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茂光着膀子,側着身子,在四處找着可以彈菸灰東西。
“你怎麼沒搞個菸灰缸?”
“我又不吸菸。”
“以後在這邊牀頭櫃放一個。”張茂交代道。
劉若曦目光一斜,拿起一個皮箍捲起頭髮:“直接彈到地上吧,明天我掃掉。”
張茂一邊吞雲吐霧,一邊心滿意足的笑了,眼睛也不由得轉頭望來。
“當老師的就是不一樣。”
“什麼意思?”
“學東西就是快啊!”
劉若曦嬌嗔一聲,佯裝生氣的在張茂胳膊上打了一下。
“我本來是找你爸的。”
“找我爸幹嘛?”
“我記得你家好像有個搞水果罐頭的流水線工廠。”
劉若曦想了一下,微微點頭的道:“確實是有一個,怎麼了,你又想進軍副食品行業了?”
對此。
張茂搖了搖頭,笑道:“別誤會,我主要是想要一個大型的攪拌機,罐頭組裝廠應該有這個東西,所以,就特意過來問一下。”
劉若曦回答道:“明天早上,你自己親自去問我爸唄。”
說完。
她就掀開被子,光着身子下牀了。
然而。
在這一瞬間,張茂立即掐滅了菸頭,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將她又重新拉到了懷裏。
“別鬧了,我洗澡去呢!”
“洗個屁,現在洗也是浪費,明早再洗唄。”
“唉呀,你滿嘴煙味,你別吻我,嗚嗚嗚。”
劉若曦揮舞起粉拳,使勁在張茂肩膀上敲打着。
不過。
她那柔弱的力度,應該是師從“歹徒興奮拳”。
她越打,張茂越是激情澎湃。
不一會兒,滿腹牢騷的嘴,一下子就被堵住了,大被一蓋,又是新一輪的策馬衝鋒。
——
樓下的孟雪,一直合不上眼。
心裏無語至極。
“這丫頭怎麼回事啊?”
“都快凌晨三點了,還不睡覺,到底在搞什麼?一個人玩得這麼起勁嘛!”
好幾次。
她都想爬起來,衝到樓上去問一問了。
不過。
最後還是忍住了。
畢竟女兒都這麼大了。
還是需要有些私密空間。
哎!
這樓上樓下的隔音未免也太差勁了,以後最好把主臥給換了。
翌日清晨。
天矇矇亮。
大約也就是早上七點半的樣子。
天氣漸冷。
被窩成了最溫暖的地方。
年輕人很容易賴牀睡懶覺。
孟雪頂着黑眼圈,從臥室裏走了出來,哈欠連天。
當她走進廚房時,劉長貴正坐在餐桌上喫東西。
“咦?”
“怎麼沒有看見曦曦,馬上就要上班了,她該不會還在睡懶覺吧?”
劉長貴下意識往樓上看了一眼,又瞄了一下手錶,開口說道:“呃,應該不會吧,都這個點了,她是不是已經走了?”
孟雪趕緊問了一下保姆,誰知保姆卻道:“一直都沒有看到若曦從樓上下來。”
“我就說嘛,折騰到大半夜,怎麼可能趕早起來。”
劉長貴眉頭一挑,低聲說道:“好了,你就不要在這裏發牢騷了,馬上上去叫她吧,免得她上課遲到了。”
孟雪怨氣甚重,最後,還是不得不氣鼓鼓的上樓了,來到門口,直接“砰砰砰”的拍起了門。
“曦曦,別睡懶覺了!”
“都太陽曬屁股了,還不趕緊起來。”
屋內的劉若曦,聽到聲音之後,猛然驚醒,而當她瞥見旁邊睡着的張茂時,更是渾身驚出了一身冷汗。
停頓了一會兒。
孟雪大聲呵斥道。
“醒了沒?”
“再不醒,我可要進門掀你被子了”
劉若曦哪裏敢遲疑,連忙更大聲的喊道:“醒了!媽你等一下,我馬上就出來。”
“那你快點。”
“誰讓你昨天睡那麼晚,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
孟雪不耐煩的說道,撂下這句話之後,便蹬蹬蹬的走開了。
劉若曦嚇得頭皮發麻。
見旁邊的張茂,睡得跟死豬一樣,不禁怒火攻心,擡起腳丫就朝着他的屁股踹了一腳。
居然直接把他從牀上踹到了地上,張茂冷得一哆嗦,立馬就醒來了。
“啊,怎麼了?”
“你說怎麼了?!”
劉若曦滿面冰霜,怒不可遏的道:“咱們倆差點兒就被發現了。”
張茂往門口撇了一眼,使勁的搓了一下臉,頭腦逐漸歸於清醒。
看着外面刺目的陽光。
眼睛微微一眯,皺着眉頭問道。
“現在什麼時候了?”
“都七點半了!”劉若曦沒好氣的說道。
張茂迅速從地上爬了起來,麻溜的穿起了衣服。
“我家裏人都醒了,我看你怎麼出去。”
張茂咳嗽了一聲,撓着頭,尷尬的說道:“昨天實在是太累了,我本來只想眯一下,沒想到這一眯,直接就睡過頭了。”
“別廢話了,你還是尋思着怎麼出去吧。”
話音一落。
劉若曦也不再耽擱,當着張茂的面,打開了衣櫃,火速換起了衣服。
本來,她還想洗個澡的。
但是看這狀況。
時間顯然不夠了。
所以,只能隨便抹把臉,連頭髮都顧不上洗了。
穿戴整齊之後。
劉若曦對張茂說道:“你是跟我一起下去,還是呆在房間裏等我回來?”
張茂眼珠子轉了一圈,回答道:“劉老師,別耽誤給孩子們上課,你先走吧,我自己見機行事。”
劉若曦瞪了他一眼,啥也沒說就擰開房門,急匆匆的出去了。
她一路下了樓,來到了廚房裏。
劉長貴正在拿着勺子喝粥,擡頭瞧了她一眼:“以前不見你睡懶覺,今天上班,你怎麼反而耽擱了。”
劉若曦乾笑了一聲,隨便找了個理由:“今天學校領導要聽課,昨晚我熬夜搞課件去了。”
孟雪壓根就不信,嘀咕了一句:“你什麼時候變舞蹈老師了?樓上一晚上都嘎嘰嘎嘰,咚咚咚的,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在拆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