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安提哥努斯家族的筆跡,那東西對於他來說太危險了。
看了克萊恩一眼,阿茲克將銅哨湊到嘴邊,做起了示範。他猛地鼓起兩側腮幫,狠狠吹了一下房間內沒有任何聲音響起,但克萊恩瞬間就感覺到了陰冷與冰涼。
他快速叩動左邊牙齒,看見旁邊的地板上有一根又一根的朦朧白骨被拋了出來,形成了詭異的噴泉。幾秒之後,起居室內多了一隻虛幻的怪物:
它通體由白骨構成,眼窩內閃爍着漆黑的火焰,身高接近四米,正低頭俯視着一米七五不到的克萊恩。
在詳細介紹過信使的使用方法後,阿茲克將手中的銅哨跑給了克萊恩,得力於高文先生經歷好友去世後一番更嚴厲的訓練,克萊恩險而又險的接住了銅哨。
“這個信使的實力按照非凡者序列劃分的話,應該是序列7,但在某些方面它可以和序列6的非凡者媲美。如果你遇到危險,可以先召喚它來擋一陣。”
克萊恩喉頭蠕動一下,會不會太誇張了,要知道戴莉女士是到了序列6‘通靈導師’才能召喚信使啊。
更何況自己才序列9,即使自己已經和聖堂打了報告,等通過考驗後就可以晉升序列8“小丑”,可真的可以指揮一個實力至少是序列7的信使嗎?
“它會無條件聽從你的命令的。”或許是看出了克萊恩的想法,阿茲克強調了一句,“今天晚上,我就會離開廷根,有事情的話給我寫信。收到信半個小時內我應該可以從貝克蘭德趕到廷根。”
“另外,莫爾斯鎮上的事情我也安排好了,明天你應該可以收到消息。”
“我知道了。”克萊恩攥緊手中的銅哨,露出笑容。
……
阿茲克先生的突然離開,讓克萊恩有些擔憂,幕後黑手依然存在,只憑借他目前的表現來看,他肯定是懼怕阿茲克先生,所以纔想辦法調走他。
克萊恩決定將計就計,既然你想讓阿茲克先生去貝克蘭德尋找丟失的記憶,那我就直接把線索告訴他,讓阿茲克先生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廷根。
而線索就是“皇帝”手中的那張面具,怎麼能合理的讓“皇帝”將面具借給阿茲克先生,這是克萊恩需要面對的難題。
他之前因爲“太陽”和“皇帝”差點達成交易的事情,嘗試過獻祭的問題,但是因爲自己實力的問題,還沒辦法做到將實物獻祭給自己。所以想要讓“皇帝”獻祭給自己是做不到了,那就只有讓阿茲克先生親自去找“皇帝”去取面具了。
看着右手方向的“皇帝”,克萊恩食指輕輕敲動青銅長桌,極力保持自己神靈的位格,語氣輕淡飄渺:
“皇帝先生,我記得你說過你有一張死神後裔的面具。”
死神面具?羅爾斯皺眉,沒有“冒犯”地去看克萊恩的表情,將目光停留在克萊恩面前的青銅長桌上。
克萊恩怎麼會突然問起這件事情?即使是爲了阿茲克先生,也不太可能這麼直接!
“是的,愚者先生,那張面具有什麼特殊的嗎?”羅爾斯的反應很快,邊思考邊回答。
是很特殊,一位“不死者”的面具,有沒有別的效果就不知道了!
克萊恩十指交叉,左肘靠在高背椅的扶手上,以一種近乎瀟灑的狀態看着羅爾斯,緩緩搖頭略帶一點自嘲:
“首先,你需要知道一點,我並非全知,亦非全能。”
羅爾斯聽了,立即“恭敬”地低下了頭,那當然,你是“天尊”選中的,又不是“上帝”的後手。
看着羅爾斯的表現,克萊恩鬆了口氣,雙手攤開道:
“你纔是那張面具的主人,而我不是。”
爲什麼我有種即將要強取豪奪的感覺?克萊恩皺了下眉,繼續道:
“你和‘正義’、‘倒吊人’、‘太陽’都是我所選中的人,可我的眷者不僅僅只有你們。你上次曾經祈求我讓我幫助你窺視你的命運,而我其餘的眷者也會有別的祈求。
可我之前說過,我並非全能,所以纔會有塔羅會,有別的眷者。可那些人無法達到塔羅會的標準,不能在這裏交易。”
羅爾斯聽得很認真,也大概明白克萊恩的意思,就是想以他手下某個眷者的名義暫時把自己手裏的面具借出去,也難爲他扯這麼多了!
是廷根出了什麼事情,才讓克萊恩這麼冒險地和自己單獨談話?因斯·贊格威爾那個三流編劇又排出了什麼戲碼?
“我有一位眷者,受到了死神的影響,一直在‘不死者’徘徊,我能看到他擺脫命運的機會在你身上。”
克萊恩說完後,雙眼看向巍峨宮殿外的漂浮的灰色霧氣以及深紅星辰,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一側的“皇帝”身上。
羅爾斯低着頭,說實話克萊恩這次的話術有點生硬,如果自己不是知道他真實的身份和做法,那肯定會對他產生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