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工代賑確實是個好辦法,只是如今寒冬將至,大雪紛紛,不知道大公子想讓這些人做什麼?”
荀彧好奇的問道,現下寒冬降臨,田地裏都上了凍,他實在是想不出曹昂用這些人做什麼,而且……還是這麼多少。
“子脩,你不會是讓他們蓋房子吧?”
曹操聞言突然想起莊子外那些停工的房子,趕緊追着道。
曹昂搖搖頭。
“冬天不適合大興土木,那些廠房只能等着來年開春天暖和了在搭建!”
“至於我讓這些人做什麼……父親,荀先生,咱們在這裏做了半個多時辰了,可有覺得寒冷?”
曹昂眼眸帶着笑意,問道。
冷?
聽到曹昂的話,三人不約而同的對視一眼。
是哈!
怎麼沒有感覺到冷!
甚至……他們還覺得屁股下面有種暖暖的感覺。
看了眼亭子外紛紛大雪,曹操伸出手接住兩片雪花,待他將雪花拿到眼前,卻見那雪花迅速消融了。
“這地毯是熱的!”
郭嘉伸手摸着地毯,最先反應了過來。
“熱的?”
曹操和荀彧聞言一愣,下意識的摸着地毯,只感覺掌心中傳來一陣陣溫暖的感覺。
“子脩,這是什麼寶貝?竟然能夠發熱!”
郭嘉盯着那地毯,滿臉好奇的問道。
“這世間竟然還有這樣的寶貝?”曹操雙眸放光的盯着那地毯,恨不得立刻搶回自己的臥室去。
他是個怕冷的,想着自己的臥室若是鋪上這塊地毯,那以後他就不會在畏懼任何寒冬了。
“只聽說過涼玉可在酷暑讓人感覺心曠神怡,卻不曾想竟然還有這種神奇的地毯能夠讓人在寒冬感覺溫暖!”荀彧學富五車,博古通今的說道。
“難道……這就是要那人難民的原因?”郭嘉眼眸轉動,說道。
“不錯!”
曹昂笑着看着郭嘉。
什麼!
曹操聞言一怔。
“子脩,難道這發熱的地毯你可以製作?”
曹操眼睛亮了,亮得有些嚇人,這一刻他腦海中閃過許多的念頭,若是這地毯可以大量製作,那他治下的百姓將不會畏懼寒冬,他的大軍將能時刻保持戰鬥力,甚至……他還可以將這地毯販賣到其他州郡用來換取錢糧。
“不能!”
曹昂搖搖頭。
“啥?”
曹操見狀,張張嘴,一顆心瞬間涼了半截。
也是!
看着曹昂的模樣,曹操暗自點頭,也是,如此神奇的寶貝怎麼可能大量製作。
“不過……我可以讓更多的地毯發熱!”
曹昂莞爾一笑說道。
“什麼意思?”
曹操不解的問道。
“嘿嘿!父親,其實這些地毯不過是普通的地毯,這些地毯是不會發熱的,你們感受到的溫暖是這地毯下面的地暖散發出來的熱量!”
曹昂掀起地暖的一個角,又將一塊木板掀開,只見一排竹管密密麻麻的排列在木板下面,細聽之下竟然還沒聽到水流之聲。
曹操盯着竹管,仔細的觀察着,說道。
“這裏面都是熱水!”
曹昂繼續說道。
“孩兒命人不斷用煤燒熱水,然後讓這熱水在這取暖亭下不斷流淌,不斷循環,如此這熱氣便會不斷的上涌!”
“這主意確實奇妙!”
郭嘉聞言,臉上的好奇緩緩消失不見了。
“這……”
荀彧看了眼曹操,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只是看向曹昂的目光有些可惜。
嗯?
曹昂敏銳的察覺到了三人情緒的變化。
這是怎麼了?
他心中有些奇怪,擡頭看着自己的父親曹操,卻見曹操那張黑臉正盯着自己。
“子脩,你雖有聰明才智,但應用到正道之上,現如今天下紛爭,民生凋敝,就是世家大族也不敢如你這般浪費奢侈,這座亭子雖然不大,但若想不斷的有熱氣,每日廢煤幾何?而且……若是真將難民交付給你,這所謂地暖是不是會越來越多,到那時……你一日所用之煤足以養活一個五口之家!”
曹操板着臉,說的很是嚴肅,他有些痛心,痛心太過放縱自己這個長子,以至於他竟然奢侈到如此程度。
“呃……父親您……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用的煤炭很便宜,幾乎不用錢的!”
“住口!你這逆子,竟然還敢狡辯!真當爲父是不明五穀的昏聵之人了!”
曹操聞言頓時勃然大怒,厲聲呵斥道。
“煤碳以上庸和蔡庸爲最,而許都附近的世家大族多是用的上庸煤炭,這上庸之煤價五百錢,平常人家想都不敢想,你竟然還敢大言不慚的說便宜!”
“父親……”
“你給我住嘴!大業未成,你卻貪圖享樂!真是豈有此理!”
曹操很是生氣的吼道,看着曹昂那沒有絲毫悔改的模樣,曹操很是痛心,曹昂是他的長子,一直以爲都深的他意,更是他未來家業的繼承人,可是……看到曹昂如此貪圖享樂,他決定他的家業絕對不能讓這種人繼承,因爲驕奢往往代表着家破。
“父……”
曹昂還要再說什麼,可是曹操根本就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主公,不如聽聽大公子要說些什麼?”
荀彧看着動怒的曹操,勸說道。
“是啊!主公,不妨聽聽,說不得還有什麼驚喜呢!”
郭嘉看着曹昂那淡然的神色,顯然是智珠在握,他可不相信和自己臭味相投的人會是個貪圖享樂的人。
“說!”
曹操狠狠瞪了一眼曹昂。
“父親,我說的便宜煤炭不是上庸或者蔡庸的煤炭,那兩家黑心煤那麼貴,我怎麼可能買的起!”曹昂不屑的吐槽道。
嗯?
曹操聞言,心中微微一動,示意曹昂繼續說。
“我說的煤炭是咱們曹家的良心煤!”
“放屁!咱們曹傢什麼時候有煤礦了!”
曹操有些羨慕的罵道,那可是煤礦,一本萬利的生意,自己到是想要有,可惜這煤礦都早已經被那些世家大族把控在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