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軍官沒有軍權,但是有足夠的影響力,甚至有一些還是貴族,而且許多現役軍官也會經常前往俱樂部。
羅爾斯食指敲着桌面,看向管家奧格斯特:
“報紙和記者那邊怎麼樣?”
“《貝克蘭德晚報》會在下午刊登蘭瑟·諾齊克的消息,其餘報紙都答應明天一早會刊登,至於各大報的記者已經去採訪蘭瑟·諾齊克和馬丁·諾齊克了。”
“嗯。”
羅爾斯對這一點是放心的。希爾斯頓的那羣富商還停留在金融,礦產這種行業上,對傳媒其實並不是很在意,更不可能想到有人會爲孤家寡人的維特·高德出頭。
可現在有傷殘士兵救助協會和退伍軍官俱樂部一起抗議,希爾斯頓警局肯定要聯繫背後的那羣富豪,否則他們可頂不住那羣退伍軍官的壓力。
但馬丁·諾齊克被記者看着,很難和希爾斯頓的人聯絡,而且爲了保證自身的地位,他必須要“保持公正”。
而且等到了保守黨那羣人知道後,絕對不會輕易放棄這個打擊新黨氣焰的機會,那時候馬丁的處境肯定會更加糟糕。
所以,羅爾斯要做的只有一個字“拖”,只要保證高德先生的安全,他很容易就可以將矛頭從違規的希爾斯頓警局轉移到諾齊克議員身上。
“協會和俱樂部的負責人在哪裏?”
管家奧格斯特略微思考,然後遲疑道:
“應該已經各自返回。”
羅爾斯毫不遲疑繼續說道:
“你派人,不,你親自去聯繫他們,請他們和于爾根律師一起去找德威爾法官申訴,要快!”
德威爾是治安法官,由國王喬治三世直接任命,但不是傳統意義上審理案件的治安法官。他們不負責案件的審理,而是專門負責警務工作。他們有權對警察發佈命令,並且監督警察是否有玩忽職守和濫用職權的行爲。
“是。”
“如果他們想明天再去申訴,就告訴他們,遲了,維特·高德可能會遭遇不測。並同樣告知德威爾法官。”
“好,我立刻就去。”
他的這個決定有猜測的因素在裏面,同樣也顯得有些不近人情,協會和俱樂部的負責人不一定會按照羅爾斯的想法去做。
所以他才讓自己的管家去親自聯繫,他本人出面是最好的。但是爲了將這起案子成功攬到自己身上,而且不會被諾齊克議員找到空子,他只能盡力消除自身在案子進入判罰前的存在感。
羅爾斯長吐一口氣,儘管案情不明,但以他對高德先生的瞭解,加上希爾斯頓警局強硬態度,他可以肯定這件案子並不像報道的那樣簡單。
羅爾斯起身,對一旁侍立的貼身男僕摩里斯道:
“摩里斯,我要去午睡,如果奧格斯特回來,立即叫醒我。”
他原本沒有午睡的習慣,但昨晚他熬了一夜,只休息了兩三個小時。今天上午又服用了“野蠻人”魔藥,魔藥帶來的精神刺激消退後,疲倦就涌了上來。
“是,先生。”
……
皇后區,一棟豪華別墅的書房內。
沃爾夫伯爵正在抽一隻雪茄,雪茄帶來的煙霧升騰,讓他的臉在煙霧中若隱若現。時不時露出的面部上滿是愁容,緊鎖的眉頭和額頭上的皺紋碰撞,兩撇平時精心打理的小鬍子也顯露出些許猙獰。
“要不要在賣一些土地?”
沃爾夫伯爵對面坐着一位優雅的婦人,雖然臉上畫着精緻的妝容,但眼角的皺紋依舊出賣了她的年齡,她是沃爾夫伯爵夫人嘉麗雅。
“不行。”
沃爾夫伯爵將雪茄從嘴中拿出,露出了清晰的面孔,長圓臉,有着和大部分魯恩人一樣的髮際線。
“我們已經賣出多少土地?84萬畝!可我們纔得到多少錢?29萬鎊!”
“可是,如果不繼續賣土地,又該怎麼辦?”
“你少開一點舞會就行了!”
沃爾夫伯爵有些惱怒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夫人,她每週都會有一場舞會,錢財在翩翩舞步和酒杯碰撞中流逝。
伯爵夫人氣得將頭轉向一旁,不再看着沃爾夫伯爵。
沃爾夫伯爵嘆了口氣,重新抽起了雪茄。其實對於他來說,對於他的家族來說,29萬鎊也是可以消耗一兩年的。
但是以後怎麼辦?
《穀物法案》被廢除,土地不再值錢,糧食不再值錢,農民都被趕進了工廠,成爲工人,這讓沃爾夫伯爵家中的經濟來源幾乎被直接斬斷。
今年可以賣土地,明年又賣什麼?賣了土地,爵位還要不要!
看來是要將自家的經濟重心轉移到別的行業了。
“咚咚咚”
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本就帶着怒火的沃爾夫伯爵更加生氣:
“進來!”
書房的門被推開,一個和沃爾夫伯爵有幾分相似的年輕人走了進來。
“父親,母親,下午好。”
沃爾夫伯爵見到是自己最不着調的小兒子託德,怒道:
“託德,你不知道我在和你母親商議事情嗎?你的禮儀老師是怎麼教你的!”
沃爾夫伯爵的小兒子託德·沃爾夫,今年15歲,還未成年,正是不着調的年紀。
“託德,你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伯爵夫人嘉麗雅扭過頭,板起面孔,她平日裏最寵愛這個小兒子,但是今天自己的丈夫正在氣頭上,所以只好自己攔一下。
至於託德會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她是不抱有什麼希望的。她的兒子她自己瞭解,越激動,越有可能不是什麼大事,甚至可能只是不知從哪裏聽到的傳聞就能讓他興沖沖的告知他周圍所有的人。
“馬丁·諾齊克的兒子蘭瑟·諾齊克捲進了一起槍擊案!”
“什麼?”
PS:解釋二十二和二十三章的問題,就一件事和女神對話的是誰——燈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