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泰豐糧號您知道嗎?他是曹刺史的長子曹昂,也是泰豐糧號的東家!”
唐瑛看着眼神怪異的衆人,緩步上前說道。
“泰豐糧號?”
“姑娘你說他是泰豐糧號的東家?”
“嗯!是的!”唐瑛點點頭。
“哎喲喂,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原來泰豐糧號的活菩薩是你這個少年郎啊!”
“活菩薩?”
曹昂有些疑惑的看着那人。
“二大爺,他是泰豐糧號的東家,就是那個賣平價糧的糧店!他們可是良心糧店啊!”
“他是曹大人的公子!”
“哎呀!那他說收蝗蟲,不是騙咱們呢?”
曹昂聽着衆人你一言他一語的,這才聽明白什麼意思,不由的感激的看了眼唐瑛。
沒想到,自己弄了個泰豐糧號,本想打壓那些世家糧商,卻不想竟然得到這些百姓的認同了。
“如假包換,童叟無欺!”
“我曹昂說話算話,一文錢兩斤蝗蟲!”
“你們只管抓蝗蟲,抓到後送到泰豐糧號!”
曹昂趕緊神情肅然的對着衆人喊道。
“可……可是抓蝗蟲,會不會得罪蝗神爺爺啊……”有膽小的怯懦的小聲嘀咕道。
“怕甚!”
誰知,曹昂還沒說話,那個領頭祭拜蝗神的老漢卻是張嘴喊了起來。
“俺老漢活了大半輩子,早死晚死都要死,爲了俺的小孫子,抓蝗蟲就抓蝗蟲!”
“爹!俺也抓蝗蟲,抓蝗蟲換糧食,換錢,這鋪天蓋地的蝗蟲,弄個幾百斤木有問題,到時候掙了錢給娘買塊厚實的布,做衣服過冬!”
“對!俺們跟着水根哥抓蝗蟲!”
“那還等什麼,快回家拿東西,晚了就飛走了!”
“快!快!”
衆人越說越來精神,滿臉急不可耐的模樣,恨不得立刻衝進地裏,把蝗蟲全部抓起來。
“等等!年輕的不要去!俺們這些老傢伙去!”
“爹!怕個啥,不就是個蝗蟲,俺剛纔還踩死好幾只呢,這不還是活的好好的!”
“你個臭小子……”
老漢氣的上前兩步就要扇一巴掌,卻突然聽到腳下傳來咔嚓的聲音,擡腳望去,卻見兩隻蝗蟲被他踩的死死的。
“這……”
老漢臉色漲紅,這舉起的手卻是再也打不下去了。
“哈哈哈……”
衆人見狀,發出一陣善意的鬨笑聲。
“諸位,有話咱們可說在前頭,最多半個月,半個月之後再送來,可就不收了!”
曹昂對着衆人再次說道。
他不說這話還好,衆人一聽只收半個月的蝗蟲,頓時轉身向着自家跑去。一時間,只剩下曹昂等人傻傻的站在那裏。
“這是……”
“他們都回來拿東西抓蝗蟲去了!”唐瑛笑着說道。
“少主,真的收蝗蟲嗎?”陳應有些不解的問道。
“當然!”曹昂說的。
噗通!
曹昂話音剛落,卻見趙虎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少主心善,俺替那些百姓謝謝少主的活命之恩!”
“快起來!”
曹昂伸手將趙虎扶了起來。
曹昂伸手拍着趙虎的肩膀,笑吟吟的說道。
“嘿嘿……”
趙虎被說的還有些不好意思了,只得彎着腰讓曹昂拍的舒服些。
“喂,你們就不覺得有些好笑?”唐瑛對着身邊的張順問道。
“你們這少主自己都沒長大,竟然還想給趙虎做媒!”
張順聞言,疑惑的眼神再次恢復了平靜。
“少主天資不凡,那些年大家跟着少主衝鋒陷陣,無往而不勝,許多事情就連那些博學鴻儒都不知道,可是少主卻是知之甚詳,兄弟們都說少主是神仙轉世,早就見怪不怪了!”
“而且……唐姑娘你自己不也沒有把他當做個孩子?”
孩子?
聽到這話,唐瑛卻是一愣,轉身看着曹昂那清秀的模樣,腦海中不由的想起那個小山村,那個一劍就將阿花殺死的少年,還有那臉色平靜的模樣!
是啊!後來自己又隨同他闖徐州,想到這個走一步算三步的少年,她又何曾將他當做孩子。
“誰若將他當做孩子,只怕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唐瑛點點頭,自言自語的嘀咕着。
“咳!其實我也並不只是想幫他們!收蝗蟲對咱們驍果軍有大用!”曹昂解釋道。
“有用?”陳應疑惑道。
“有什麼用?少主?”王龍同樣好奇的問道。
“你們不知道,這蝗蟲可是高蛋白物質,他們的身體裏有一種……算了!說了你們也不懂,總之呢,這蝗蟲粉是一種藥材,可以治療哮喘、支氣管炎、夜盲症等。”
“夜盲症?”唐瑛走了過來,說道。
“夜盲症就是晚上在光線不好的情況下看不清楚,其實主要是缺了一種維生素,而蝗蟲的體內就有這種東西!”
“哦~怪不得很多將士們晚上都看不清,原來是得了夜盲症,若是能夠治好夜盲症,那豈不是人人都可以是神射手了?”王龍的腦子還是活泛,很快便想到了夜晚行軍上去了。
“不錯!爲何許多人不敢夜行軍,其實除了怕被埋伏之外,重要的原因就是將士們看不清!”曹昂說道。
“這麼說……咱們以後要喫這玩意?”陳應指着地上那冒着綠汁的蝗蟲,有些噁心的說道。
“當然!”曹昂說道。
“額……”陳應聞言,頓時滿臉苦澀了起來。
“怎麼?你不喜歡喫?”王龍眼眸轉動,壞笑着問道。
“去!誰願喫這玩意!”陳應沒好氣的說道。
“嘿嘿!少主說了,必須喫!反正我是樂意喫的!你不想我可以幫你!”
“真的?你有這麼好心?”陳應聞言,狐疑的看着王龍,小聲的嘀咕問道。
“怎麼?還能害你不成,你就說同不同意吧!”
“你……你想要什麼?”陳應可不相信王龍會這麼好心。
“聽說你那有一罈好酒,若是你能夠……”
“就知道你沒安好心……”陳應聞言就要拒絕,卻見王龍撿起一隻蝗蟲,正在對蝗蟲分屍,看到那噁心的模樣,陳應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