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妙的氤氳中,伊康瑟低沉開口道:
“尊敬的阿羅德斯,我的問題是,指使‘慾望使徒’刺殺尼根公爵的是誰,或者說哪個勢力?”
銀鏡短暫竟未出現變化,好一會兒才浮動水光,勾勒出一幅油畫般的場景:
那是太陽即將落下的平原,廣袤的田地上灑滿了淡金色的餘暉。
“不一樣,沒有淡白的霧氣遮掩!”
“可沒有辦法判斷。”
“難道要繼續問嗎?”
“那要等到阿羅德斯提問以後……”
一個個鮮血淋漓的單詞從銀鏡表面勾勒出來:
“你和他分手的原因?”
“不知道!”伊康瑟咬着牙答道。
“回答錯誤,選擇懲罰還是任務。”
“懲罰!”
地下室內,一道銀白的閃電憑空產生,劈在了他的頭頂。
茲茲茲,伊康瑟的頭髮直直豎起,身體砰噹一聲倒了下去,些許黑色的煙氣隨之冒出。
……
皇后區,尼根公爵別墅。
一身正裝的羅爾斯在管家的帶領下來到了二樓書房,看着面色不太對勁的管家和僕人,疑惑的神情浮現在臉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管家推開書房的門,嗆人的煙氣立刻從中涌了出來,薰得管家和羅爾斯連連咳嗽。
菲利普擡了擡頭,將手中的香菸在已經堆滿菸斗的菸灰缸內狠狠一擰,走到窗前,將窗戶打開,隨意地揮了揮手,又重新坐回了堆滿各種文件書籍的書桌後面,這是他父親的位置。
相比於香菸,他更喜歡雪茄,可是現在對於他來說香菸纔是最好的。
見管家默然離開後,羅爾斯在門口深吸了一口氣,整理了下衣服走了進去,儘管屋內的煙霧繚繞,但他還是將門關上了。
“菲利普勳爵,你遇到什麼事情了?爲什麼……”
“我父親今天被人刺殺了……”菲利普吐了口氣,又重新拿出一根香菸,低頭點燃。
“什麼?”
剛要坐下的羅爾斯身體一僵,站了起來,走到書桌前不敢相信地問道:
“這怎麼可能?”
雅莉希亞帶走“慾望使徒”莎克塔麗·貝利亞後,羅爾斯就乘着蒸汽列車返回了貝克蘭德,原本以爲會因爲隱隱傳來的呼喚之感而發生什麼變故,卻發現那股呼喚之感在西區,於是乾脆地直奔希爾斯頓警察局。
菲利普如他意料的並沒有在那裏,於是他順勢前往了皇后區。
他剛剛返回貝克蘭德,尼根公爵遇刺的消息還沒有傳出來,所以他這樣的表現是符合常理的。至於菲利普將兩件事聯繫在一起概率實在是太低了,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爲什麼不可能?這又不是第一次了!”
菲利普的反應很不對勁,就好像遇刺死亡的不是他的父親一樣,但從菸灰缸裏的菸頭數量來看,又很符合一個兒子得到消息後表現。
“不,我現在需要你幫我分析一下,我接下來該怎麼做?”菲利普狠狠一吸,半截香菸迅速燃燒。
“這……”羅爾斯心中鬆了口氣,但表面還是有些猶豫。他來這的目的就是來打探一下後續尼根家族的計劃。如果菲利普不開口,那他只好使用“賄賂”了。
兩口抽完一根香菸後,再次將菸頭按進了菸灰缸內,菲利普長長地吐了一口煙霧道
“我相信你的能力,而且我現在腦子很亂,需要一個人幫我理清一下思路。”
篤篤篤。
敲門聲響起,管家急匆匆地沒有等到允許就推門進來,看了羅爾斯一眼,快速走到了菲利普身邊,耳語了幾句。
而羅爾斯很乾脆地走到了窗前,剛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耳朵微動,眼皮耷拉了下來,拳頭攥緊又放鬆了下來。
喬治·尼根也死了!
菲利普沒有說話,臉色更加鬱沉,擺了擺手讓管家出去。
門關上了。
“羅爾斯,我剛剛又收到一條消息,羅思德羣島總督,我的叔叔喬治·尼根遇刺了,自己把自己掐死在了辦公室內!亞恩·考特曼說應該是塞尼奧爾。”
“什麼?塞尼奧爾?”
羅爾斯猛然轉身,一臉不可思議。
“消息經過確認了。”菲利普再次拿了根香菸,叼住後點燃,“現在還不確定兩件事是否有聯繫,我現在需要你幫我分析一下。”
“這……最好是詢問一下首相先生”羅爾斯臉上出現猶豫的神色。
“我不信任他,他想要和新黨妥協來換取他安全卸任。”
合格的政客,羅爾斯沒有什麼意外,但他這隻蝴蝶意外扇死了喬治·尼根,而菲利普和首相阿古希德·尼根不和,這意味着現在尼根家族的情況很危險。
“菲利普,我缺乏對你們的瞭解,所以……”
“都在這裏了,家族、教會、議員、貴族、首相、內閣、議院、新黨、王室,所以能涉及到都在這裏了,你都可以去看。”菲利普指着面前書桌上堆着的文件,又將一本筆記丟了過來。
羅爾斯裝作無奈地點了點頭,坐在椅子上打開了那本筆記,字跡很潦草,很多都劃破了紙張,羅列着一大堆的姓名、身份,既有貴族,也有議員、風暴教會的主教,同時還有部分猜想,包括對國王、對首相、對新黨、對霍爾伯爵等等。
果然,希爾斯頓警察局幾個月的工作以及以往的經驗讓菲利普並不是像他說的沒有思緒,他或許只是想聽一聽我這個局外人的看法……羅爾斯信中嘆了口氣,開始藉助這份筆記加上腦海中對原著中少部分涉及政治的情節來思索怎樣解決尼根家族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