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打開了,吊橋放了下來,一羣手無寸鐵的文武官員排着隊走了出來。
趙雲看着整齊的隊伍不由的愣了愣神,這麼整齊這麼快?怎麼感覺像是早就準備好了似的!
“下官宛城主簿崔淼率領全城文武官員拜見將軍!”
“啓稟將軍,這是宛城土地軍民本冊,僅獻上!”
崔淼恭恭敬敬的雙手捧着賬簿和本冊,大聲的喊道。
“崔淼?你這個吃裏扒外的狗東西,本將軍真是看走眼了!”
張繡看着自己麾下文武主動開城投降,氣的破口大罵。
“賈文和呢?賈文和在哪裏?讓他出來見我!”
“爲什麼趙雲會出現在戰場上!爲什麼!”
張繡滿臉不甘心的憤怒的吼道。
若不是趙雲,此刻他早就殺了曹昂和曹操。
若不是趙雲,今夜的勝利將是屬於他的!
可是……
就因爲趙雲的突然出現,讓這一切都改變了!
賈詡!
賈文和!
張繡第一個念頭便是賈詡出賣了他!
“不要再叫了!若不是少主洞悉了你的陰謀,用苦膽將我們喚醒,也許……”
趙雲聽得有些煩躁,看着張繡那瘋狂的樣子有些不喜,開口解釋道。
“苦膽?”
張繡喃喃自語的盯着趙雲。
“放心吧!在你死之前會讓你喫一顆的!”
趙雲知道對方什麼意思,直截了當的說道。
“原來是我誤會文和了……”
張繡嘆了口氣,彷彿認命似的趴在了戰馬上。
“來人,去請少主過來!”
趙雲對着身後的士兵吩咐道。
然而……
誰也不知道,就在趙雲等人在北門準備接受投降的時候,在這座城池的南門被人緩緩打開了。
“賈先生,您這是要出城嗎?”守城的士兵說道。
“主公大敗曹軍,我要去荊州見劉表!”
“見劉表?見他幹啥?”
“笨啊!主公的小嬸子被曹賊睡了,以後咱們和曹賊就是敵人了,自然要再找個盟友!”
“賈先生不要怪罪,這小子新來的不懂事!”
守城的校尉趕緊討好的說道,他不過是校尉,賈詡可是張繡身邊的軍師,這地位可是天壤之別。
“無妨!開門吧!”
賈詡面色清冷的說道。
“是!是!這就開門!”
隨着校尉親自動手,在衆人的操作下,城門緩緩打開了。
賈詡回頭望了眼城中的情景,轉身向着城外走去。
唉!
終究還是要離開這裏了,張繡竟然被趙雲活捉了,這是他沒有想到的後果。
他原以爲張繡今夜會大破曹軍,然後他們就還有和曹操討價的資本,可是如今……竟然敗的這麼幹脆,那接下來的命運就只能等着曹操來安排了!
不行!
他賈詡怎麼可以把命交給別人來安排!
可是天下之大自己還可以去哪裏藏身呢?
因爲事發突然,有些超出他的意料之外,所以他還沒來的及考慮。
算了!
賈詡再次回頭望着模糊的城池,終究還是下定了決心,腳步又快了幾分。
“賈先生,你這是想去哪裏呢?”
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賈詡的思考。
“誰?誰在說話!”
賈詡望着四周,空蕩的荒地只有幾棵大樹。
難道?
賈詡眼眸閃過一抹光芒,盯着那顆大樹。
“賈先生真是好計策,你這一手出其不意可是讓我損失慘重!”
曹昂自大樹後面走了出來,面色清冷的盯着賈詡。
毒士!
賈詡!
不用想也知道,今夜之事是眼前這位策劃的。
“曹昂?”
賈詡認出來曹昂的身份,他清楚的記得在酒宴上,曹昂意味深長的打量了他好幾眼。
“曹公子?你怎麼在這裏?你說什麼?”
“不明白?”
看着賈詡裝作茫然無知的模樣,曹昂嘴角泛着一絲寒芒。
“毒士!賈詡!”
曹昂吐出兩個字,賈詡聞言頓時大驚。
“還要繼續裝下去嗎?”
賈詡深深的看了眼曹昂,臉上的茫然的神情瞬間退去。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股不可言喻的清冷,彷彿躲在黑夜中的毒蛇,隨時都在找機會咬你一口的感覺。
陰冷!
“沒想到,竟然被你發現了!老夫行事向來滴水不漏,你是怎麼知道我的事情的?”
賈詡清冷的問道。
“你是想問火燒長安?還是想問宛城夜變?”
曹昂眉毛跳動道。
“說起來,今夜還要感謝你,你應該是故意的吧?留下趙雲典韋他們三個的性命?”
“你竟然都知道了?”賈詡有些詫異道。
“看來,城中的那些人都是你的人了!”
“人?”曹昂問道。
“……”賈詡聞言掏出一塊令牌遞給了曹昂。
曹昂衝着公孫陽點點頭,公孫陽上前接過令牌,送到曹昂手中。
曹昂打量着那塊令牌,那是一塊銅製的圓形令牌,上面那熟悉的花紋、字跡讓他不由的心中一動。
錦衣衛!
“你是從何處得到這塊令牌的?”曹昂不動聲色的問道。
“三個月前!我府上的花匠暴病身亡,老夫是從他的遺物中發現的,當時他把這塊令牌藏在了暗格當中,如此精巧的令牌,聞所未聞的組織,竟然就潛藏在老夫的身邊,這不得不讓老夫擔心啊!”
賈詡看着曹昂的神色變換,繼續說道。
“不過在今夜,你給了我答案!想必關於我的消息都是他傳遞給你的吧?”
“錦衣衛?錦衣夜行……呵呵,看來世人對於曹公子還是不夠了解,誰能夠相信那個幾次險象環生,那個戰場上所向披靡,那個洞悉人心的少主,竟然早早的就在佈局這天下!”
“公子有凌雲壯志,老夫欽佩不已!”
聽着賈詡的話,曹昂知道對方誤打誤撞的猜出了部分事實。
不過……
他到也不想解釋什麼,對於賈詡這種聰明人,說的越多就越會留下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