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茂打了個電話給寧霧，詢問關於凍齡一號的事。
接到電話之後。
寧霧頗感喫驚。
“張總，速度這麼快的嗎？”
“本來昨天就準備給你打電話的，不過，貨量實在是太龐大了，所以，才拖到了今天。”
“那你直接送到工廠來吧，畢竟，還要加工一遍，我馬上通知工廠的管理人員，準備收貨。”寧霧回答道，聽似平靜的語氣當中，卻難抑激動。
然而。
讓她更激動的還在後頭。
只聽張茂說道：“寧總，不需要加工了，你只需要把存貨的倉庫給空出來，東西送過來之後，直接搬運進去囤積即可。”
“不需要加工？”寧霧愣了一下，乍一聽，似乎沒聽明白他的意思。
張茂解釋了一句：“我發給你的不是原液，而是成品！”
“成品？”
寧霧滿頭問號，目瞪口呆。
“張總，你該不會要告訴我，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你直接把凍齡一號全部都生產完了吧？”
張茂哈哈一笑，回答道：“是的呢，我怕你那邊太麻煩了，所以，乾脆就一步到位了。”
另一端的寧霧，當場石化。
在手機這一頭都能聽到，那一端倒吸涼氣的聲音。
停頓片刻後，寧霧款款說道：“張總，你找的是哪一家代工廠？這種做法是不是太不保險了，萬一原材料以及技術泄密了，對於我們公司而言，無異於遭受重創。”
張茂坦言道：“你放心好了，我找的壓根就不是護膚品生產工廠，而是水果罐頭廠。”
“什麼？”
寧霧再一次傻眼了。
大約一個小時之後。
她來到了自家工廠親自接貨，當她看到一箱又一箱的成品，從貨車上搬運下來時，她才終於肯定，張茂並沒有開玩笑。
張茂從車上下來，一邊揮手打着招呼，一邊快步走來。
“寧總，一共二百萬瓶，十瓶一箱，列表在這，等下你叫個人專門清點一下。”張茂拿了一張表，交到了寧霧的手裏。
寧霧對此，似乎並沒有什麼興趣。
她眼下的重點。
全放在了凍齡一號的成品之上。
罐頭廠生產出來的護膚品？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
簡直令人難以置信！
被嚇懵逼的，並不僅僅只有寧霧一人，還有她從公司帶來的一衆產品策劃師以及相應的技術人員。
“我能看一看東西嗎？”寧霧問了一句。
“當然可以！”張茂回答道，隨即攔下了一箱貨，當着衆人的面打開了。
猶抱琵琶半遮面，千呼萬喚始出來。
當衆人看到箱子當中的成品凍齡一號時，原本滿懷期待的神情，頃刻之間土崩瓦解，短短几秒，無數種表情在面部肌肉的抽搐之下，迅速轉變。
震驚。
詫異。
錯愕。
目瞪口呆！
瞠目結舌！
在他們得知張茂，已經完成了產品從設計以及生產整條工序時，一個個無不爲之驚歎。
但是卻怎麼也沒想到。
這個男人。
居然強到了如此令人髮指的地步。
一個人堪比一家公司以及工廠。
不需要實驗室。
不需要研發人員，不需要設計師，不需要策劃員……
每一個缺一不可的環節。
在他這裏。
通通都不需要。
他們這些明明至關重要的人物。
似乎也可有可無。
完全淪爲了看戲的觀衆。
從產品立項到定型，以及最後生產銷售。
他們的毫無存在感。
唯一的作用。
也就是被震驚，被驚嚇，被整懵。
循環往復，無窮盡矣！
他們頭一次發覺。
這家公司，只要一個人就行了，其他人都是喫乾飯的。
哪怕是到了現在。
那種無與倫比的衝擊感，仍然不減分毫。
“東西是不是拿錯了？”
“這玩意怎麼這麼像水果罐頭啊！”
衆人從箱子裏拿出了凍齡一號的產品，剎那間，竟滿頭霧水，一臉茫然。
“不對啊，上面明明寫着凍齡一號，”
“我勒個去，可別告訴我，這玩意就是凍齡一號？！”
衆人驚恐萬狀，紛紛轉頭望向了張茂。
張茂微微一笑，攤開雙手說道：“不必懷疑，一切正如你們所見！”
這一句話。
宛如古寺銅鐘。
如雷貫耳，振聾發聵。
所有人都變成了呆頭鵝，其中也包括寧霧。
雖說她已經多次見識過，張茂雲詭波譎的操作，但是此時此刻，仍然還是被嚇到了。
“張茂，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喬露露像個猛士一樣站了出來，問出了所有人心中共同的困惑。
“我表情這麼嚴肅，你覺得我像是在開玩笑嗎？”張茂一本正經的問道。
聽到這話，喬露露無語至極。
“沃日！”
“大家聽到你將所有步驟都完成了，個個都以爲你天神下凡，點石成金，結果，你就這？！”
張茂撇了撇嘴：“這又怎麼了？”
喬露露算是公司裏頭最不避諱張茂的人，所以，她當即就開噴了。
“我先不說產品質量怎麼樣，就說這包裝未免也太醜了，你見過哪個護膚品，用這麼粗製濫造的玻璃瓶？你再看看這標籤，像是八九十年代的廢報紙，從頭到尾，滿滿的廉價感啊。”
“酒香也怕巷子深，你就不能把它搞好看一點嗎？”
“咱們公司雖然缺錢，但也不至於節省到這種地步呀！”
對於張茂的“罪狀”，喬露露簡直罄竹難書。
她知道張茂很摳，卻未曾想到，這個傢伙居然摳到了如此喪心病狂的地步。
公司如此重要的項目。
甚至已經關乎於生死存亡。
他居然還在這上頭摳摳搜搜？！
張茂眉頭一挑，回答道：“如果按照正常的進度，至少要半個月才能將東西生產出來，那樣太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