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你也適合成爲‘占卜家’。”
“那還是算了吧，我和那位的關係實在是……”羅爾斯搖了搖頭，接着他臉上笑容澹去，嚴肅了許多，“接下來的問題很重要，關係到你是否能擺脫污染。”
灰霧之上的克來恩面露緊張，目光在羅爾斯和羅塞爾之間來回移動。
“我明白。”
見羅塞爾點頭，羅爾斯直接開口問道：
“你在晉升‘黑皇帝’時，‘知識皇帝’特性應該還在你體內，它現在會在哪裏？蒸汽教會還是永恆烈陽教會？”
‘知識皇帝’特性？……克來恩眨了眨眼睛，猜不透羅爾斯的想法。
陰影巨人一般的羅塞爾按住扶手，聲音低沉：
“我那時已經服下魔藥，相當於半個序列0，不是索倫家族和那些反對派能對付的，所以兩大教會請求了神降。不過在神降前我擔心儀式出現問題，無法復活，於是剝離了那份‘知識皇帝’特性，將它送到了南大陸保存。即使我無法復活或者像現在這樣，貝爾納黛在晉升‘賢者’後，也可以更進一步。”
克來恩嘴角抽搐了一下，羅塞爾究竟是多喜歡女兒，三份“0”級封印物還不夠，連晉升序列1的道路都安排好了，不過南大陸……
“‘蒼白女皇’？”
“東西在希雅·帕倫克·艾格斯那裏？”羅爾斯也想起了這位靈教團“皇室派”首領。
“她已經晉升序列1了？”羅塞爾皺着眉點了點頭，“是的，那份‘知識皇帝’特性的確在她那裏，我和她有契約，等到貝爾納黛晉升‘賢者’後，就能從她手中拿到。因爲我被‘原始月亮’污染了，所以那份特性我不敢直接給貝爾納黛。”
籠罩在混沌色澤中的羅爾斯想起被自己限制在原地的貝爾納黛，不自覺地摸了摸下巴道：
“那就很好辦了，貝爾納黛已經完成了晉升‘賢者’的儀式，等她晉升之後就可以去‘蒼白女皇’那裏拿回你的‘知識皇帝’特性了。最困難的問題解決，下面一個問題就很容易了……”
說着，他目光掃過周明瑞樣子的克來恩後，擡頭向天上看去。
克來恩被羅爾斯目光嚇了一跳，差點拿起“星之杖”，他嚥了口唾沫，操縱着紙人開口：
“有什麼需要我做的？”
羅爾斯收回目光和羅塞爾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地道：
“趕快晉升！”
“啊？”克來恩張大嘴巴，他現在還想明白羅爾斯究竟要怎麼做，才能去除“墮落母神”污染的同時還能拯救羅塞爾。
“你還不瞭解‘詭祕侍者’？”不清楚克來恩具體情況的羅塞爾拍了拍扶手，準備把魔藥配方告訴克來恩。
羅爾斯打斷了他的話：
“他是還沒反應過來，他手裏有份‘詭祕侍者’特性，一年左右大概就能嘗試晉升了。”
當具體到“詭祕侍者”特性時，克來恩終於想明白了：
“你們是我要用‘詭祕侍者’的‘嫁接’，額，‘篡改’能力？”
“嫁接”是克來恩自己命名的，但在從黑夜女神那裏獲得“愚者”牌後，就清楚這是“詭祕侍者”的“篡改”能力。
也就說，克來恩可以將準備在星界融合概念化抽象化“黑皇帝”唯一性的羅塞爾大帝和原本屬於他的“知識皇帝”特性“嫁接”在一起。儘管連真神都無法阻止“黑皇帝”復活，唯一性和三份序列1特性的迴歸，但不代表不能多贈予一份序列1特性。
當然，失敗的概率肯定很高。不過要是羅塞爾本身不做反抗，甚至主動吸收“知識皇帝”特性，再加上羅爾斯配合，成功的可能就很高了。
更何況，現在只有序列2的克來恩在“源堡”內就能發揮出天使之王層次的力量，等他晉升序列1之後，即使不堪比真神，也相差不到哪裏去。
這樣的話，那羅爾斯的想法或許真的可以實現……克來恩心臟砰砰直跳，對晉升“詭祕侍者”又多了幾分渴望。
“還有一個問題……”羅爾斯迎着落在自己身上的兩條視線，聳了聳肩膀，“和這件事沒有關係，是另一件事。”
克來恩和羅塞爾同時鬆了口氣，又同時開口問道：
“什麼問題？”
羅爾斯把自己和“紅天使”惡靈，和“真實造物主”的合作說了一下，看向坐在王座上的羅塞爾：
“你對‘鐵血十字會’瞭解多少？”
沒錯，他準備將目標瞄準“鐵血十字會”。從他這段時間黑夜教會那裏打探的消息來看，艾因霍恩家族的“征服者”特性應該是丟失了，他懷疑應該是落到了阿蒙手中。
“我記得他們好像信仰‘真實造物主’吧？”克來恩撓了撓頭，想到了安德森·胡德，他曾經就是那個組織的一員。
“這有什麼問題嗎？”羅爾斯攤了攤手。
這當然……好吧，沒有問題，你是“律師”，你說了算……克來恩沉默了，這的確是合作的漏洞。
“我對鐵血十字會了解不多，至少在我統治因蒂斯時，他們更多像是極光會的附從，我很少關注他們……”羅塞爾微微搖頭，“不過他們之中有一些因蒂斯的貴族成員。如果你想要對他們動手，最好不要在特里爾，那裏有蒸汽教會和永恆烈陽教會的天使存在，而且很容易引發神降……”
“我知道了。”羅爾斯看向克來恩，“貝爾納黛那裏，就交給你了，她現在恐怕不怎麼相信我。”
克來恩點點頭，靈性告訴他三人交流的時間快到了，他環顧一圈：
“希望下一次我們見面儘快到來！”
“那就要看你了。”羅塞爾的聲音逐漸變低，身影飛快虛幻，彷彿消失在了當前世界裏，只剩若有若無的影子徘迴於那座鐵黑色的寶座上。
……
“康慨之城”拜亞姆，一間點着煤氣壁燈的出租屋內。
戴金邊眼鏡的維爾杜.亞伯拉罕拿着一疊厚厚的資料，就着不算太明亮的光芒，認真地做着閱讀，時不時用筆畫一個符號，記錄下感覺會有用處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