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
“現在你閉上眼,不要睜開,我拉着你。”方奈楒抓住了趙大寶的手腕對他說。
趙大寶立刻閉上了雙眼用力的點頭,小雞啄米都沒他快。
方奈楒大大方方的向前走。
這種試煉一般也就是看人的心性,入雲宗怎麼說也是個名門正牌,不至於把入門試煉當兒戲草菅人命,再說一羣沒有修仙基礎的小孩子你和他扯什麼大道術法。
果然,踏下去的第一步是實的。
方奈楒看向腳下,一片白雲憑空浮現。
除了沒有扶手和索繩,感覺比以前玩的網紅橋要穩當不少。
有點類似玻璃棧道。
看見腳下的雲越來越淡,方奈楒趕緊拉着趙大寶向前。
設計這個試煉的人是不是玩過摘星星啊?
“大寶啊,你——”
“!!!”
方奈楒剛想回頭看看趙大寶有沒有什麼不適,誰知道一回頭看到的竟是一隻頭大身子小的白猴,瞪着兩隻碩大的眼珠,咧着血盆大嘴對着她笑。
再看看自己抓着的哪是趙大寶的手腕,那是白猴的爪子!
“我靠,什麼玩意兒!”
方奈楒虎軀一震,連平時的文明用語都忘在了腦後,立馬甩開了爪子,踉蹌着穩住身形。
白猴也沒有糾纏,消散在雲中。
“大寶——趙大寶!”方奈楒喊了兩聲,沒有人迴應,只有自己的回聲。
之前沒太注意,這片地方竟然只有自己一個人,絲毫不見前人的影蹤。
幻術?剛剛的猴子不會是障眼法,那其實就是趙大寶吧?應該不可能……
看來這第二項考覈是個獨木橋,只允許單機,不許組隊啊。
感覺到腳下的雲漸漸變虛,方奈楒只好繼續往前走。
她喃喃道:
“願趙大寶保佑他自己不要睜眼。”
第二場考覈是個人考覈,雖然這些考生們看不見其他人,但聞道殿的衆長老們可是在水月境中看的一清二楚。
“今年負責入門考覈的是哪位長老?”入雲宗宗主尹疏重問道。
“是鹿鳴峯峯主張幼行。”四長老公羊赦答到。
“啊~是小張啊,他最喜歡弄這些糊弄小孩子的把戲了。”七長老瑤姒身着紅紗長裙,面若桃花輕笑道。
“不過張師弟怎麼把自己的臉弄成那樣了?”百器峯峯主祝尤山祝峯主好奇的問。
靈音峯峯主花聞歲無奈的說:“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最討厭別人說他臉嫩。”張幼行是她的親師弟,且是她一手帶大的,小時候一直跟在自己後面師姐師姐的甜甜的叫着,沒想到越長大越不可愛。
“張師弟以前那張臉多可愛。”其他長老惋惜道。
“就是就是。”
“那可是八百年來咱們入雲宗最可愛的臉的前三呢。”
“是呢是呢。”
衆長老不由得對張幼行張峯主過去的樣子懷念起來。
憶往事張峯主還被騙着穿女裝的時候……
衆人只得作罷,又開始議論起考覈中的孩子。
“這就是明家的那個明炎吧,此子與我有緣,必拜入我門下。”
“放屁!你一個水木靈根的去教人家火靈根,誤人子弟吧。”
“趙長老說話怎如此粗鄙迂腐?”
“馮長老一把年紀怎還總是愛百日做夢!”
瑤姒瑤長老指着水月鏡中的蘇銜月道:“這次竟然有兩個一品靈根,這小女娃還是個冰靈根到是難得。”
公羊長老搖搖頭說:“不是兩個,是三個,還有一個名爲沐蕭瀟的女孩一品五靈根。”
“一品五靈根?!”
“五靈根竟全是一品?”
“可惜了啊。”
大長老鄭玄鄭長老卻看着水月鏡裏的沐蕭瀟說:“此女心性毅力非常人可比,未嘗無更進一步的可能。”
衆人寂靜。
入雲宗大長老鄭玄善算,輕易不開口。
瑤長老娥眉輕挑說:“大長老這是又看出了什麼?”
大長老搖了搖頭道:“還需歷練,一切皆是變數。”
瑤姒微微一笑,眼裏謝着輕蔑,用幾近不可聞的聲音說了四個字:
“故弄玄虛。”
“瑤姒。”尹宗主和花峯主異口同聲道。
尹疏重和花聞歲都知道瑤姒對占卜,對大長老鄭玄心中是有怨的。
在場修爲最低的也有化神,有怎會聽不到這幾個字。
“怎麼了?你們都是這副表情?”瑤長老嬉笑道。
大長老鄭玄此刻也是面無表情,好像從未聽見那四個字一般。
聞道殿內一片尷尬,雖有交流,但終究是回不到之前那般熱鬧。
畫面轉到趙大寶。
此時的趙大寶緊閉着雙眼,任由前方的“人”拉着走。
“方方,還有多久才能到空島啊?”
“方方?奈奈?楒楒?”趙大寶無聊的問道。
他依舊緊閉着雙眼沒有睜開過,只可惜“方奈楒”沒有迴應他。
抓住手腕的手透過布料傳來了潮意和涼意。
方方現在也在害怕吧?
趙大寶心想。
手都出冷汗了,一定是被這高空嚇到了。怪不得不讓自己睜眼,也是怕自己看見她害怕的樣子吧?
好兄弟!
自己都怕到失聲了還要捨身幫我,真不愧是我趙大寶的好兄弟!
身爲方奈楒的好兄弟,趙大寶覺得自己應該貼心的老老實實的閉着眼,不去看兄弟的“醜態”。
所以,至今爲止趙大寶都沒有睜眼,更不知道牽着自己的是一種恐怖的大臉猴。
今天的趙大寶依舊是幸運寶呢!
奇怪的幸運增加了!
張幼行張峯主通過一柄縮小了的水月鏡監控着考場中考生。
他摸摸自己精心設計的白鬚,自言自語道:
“是應該添加點難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