醫學院就職的醫生,基本上算是國內最優秀的醫療人才了,然而,在條件簡陋,各種設備缺失的情況下,他們也自認爲,絕對無法完成一臺大型手術。
他們做不到的事情。
張茂卻做到了,雖說帶着幾個專業人員從旁協助,但也從側面,看到了對方的水平之高,非常人可比。
原以爲。
這一點,就足夠讓他們喫驚不小了。
殊不知。
真正讓他們大跌眼鏡的東西,還在後頭!
像什麼手術操作,只不過是開胃小菜。
等他們發現病人的腎臟被換成了豬腰,那纔是真正精彩紛呈的時刻。
停頓了幾秒,盧炳教授開口說道。
“給他做檢查吧。”
拓跋磊在內的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沒有再繼續發言了,各自的表情都非常凝重,各種複雜的情緒,縈繞交錯在眼中,不斷變幻。
風平浪靜之下,隱藏着不爲人知的波濤洶涌。
不過。
他們三個依然還是形影不離的坐在病房裏,一有什麼風吹草動,就會立馬驚醒。
趙靜心裏的好奇,開始愈演愈烈。
好在自己的這個夥計,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不然,以她的性格,絕對會打破砂鍋問到底。
張茂啊張茂。
你這個傢伙的葫蘆裏,到底賣得是什麼藥呀?
爲什麼要搞得神神祕祕的呢?!
時間匆匆。
一轉眼的功夫,就到了晚上九點。
湘雅醫學院,院長辦公室。
歐陽振北院長,剛剛做完一臺外科手術,取下了身上的白大褂,正準備下班回家。
這時,書桌上的座機響了。
他立即走了過去,進行接聽。
打來電話的人,是他的一個同行,也是一所重點醫院的院長,無論是身份地位,都與他相差無幾。
對方一接通電話,便開門見山的問道。
“歐陽兄,你們醫院,今天是不是來了一個叫做高峯的病人?是從蓮城那邊轉過來的。”
“高峯?”
歐陽振北神色一動,並沒有立即回答,醫院每天都會轉來很多病人,沒有幾千也有幾百,作爲院長,他如果不是提前瞭解,根本就不知道誰是誰。
“你稍等一下,我打個電話問一問。”
隨後,歐陽振北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打給了住院部。
很快,便得到了相應的回覆。
“是的,今天下午確實有一個叫做高峯的年輕人,轉入了我們醫院。”
對方驚訝的問道:“你還沒有了解他嗎?”
對此,歐陽振北一臉懵逼,腦袋裏冒出了一個疑問號。
我幹嘛要了解他?!
老子堂堂一院之長,每天日理萬機,光是手術都有好幾臺,哪有心思卻瞭解某個毫不相關的陌生人?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明白。”歐陽振北下意識的問道。
“哦,那沒事了,大約還有半個小時,我就要到你們醫院了。”對方語氣瞬間歸於自然。
“什麼?”
“你要過來?!你人不是在北方嗎?咱們之間隔着十萬八千里呢。”
歐陽振北更加迷惑了,正想問些什麼,可是,對方卻直接掛斷了電話。
登時。
歐陽振北望着手中的電話,陷入了深思,過了幾秒,才搖頭嘀咕了一句。
“莫名其妙!”
既然有朋自遠方來,那他就不能下班了,他正準備坐到椅子上休息一下。
這時,又有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京都醫科大學的老教授。
歐陽振北脫口而出的問道。
“老師,您怎麼也打電話過來了?”
對方愣了一下,隨之笑道。
“在我之前也有人打過嗎?哈哈哈,也對!像這種重大的事情肯定已經弄得人盡皆知了。”
人盡皆知?
歐陽振北表情怪異,連忙說道:“老師,你老人家能不能說得明白一些?”
對方詢問道。
“難道,你們醫院現在沒有接收到,一個叫做高峯的病人?”
聽到這個名字,歐陽振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