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串的想法在作家佛爾思腦海中浮現,她猶豫了一會兒,纔給出迴應表示自己知道了,但可能需要一段時間。
她需要寫信得到允許才能交易相關線索,只是自從亞伯拉罕和塔瑪拉可能達成什麼合作後,她就再也沒有見過老師多裏安,現在寫信過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獲得回覆,甚至有可能老師都看不到那封信。
花了幾分鐘寫好信後,佛爾思就直接下樓離家去街道上的郵筒投遞,現在天氣已經轉暖,即使是晚上也不用裹得太緊。更重要的是,現在太晚了,她擔心明早自己爬不起來,錯過郵差取信的時間。
剛將信件投入郵筒,就看到街道拐角處一道身影轉了過來,憑藉着標誌性的身高,佛爾思一眼認出了是自己的好友休·迪爾查,就直接站在原地等待。
“你下來寄信?”
同樣看到佛爾思的休也加快了腳步,她掃了一眼綠色的郵筒,有些疑惑。
“爲什麼不是下來等你?”
佛爾思翻了翻白眼,上前摟着休朝家走去。
“呵呵,你說的話你自己信嗎?”
兩人打打鬧鬧地走進水晶街12號,擠在了一張長沙發上坐下。
坐下後,佛爾思隨口問了一句:
“你們軍情九處最近都在忙些什麼?怎麼每次都這麼晚。如果涉密的話,就算了……”
兩人是好友不錯,但除非主動提起,否則一般都很少過問對方的事情。
“不算祕密,這已經是軍情九處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了。”休聲音中依舊透着疲憊,她擺了擺手,“我的上司得到了處長的支持,可能要更進一步,躋身副處長,所以我們小組一直在忙。儘管我們並沒有那麼多的事情要做……”
沒有事情做也要找事情做,這纔是休這麼疲憊的原因。因爲受到這件事的影響,她連“法官”的後續扮演也暫時放棄了,已經大半個月都沒有去“異常事務法庭”當法官了。
“那你上司如果當了副處長,你豈不是也要跟着升職?”
儘管那個安排休進入軍情九處的傑弗裏·里斯特很少和她們聯繫,但佛爾思知道休在軍情九處職位越高,對對方價值就越大,休也就更快得知她父親死亡的真相。
“是啊,所以我們才這麼‘努力工作’嘛!”
休嘴角擠出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以她的性格做這種事情實在是有些爲難自己,而且她對自己上司約爾迪上校更進一步並不抱有什麼希望。只有軍情九處內部成員才知道,副處長雖多,但掌管的權力是不一樣的。從最近的情況來看,八個部門中至少四個是持反對態度的……
“哦,對了,我得到消息,那個自稱x先生的人已經被確定是極光會神使了,但短時間內並不會對其採取行動,因爲軍情九處的重要任務是保證德麗娜公主與馬錫王儲的婚禮安全,不希望惹來極光會那羣瘋子。”
“我知道了。”
難道是隱藏了身份?不對,應該是用了化名,以休的資歷不知道也正常。
胡亂想了一通後才慶幸自己還有另一個選項,那就是花錢請“世界”先生獵殺x先生。接着,她就向休請求讓自己加入那個聚會。
“那太危險了!”休搖頭拒絕。
“你知道我‘占星人’的魔藥已經快消化完了,需要儘早準備‘記錄官’的魔藥主材料,所以多一個渠道就多一份希望……”
佛爾思絮叨了十幾分鍾才讓休答應下來,會讓已經混入那個聚會的外圍成員介紹她加入聚會後,滿意地上樓睡覺了。
同樣返回房間的休在關上房門的一瞬間,神情就嚴肅起來。以她對佛爾思的瞭解,對方絕不應該冒險加入那個聚會,最多會讓她幫忙請那個在x先生聚會的外圍成員求購主材料。
而之前佛爾思的反常表現,同樣表示她的目的並不是什麼“記錄官”主材料,而是那位極光會神使x先生。
只是休並沒有拆穿佛爾思,而是先答應了下來,畢竟對方想加入聚會只能通過她,這段時間她就可以通過軍情九處去調取x先生的資料。
……
平斯特街9號。
裹着黑色長袍,塗着藍色眼影和腮紅的戴莉·西蒙妮被倫納德迎了進來,她臉上神情沉鬱,碧綠的眼眸中積攢着疲憊與失望。她最近的調查沒有任何進展,一切和阿茲克·艾格斯以及那位神祕的“看門人”有關的線索都斷掉了。
即使有着種種非凡手段,又是官方人員,可面對時間的沖刷,依舊是毫無辦法。
“你調查出什麼了嗎?”
因爲途徑不同,手裏掌握的情況也不一樣,兩人是分頭調查的。她負責尼根公爵遇刺、洛克哈德·西亞卡姆、“看門人”這一系列,而倫納德負責的是大霧霾桉中涉及到的阿茲克·艾格斯。
“有一些線索。”
倫納德擠出一個笑容,儘管這幾天他經歷了很多,但毫無疑問他的調查是有進展的。
聽到他的回答,戴莉也微微鬆了口氣,總比她一點進展都沒有的好。
“阿茲克·艾格斯出現在貝克蘭德的時間很早,大概八年前就出現在這,居住在北區羅納爾街6號,但之前的信息就沒有了。之後在那裏住了一年後離開,又過了兩年他出現在廷根,成爲霍尹大學的歷史系教員。前天我去過羅納爾街,那裏沒有居住的痕跡。
再之後就是在去年的12月初,他因爲和靈教團成員發生了衝突,被軍情九處注意到,進行了懸賞。正是因爲這次懸賞,這個名爲夏洛克·莫里亞蒂的偵探和其產生了聯繫,並在大霧霾時遭遇危險時被阿茲克·艾格斯救下。”
倫納德將一張儀式肖像畫放在戴莉面前,繼續道:
“之後,這位偵探先生就離開了貝克蘭德,至今沒有返回。但這個人嫌疑很大,他的朋友每一個身上都存在問題,一個‘仲裁人’途徑的血族後裔,一位知名外科醫生,嗯,他的妻子懷孕七個月,另一個同樣是大霧霾桉中有牽扯,是那位感染瘟疫死亡的埃德薩克王子的馬術教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