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那閃爍的眼神,彷彿已經將答案告訴了張茂。
對此,張茂撓了一下眉頭,心領神會,呵呵一笑道:“敢情你們兩個在我這裏玩地下黨啊?”
木村裏予愣了一下,剛開始還沒有明白張茂言語當中所蘊含的意思,可是當她眼角的餘光一撇,發現自己的揹包被動過時,才恍然大悟。
“師父,你都知道了?”
張茂道:“剛剛知道不久。”
木村裏予低下了頭,臉上的慌張之色,更加濃烈了,兩隻手更是不由自主的攥在了一起。
“那師父您打算將我怎麼處理?”
木村裏予幾乎是惴惴不安的說出了這一句話。
張茂瞄了她一眼,表情頗爲嚴肅。
“你覺得我該怎麼處理?”
“我……不知道。”木村裏予吞吞吐吐。
她心裏很害怕。
然而。
這個事情對於張茂來說,壓根就沒放在心上。
其實。
木村裏予拜他爲師的目的,他一早就瞭解了。
狼行千里喫肉!
對方既然願意不遠萬里的過來,那肯定有所圖謀。
木村裏予如此。
尹知恩也是如此。
所以,當張茂發現木村裏予在研究自己那些東西時,雖說感到了一絲意外,但很快便歸於平靜了。
人家白打工了這麼久。
總歸要混點兒好處,不能既要馬兒跑,還不給馬兒喫草。
再說了。
就他那些東西。
哪怕是光明正大的丟給木村裏予研究,也沒啥問題。
不是張茂有多麼慷慨。
而是,以目前的科技手段,根本就無法破解其中的奧祕。
神學與科學。
雖說在結果可能殊途同歸。
但本質上卻是兩條背道而馳的線。
“你們都研究到哪一步了?”
“師父,你不是都已經瞭解了嗎?”木村裏予眸光盪漾的問道。
張茂回答道:“我又看不懂你們國家的文字,只是知道你們在研究我的西瓜。”
“師父,我要不帶你去看一看吧。”
“看一看?”張茂神色一動,頗感詫異的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半個小時後。
張茂與木村裏予回到了鎮上。
車子停到了一家廢棄工廠的門口。
“來這裏幹嘛?”張茂更加懵逼了。
木村裏予沒有回答,而是從車上下來,徑直走到了工廠旁邊的攝像頭前。
不一會兒。
大門就自動打開了。
走入其中。
張茂才發現裏面居然另有乾坤!
此時此刻。
他才終於明白,木村裏予爲什麼要帶他過來看看了,同樣也知道,看的是什麼東西了。
“我的個乖乖。”
“你居然在這裏搞了一個實驗室?”
又過了一個小時。
張茂從工廠裏出來了,臉上的震驚,久久難息。
他轉頭望向了木村裏予,不動聲色的問道:“你到底還有多少祕密瞞着我?”
木村裏予回答道:“師父,我們家族在龍國,一共有十二所實驗室,其中技術最頂尖的是魔都實驗室,像你今天看到的這個臨時實驗室,是我專門從島國,抽調人手運過來成立的。”
聽到這話。
張茂只覺一陣頭皮發麻。
他一開始。
只是以爲木村裏予小打小鬧,卻沒有想到,對方居然悄無聲息的部署了這麼多東西,爲了更好的研究,甚至連實驗室都搬過來了。
他現在要問的,應該不是木村裏予有多少祕密?
而是對方到底已經瞭解自己多少祕密。
張茂吞嚥了一口唾沫,開口問道:“裏予,你這也太可怕了,知恩,她是不是也像你這樣?”
木村裏予道:“據我所知,她背後應該也有人,她並沒有像我這樣的資源以及渠道,所以,她所策劃的規模,應該沒有我這麼大。”
張茂若有所思,停頓了幾秒,詢問道:“既然你如此苦心經營,那你爲什麼要把這些事情告訴我?繼續把我矇在鼓裏豈不是更好。”
呵!
說的還挺有道理。
張茂還真無言以對。
“你到底是狡猾,還是耿直呢?”
“師父,你想要我變成什麼樣子,那我就是什麼樣子!”
張茂問道:“我如果沒有猜錯,你在過來之前,應該制定過什麼計劃吧?”
“果然什麼都瞞不過師父。”木村裏予點了點頭。
張茂又問:“那目前發生的這些事情,是不是都在你的規劃之內?”
“大部分都在!”
“那跟我上牀呢?”
“美人計也是計劃的一個項目。”
聽到這話。
張茂哭笑不得。
“不過,還是有一些與計劃不符的東西。”
“比如說?”
“我確實是喜歡上師父您了!”
驀然,木村裏予雙眸若水,情真意切的說道。
張茂不爲所動,低聲問道:“我問一下,今天你對我的這場坦白,是不是也屬於計劃的一部分?”
“算是!”
木村裏予微微頷首,款款說道:“畢竟,以師父您的聰明才智,我再如何周密的佈置,也很難確保不被發現,索性,也把此事當成了其中的一件環節,只是沒有想到,我會被你發現得這麼早。”
這個馬屁,倒是拍得不露痕跡,還讓人心情愉悅。
被人算計。
本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但是看在。
對方如此認真且嚴謹,甚至還不惜將自己當成籌碼,張茂反倒是生氣不起來了。
他做的這些事情。
每一個在沒有發跡之前。
都是被外界質疑,批判甚至是嘲諷。
可是。
在木村裏予這兒,全是無理由的相信,並且,直接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進行研究。
那種偏執的態度。
已經不管對錯了!
瞄準這個方向,就是死磕到底。
從某種意義上說。
她肯定了張茂所做的一切。
人生在世。
知己難求。
而且,還是這麼一個如此欣賞自己的紅顏知己。
歸根結底。
木村裏予並沒有做過對不起張茂的事情,她也只是在規則之內,竭盡所能的將利益最大化。
“師父,你會怪我嗎?”
木村裏予神色複雜,小心翼翼的問道。
“當然怪!”張茂不假思索的說道。
此話一出。
她憂鬱的低下頭,既懊惱又自責,宛如一個做了錯事的小姑娘,正在乞求家長的原諒。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爲師這裏也有一套規矩,既然你犯了錯,那肯定要受罰!”
張茂嚯了嚯嗓子,煞有其事的說道。
聞言,木村裏予不但沒有畏懼,反而興奮的說道:“我願意受罰!”
她最害怕的事情。
是張茂生氣,不要她了!
可對方這麼一說。
顯然。
並沒有要把她逐出師門的想法。
因爲,在她看來。
只要能夠繼續留在師父身邊。
無論接受怎樣的懲罰,那都是值得的!
“上車。”
張茂只說兩個字。
木村裏予當即照辦,正準備往主駕駛走去,卻被要求上了後座。
咦?
師父,不是喝了酒嗎?
難道,他要自己開車?!
木村裏予眸子一眨,心生困惑。
然而。
她還真猜對了。
張茂確實要自己開車。
隨即。
對方也緊隨其後的上了後座,並且關上了車門。
嘎嘰嘎嘰。
車子停在原地沒有發動,卻開始上下顛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