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串的問題直接將汪聖月問懵了。
而培訓部這邊，金桔在得知汪聖月去拜訪方婷父母后，迫不及待地告訴了方婷。
“哇考！這個老汪要幹什麼？！”方婷着急地跑去更衣室換衣服，抱怨着：“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這個人真是，想死也不要這樣死啊。”
“誰讓你一直拖着，老汪才着急。”金桔覺得這事也不能全怪老汪，“讓你早點跟你爸媽說，你看你們這前後也都快一年了，你還藏着掖着。”
“唉，好吧好吧，都是我的錯。”方婷快速換好衣服後，拎着包就回家了。
方家超市這邊，汪聖月將羅阿姨的問題都一一回答了，而羅阿姨的臉色似乎也不怎麼好看了。
“你在京都沒有個穩定的工作，你怎麼生活的？”羅阿姨看着汪聖月，“長得這麼結實，每天還遊手好閒嗎？”
“我沒有，我其實也是有工作的，我在金桔的培訓班當老師。”汪聖月又解釋。
“桔子的培訓班當老師，那也叫工作？”羅阿姨仔細看着汪聖月，想了想後問着：“你是不是以前也在那活動室住過一段時間？”
汪聖月點了點頭，“住了一個冬天。”
“我說怎麼看你有點面熟呢。”羅阿姨嘆着氣，“你剛說什麼來着？你喜歡我們家婷婷？就你這樣，你拿什麼來對她好啊？”
汪聖月尷尬地撓了撓腦門，“這個……其實……”
“吶，我就婷婷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她的結婚對象，那必須是得讓她幾輩子都衣食無憂的男人，你可以嗎？”
“我……”
“如果你做不到，那我勸你早點放棄，不要想着癩蛤蟆喫天鵝肉。”
“其實……”
“我也是好心勸你不要浪費時間。”
汪聖月深吸了口氣，他似乎明白方婷總說自己老媽難應對的原因了。
總是不給人說話的機會，壓迫感非常強，確實難對應。
“嘀嘀。”外面傳來汽車的喇叭聲。
“老闆娘，老闆娘在嗎？我送貨來了。”
“在呢。”羅阿姨起身出去了，原來是送飲料的貨車來了。
這幾天家家戶戶都在聚餐團年，對酒水飲料的需求也比較高，只是這滿滿的一車貨……
“……讓我給你搬進來也可以啊，老闆娘給我算點工資就行。”送貨的小哥說着。
羅阿姨不悅地瞪着送貨小哥，“什麼？還要我給你算工資？信不信我給你老闆說下次不要你們家的貨了。”
“無所謂啊，走的時候老闆就交代過了，不負責幫你們卸貨的，反正老闆也覺得送貨到這邊也挺遠的。”
“你——”
羅阿姨被氣到了，心一橫，決定自己卸貨。
只是剛搬了兩箱，羅阿姨就搬不動了。
汪聖月連忙脫掉外套去幫忙，對他而言，卸十幾箱子飲料輕而易舉。
十幾分鐘的時間，十八箱飲料就整整齊齊地碼在了超市的庫房裏。
送貨的人抽着煙看着羅阿姨，“看吧，早就知道你有人卸貨了，還想佔我便宜。”
“呸，回去告訴你老闆，他不想送我這邊我明年還不找他拿貨了。”
“走了。”送貨小夥纔不管這些呢，開着小貨車走了。
汪聖月搬完貨後洗了手，重新穿上了外套，看着羅阿姨拿着賬單對賬樣子，他想到了自己的母親。
心裏有一絲絲的愧疚。
老媽在家遇到搬不走的東西，他也沒能幫上一把。
“你這樣子，也只適合乾點粗活。”羅阿姨對汪聖月幫忙搬貨一事，並沒有太多的感激，斜眼瞅着對方，“你就說，像今天這樣你得搬多少貨，才能在京都買個衛生間？”
京都的房價都是七八萬一平米，市區的更貴，高達十幾萬，幾十萬。
“那……”
“你可別想着讓我女兒給你回老家。”羅阿姨一眼看穿汪聖月想說什麼，“我不可能讓她遠嫁的，更不可能讓她嫁到窮鄉僻壤的地方。”
汪聖月抿着脣，一時間竟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這裏有瓶水，算是感謝你今天幫我了我的忙，喝了水，哪兒來的，回哪去吧。”羅阿姨將礦泉水塞進汪聖月的手裏，“以後也別再來了。”
汪聖月握着礦泉水，從來沒有這樣挫敗過的他自然也是不會這麼輕易放棄。
“對了，把這些東西都帶走吧，花點錢寄回老家去給你自己的爸媽吧，老人在老家肯定也不容易。”
羅阿姨又將汪聖月帶來的禮物全都拎出來放在汪聖月身邊，而就在此時，方婷回來了。
“媽？”方婷着急地喊着，又看着旁邊無措的汪聖月，示意他快點走。
汪聖月覺得既然都來了，今天就索性把事情說明了。
不就是怕她女兒喫苦嘛，他可以保證，絕不讓婷婷喫半點苦。
“回來得正好，快把你朋友送走。”羅阿姨直接橫了方婷一眼，轉身回屋了。
方婷看過母親的眼神後，心裏慌到了極點。
“你來做什麼啊？還不快走！”方婷不停地用眼神示意汪聖月快點離開。
汪聖月嚥了咽口水，豁出去地對着羅阿姨待的屋喊着：“我是婷婷的男朋友，我父母都已經同意了……”
汪聖月話還沒喊完，嘴巴就被方婷給捂上了。
“你父母同意了又能怎樣？”羅阿姨終於不再壓制心中的怒，衝汪聖月喊着，“滾！男朋友，瞧你那德行！滾——”
“媽！”金桔勸着這邊，又勸着那邊，“汪聖月，你快走吧，別在惹我媽生氣了。”
“我就不明白了，怎麼女兒有男朋友了，當媽的還生上氣了？你嫌三嫌四，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條件……”
汪聖月一激動，說話也有些口無遮攔了。
方婷漲紅着臉，眼眸裏氤氳着一團霧氣。
羅阿姨哪裏受過這委屈？
活了大半輩子，什麼時候被人嘲笑過？
“你又算個什麼東西！敢在我這裏大呼小叫！”羅阿姨生氣地抄起掃帚就驅趕着汪聖月，“滾！滾——滾——”
“簡直就是蠻不講理！”汪聖月無奈地被驅趕離開了方家超市。
汪聖月走後，方婷哭着喊着：“媽，您這是要幹什麼啊？”
“我問你，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你們交往多久了？你見過他爸媽了？”羅阿姨痛斥着方婷，“你還要不要點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