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士仁看着離開的文武衆人,滿臉膽怯的快哭了出來,顫顫歪歪的看着蒯良說道。
此刻,蒯良在他的心中無疑是最後一顆救命的稻草了。
“傅太守,當務之急,快速查封運來賭坊,將運來賭坊一干人等全部押回太守府!”
蒯良轉身,看着面前唯唯諾諾的傅士仁,不由的嘆了口氣,如此軟弱無能之人,竟然身居襄陽城太守一職,這主公在用人上是不是有些疏忽大意了。
“現在嗎?”
傅士仁擦擦額頭的汗水,趕緊問道。
“不然呢?”
蒯良無奈的在心中暗自嘆了口氣。
“我在太守府等你,你速去抓人吧!”
“是!”
得到準信的傅士仁,立刻告辭一聲,邁動兩條小短腿,拖着肥胖的身子快速的消失在了蒯良的眼前。
“唉!”
蒯良搖搖頭,看着傅士仁遠去的背影,他的眉頭緊縮了起來。直覺告訴他,這件事情恐怕有些不簡單。
擡頭望了眼遠處淡淡的薄霧,蒯良喃喃自語的說道。
“這荊州……又要起霧了!”
……
太守府。
大牢!
在抓人這一塊,傅士仁表現的還是很乾練果決的,等到蒯良踏進太守府的時候,傅士仁已經早早的在門前候着了。
“蒯大人,運來賭坊一共二十三人,現已全部被抓了回來,關進了大牢,您看咱們先審問哪一個?”傅士仁問道。
“聽說運來賭坊的當家人喚作禿頭老五?”
蒯良一邊走一邊對着身旁的傅士仁問道。
“嗯嗯!禿頭老五經營這家運來賭坊已經有些年頭了,這彩票的事情,下官也打聽過,聽聞就是這幾天纔開始的事情,負責的好像是個叫燕小三的人!”傅士仁快速的將自己掌握的情況說出,這也由不得他不認真,方纔大殿上發生的那一幕,簡直讓他遍體生寒,汗流浹背。
世家大族說起來高高在上,要錢有錢,要地位有地位,可是世家大族的破滅也就在那些大人物的一句話之間。
他是土生土長的荊州人,他親眼見過荊州那些世家大族,甚至不乏門閥豪族的凋零就在一夜之間。
“燕小三?走!去見見!”
蒯良聞言,眼眸轉動,心中有了主意。
“是!是!蒯大人請!”
傅士仁點頭哈腰的頭前引路。
很快!
兩人在幾名兵卒的簇擁下來到了地牢。
“那個……蒯大人,您看咱們是怎麼審問啊?”
傅士仁覺得這件事情很是燙手,不想插手審問的事情。
蒯良豈能不明白對方的想法,不過……他可沒有做好人的意思。
“主公的話傅太守是沒有聽清楚?”
“在這太守府,當然是你來審問了!”
蒯良語氣堅定的說道。
“是!是!下官這就準備!這就準備!”
傅士仁聞言,滿臉的汗水又落了下來。
“傅恆,去把燕小三帶過來!”
傅士仁衝着身後一直默不作聲的義子傅恆吩咐道。
傅恆身背長槍,躬身應喏一聲,身後長槍隨着他的身體而動,看上去多少有些滑稽。
“這是你的義子?”
蒯良看着傅恆的背影,若有所思的對傅士仁問道。
“是!這是傅恆,現在太守府任都尉一職!大人!這可不是下官徇私,傅恆多少有些本事,城防治安這塊打理的還行!”
傅士仁小心翼翼的回答道,看着蒯良的臉色。
“你這義子天天揹着長槍?”蒯良說道。
“嗯嗯!下官也問過他,他說槍不離身,要多加練習!”
“嗯!到是個有意思的人!”
蒯良說道。
很快!
燕小三被傅恆帶了過來,綁在了對面的木頭樁子上。
“姓名!”
傅士仁看着蒯良沒有動嘴的意思,只得硬着頭皮問道。
“燕小三!”
燕小三警惕的說道。
“燕小三,你在運來賭坊幹了幾年了?”
“四……四年了!”
“四年?禿頭老五待你如何?”傅士仁問道。
“五爺待我極好!”
“嗯!禿頭老五對你挺好的!也是!若是對你不好,能夠讓你負責彩票的事情嗎?對吧!”傅士仁繼續問道。
“啪!”
“燕小三!本官告訴你,你們的事情發了!彩票一事爾等包藏禍心,鼓動百姓,扇動民心,如今刺史大人震怒,你可要想清楚了,就你這小身板能不能承受得住刺史大人的怒火!”傅士仁臉色一變,怒吼道。
“燕小三,你們有什麼祕密,有什麼禍心,本官還是勸你儘快招了!免得受這皮肉之苦!”
“……大人,小的沒有禍心,小的不知道啊!”
“哼!燕小三,城北柳巷居你應該不陌生吧?”
“呵呵!隱瞞的夠深的,禿頭老五應該不知道你已經有個三歲的兒子吧!”
傅士仁看着硬氣的燕小三,眉頭緊縮就要動刑,身旁的傅恆突然上前在他的耳邊竊竊私語了兩句,傅士仁的眼睛瞬間亮了。
直勾勾的盯着燕小三,臉上帶着幾分得意的表情。
“你……你們怎麼知道……”燕小三臉上露出了驚恐之色。
“哼!太守府想知道的事情,就一定能夠知道!彩票的事情要不要說說?”
“大人!大人!大人你不能這樣,這賣彩票的銀子你也……”燕小三叫嚷着。
傅士仁聞言,臉色刷一下就變了,整個人頓時陰沉了下來,汗水不住的流淌着。
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蒯良,卻發現蒯良正滿眼深邃,臉色平靜的盯着他看。
撲通!
撲通!
他的心跳瞬間加速了起來,他彷彿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住嘴!”
“你給本官住嘴!”
“你這個奸滑頑劣之徒,不老老實實交代自己的問題,竟然還敢……還敢胡亂攀咬,來人!給本官用刑!”
傅士仁滿臉憤怒的吼道。
“喏!”
傅士仁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蒯良,看到對方沒有表態,頓時把心一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