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道太輕。”
“想的很好，只可惜身體跟不到。”
方奈斯拼盡全力咬牙揮出最後一拳，只可惜被龍丘迢反手抓住小臂，側身，一個背摔摔在了地上。
“哎喲！”
方奈斯疼得倒吸着涼氣，她覺得自己的尾巴骨都要碎了。
龍丘迢順勢將她從地上拉起來，無奈道：“師妹還是要勤加練習啊。”
“師姐——”方奈楒皺着臉揉着屁股，“師姐，我覺得這不是勤加練習可以解決的問題……”，這幾天她和師姐的實戰練習，她甚至都撐不過兩分鐘，肢體剛剛接觸到師姐的身體，還沒反應過來就會遭到無情的反擊。
都說揍人要先學會捱揍，她覺得自己短時間內是不可能給師姐造成什麼有效攻擊了。
真就是連一根頭髮絲兒都碰不掉。
龍丘迢安慰道：“沒事，師妹，你還年輕。等你捱上幾百年的打，你也自然就會打人了。”
方奈楒：“……”
捱上幾百年的打，這活命都難吧？
突然感覺師姐好勵志怎麼辦？
方奈斯忽然覺得早些年喝的雞湯還是有道理的。果然，能成爲成功者天賦和毅力缺一不少嗎……
但是方奈斯忽略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龍丘迢確實比一般人皮糙肉厚。
不要看她現在身材瘦瘦小小的，但這身體說是鋼筋鐵骨鑽石甲都不爲過。
因爲幼年的一些特殊經歷，龍丘迢從小就是一個人形兵器。
她能從戰鬥中迅速地破開招式的弱點，身體做出最佳的反應，在戰鬥中吸收學習經驗。
戰鬥，就是她的本能。
實戰確實能夠幫助一些人迅速成長，但方奈斯還是屬於那種需要先講解再實踐的人。
只可惜她原來看了太多小說，一朝穿越，就忘了曾經學過的那些教學的基本規律，直接跨過了動作講解到了捱揍的部分。
方奈斯認爲師姐靠的是天賦和努力，龍丘迢覺得師妹只是年紀小，多摔打摔打就好了。
二人絲毫也沒有察覺有什麼不對，方奈斯還覺得她確實昇華了。
嗯，她的抗揍能力確實提升了。
至少打疼了之後的叫聲越來越小了……
這也算是一個好的方向，不是嗎？
沉默捱打不丟面兒啊！
甚至捱打多了屁股都翹了不少，就是睡覺的時候得趴着睡。
每次挨完打，龍丘迢都會將她身上的淤血和餘留的靈力化開。這時候，也是方奈楒叫的最慘的時候。
一開始，方奈楒還頗爲放不開。
到了現在……
“啊啊啊！！！啊啊啊！！！師姐啊！！！”
丁文澈再次來時，看見的就是龍丘師伯將方師叔按在地上，方師叔嘴角青腫，頭髮凌亂，正趴在地上哭天搶地。
“……龍丘師伯好……方師叔，我來接你了。”丁文澈是真的不想開這個口，師傅爲什麼要派他來啊，要不然也不會看見這師門欺凌的場面。
他默默地後退兩步，生怕因此牽連到自己，被龍丘師伯就此滅口。
方奈斯雙眼含淚，立刻停止了哭聲，但龍丘迢的手沒有停下，於是，在短暫的停頓之後，水牢裏再次響起了慘叫。
“師姐，師姐！停停，快停下來，我的面子，面子！”方奈斯用力的掙扎着，但師姐這小身材卻比秤砣還重。
“別亂動，這靈氣就要趁新鮮化開效果才最佳。”龍丘迢經驗豐富道。
方奈斯欲哭無淚，痠痛的身子還能好，但丟掉的面子可就一去不復回了。
龍丘迢也是照顧到了師妹的情緒，加快了速度，手上的力道也越來越重，在方奈斯即將叫破喉嚨的時候停了下來。
方奈斯強撐着痠麻感起身，語氣中還帶着幾分迷茫：“半個月過得這麼快嗎？”，她覺得自己好像也沒幹什麼，光捱揍了。
“是，已經過了半個月了。”丁文澈道。
方奈斯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師姐，龍丘迢表情平靜，像是這個消息對她沒有任何的影響，只是呼氣聲略微重了一下，像是又回到了她最初的樣子。
“師妹已經可以回去了啊。”
她語氣輕鬆，像是在道出最真誠不過的祝賀。
“師姐……”
方奈斯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師姐明明是在笑，可是她爲什麼要笑呢？
明明眼底很難過不是嗎……
龍丘迢輕拍她的背，提醒道：“快去收拾吧，不過剩下的那兩罐蜂蜜你可要給我留下，我會慢慢喫的。”
方奈斯像是被那背上的力道驅動着，機械的走到帳篷，機械地收拾東西，機械的走到丁文澈的身旁。
她將給師姐預備的那份東西都留了下來，還有那些蠟燭走馬燈，和那七本《萬靈譜》。
“師姐，無聊的時候就看看書——”方奈斯說到這兒頓了頓，她有些惱悔，她帶來的光，只有那些柴火和蠟燭，若是這些都燒沒了該怎麼辦？自己當初爲什麼不多帶一些來？爲什麼不爲師姐尋來一個永久的光源？
爲什麼就不能帶師姐出去呢？
去看看外界的日升月沉，去看看那漫天的星隱星現……
看着溫和平靜看着她的龍丘迢，方奈斯的眼睛有些發熱，她悶聲道：“師姐，你等我……”你等我接你出去。
“楒楒，走吧。”龍丘迢笑着送別。
龍丘迢很少會露出這樣的笑容，那是一個成熟的笑，理解、包容、釋然。
方奈楒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樣走出水牢的，明明來的時候的一片黑暗都是那麼的好奇，可如今就連如何回到自己的院子裏，都沒有絲毫的印象。
方奈斯不適應地眯起了眼：“外面的天是亮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