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誰爲不平事 >第十四章四方勢力(下)
    李寒酥擺了擺手:“這些以後再說也不遲,當務之急是先離開這裏。”

    慶歡點點頭,小聲問道:“李大哥,這裏先前不知爲何增派了許多人手,外面現在有多少武士?”

    “約莫有200之多。”

    “啊!?”慶歡那小臉一白,“這可如何是好?豈不是插翅也難逃了?”

    接着眼神又是肉眼可見地暗淡下來,“李大哥,你還是自己逃吧……你既然能進來,想必是有辦法出去的,我已知你是信守承諾之人……”說到這已經哽咽出聲,“就……求你別管我了罷!”

    可李寒酥聞言連一句話都沒說,給他換了寒蠶冰衣後便抓住了他的手,這就要往門外走,意思竟是要直接闖出這重重包圍!可事實上,也確實就這一種辦法了,那慶歡又不會武功,出了房門就會被人發現,再潛伏已於事無益。

    “李兄,你這是……”慶歡還來不及說話。

    “大人且慢!”

    門外幾人見狀趕忙上前制止道:“這人乃是幫主專門吩咐過的,一切事宜皆由幫主親自決定,任何人都不得插手,哪怕您是幫主的親信也不行!”那些人也不全是傻子,早有人懷疑起李寒酥的身份來了,只不過是三人成虎,李寒酥沒漏出異常之前,他們也不敢擅自試探而已。

    李寒酥心中瞭然,原來這些人把自己錯認成張成澤的親信了,怪不得如此順利,心中想着手上卻忽然就是一個橫劈下來,一招就劈暈了一個侍衛,接着倉啷一聲,兩把寶劍應聲被他拔出,“各位,恕在下學藝不精,待會兒再上前的,可就保不住性命了!”

    衆人被他的雷霆一擊駭地幾乎全往後退了一步,李寒酥趁機抱着慶歡翻窗跳進院子,可週圍實在是防守嚴密,幾乎眨眼間就又被圍了個水泄不通。他也不意外,本來也不指望這樣就能逃生,只是尋個更方便活動手腳的地方罷了。

    “殺了他!”“上啊!”周圍響起小頭目鼓舞士氣的喊聲,於是衆人一起蜂擁而上,卻被李寒酥雙手握劍劃了一個圓圈暫時抵擋下來。眼看衆人又要上前,李寒酥竟是主動出擊,打算好好煞一下他們的士氣,只見他手握着兩把寶劍,用腰帶把慶歡栓在背後緊緊揹着,接着竟是雙手大開大合,毫不設防地向前衝去。

    面前那幾人見了也是眼前一亮,以爲他存了玉石俱焚的心思,正要擺出架勢應對,卻見李寒酥忽然雙手揮動起來,猶如怪鷹掠食,兩把寶劍好像活過來一般,短時間內竟是被他變幻了十幾種招式,可接着便驟然停下,眼前四人也跟着着魔般一動不動。

    只見李寒酥輕輕一推,那幾個人…不,那幾具屍體,好似才反應過來一般,接着便身首異處、血吧噠吧噠地噴落在地上,竟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嘶……”

    一時間,小院內竟是充滿了倒吸冷氣之聲,配上這初春的寒冷天氣,真讓人不由得毛骨悚然,哪有人還敢再上前一步。

    “上啊!”“快上啊!”又是小頭目催促的聲音,可這下沒人再敢輕易聽從了。

    “愣着幹什麼,全都上,砍他一刀賞銀百兩!”忽然一個似乎極有地位之人吆喝了一聲,衆人聽了他的話竟是又蠢蠢欲動起來。這人也算有幾分智慧,知道怎麼誘惑人心,對一般人來說,要他們殺了李寒酥卻還很難,可他們自認趁機砍上一刀卻是不難的。

    眼見周圍空間被壓縮地越來越小,李寒酥皺了皺眉頭,屏住氣如虎入羊羣般衝進前去,仗着寶劍鋒利異常,用了十足十的氣力,劈在那幾人的刀上,竟是連刀帶人一齊斬了個兩斷!這一下又是嚇得幾人趕忙跳出去,可是有更多人卻是存了尋找空隙的心思,暗暗徘徊在李寒酥的視覺盲區,只待他下一次進攻漏出破綻。

    忽然!嗖嗖兩聲,竟有幾人把刀劍當了暗器朝李寒酥投擲過來,鐺!鐺!那幾把鋼刀應聲掉在地上,所幸擊在了慶歡的寶甲上面,不過雖沒有大礙,卻也疼得他慘叫了兩聲。

    李寒酥心如電轉,這一刻卻是愈發冷靜下來,只見他忽然擺了一個奇怪的姿勢,接着便沒有了動作,就在衆人以爲他無計可施、只待束手就擒之時,忽然聽到院外傳來了幾聲悽慘地不像樣的叫聲,那聲音短促又充滿絕望,好像被擰斷了脖子的雞叫,讓人光是聽了就肝膽欲裂、如墜冰窟!

    “哈哈哈哈哈,出來!張成澤,你師哥我來見你了!快出來敘敘舊啊!”

    ……

    卻說那蔣新舟、張成澤和萬孫虎三人彼此對峙,上一刻還紋絲不挪,下一刻便忽然動了起來。電光火石之間,只見萬孫虎和張成澤竟不約而同聯起手來,似乎想先把蔣新舟這個外來戶給趕出去,卻不料甫一交手,二人便感如入泥濘深澤,竟是再難掙脫出來,只能通過勉力輸入真氣支撐,不讓自己等敗下陣來。

    “好詭異的武功!”張成澤咬牙切齒地道:“老狐狸!你倒是發力啊!”

    這“老狐狸”稱呼的由來嘛,其實是一些江湖對頭針對萬孫虎那“詭狐玄鍼”綽號起的蔑稱,意思是說他“虎假狐威”,手上功夫不濟,只好仗着針法詭異對敵了。是以李寒酥第一次無心喊出之時,萬孫虎反應如此巨大的原因了。

    “閉嘴!老子我早就用了十成十的力氣了!”萬孫虎狠狠罵道:“他這功夫有怪,怕是反抗愈強,吸力愈大,你我放鬆力道試試!”

    言罷,二人迅速減少內力輸入,果然掙脫出來,隨即便遠遠遁開,小心打量着蔣新舟。

    “萬前輩果然見多識廣、經驗豐富,我這屢試不爽的泥障功竟然被你識破了,果然不是浪得虛名。”蔣新舟面色不改地說道,似乎看門功夫被人看穿也不慌不忙,反而掌握了一切似的。

    “泥障功?當我是眼瞎還是見識少,這分明就是含月教的邪功吞星大法!二十年前他們被幾大名門正派圍攻後便銷聲匿跡,沒想到竟是被你們收留了!”

    原來二十年前含月教教主獨創了一門武功,竟是可以憑一股怪異吸力以弱打強。因此其派中弟子常常四處挑釁、故意惹事,引誘各名門大派弟子與之單挑,趁着對方如入泥潭無法自拔之際,再招呼同夥或傷人性命或取人錢財,加上修煉方法十分詭異爲衆人所不齒,故沒了幾年就被正道幾大門派圍攻消失了。

    聞言,那蔣新舟笑了笑,展開扇子扇着風說道:“前輩可不要血口噴人,平白爲自己增了禍患,須知禍從口出啊!”

    “哼!好大的口氣,也不怕風大閃了你的舌頭!”萬孫虎冷笑着,手中寒光一閃,只聽十幾道破風聲徒然傳出,竟是如同弓矢般密不透風地飛向那蔣新舟!

    好一個蔣新舟,見此情形竟然不閃不避,手中鐵扇飛舞把無數玄鍼盡數接下,讓那萬孫虎的一番施爲沒起半點作用。

    噬噬……忽然,那蔣新舟摺扇上傳來怪異之聲,如同鐵水澆爐,原來竟是那把鐵製的扇子被融化的玄鍼腐蝕了大半,眼看就要傷人,那蔣新舟皺了皺眉,只好丟了摺扇。

    張成澤見此情形不由得臉色變幻,連忙探查起自己的屁股……,所幸表面上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大礙。(諸位如果偏偏要一問究竟,是怎麼探查的,我只能透露兩個字:別人)

    “前輩也太過了吧,對付在下一個晚輩還要用毒?說出去恐怕會被江湖中人不齒吧。”那蔣新舟依然面不改色。

    “老朽對付別人自然光明正大”,說着眼角得意地瞥了下張成澤,似乎在說,看見沒有,老子對付你都是收了力的,“可跟你這種邪派之人,自然就不必留手了。”

    “聽說你那吞星大法在練至小成之前都無法獨自運轉周天,所以修煉時需輔以赤陽先天之血才能正常練功,是以被列爲邪術,看你現在已然大成的樣子,自然也少不了有幾個童男性命爲輔吧!”

    那蔣新舟聽了,臉色依舊木然,卻是微不可察地漸漸冷了下來。

    “看來前輩非要跟我作對了?”這意思是下發最後通牒,再不走就要下殺手了,可見在他心中爲了大計,其實還是不願意跟老牌隱派發生衝突的。言罷,只見他渾身勁氣勃發,直把外袍吹得獵獵作響,深不知幾許的內功運轉到了極致,竟是駭的那張成澤連連後退,已有了逃意。

    萬孫虎見狀,不屑地哼了一聲,“我本金盆洗手,不願再重出江湖,閒暇時間琢磨了一門鍼灸用的功夫,本欲當作養生之法,卻不想竟被人當作傍身技了,真是可笑!”說完,一身氣息徒然晦澀起來,內勁也變得忽明忽暗、詭譎多變,一會磅礴似巨龍俯首,一會又敏巧如林中之鳥,可論氣場竟是隱隱壓了蔣三分!誰都知道現在的萬孫虎一手針法變化莫測,卻是忘記人家早年出名靠的反而是拳腳武功了。

    “森然龍雀功!”蔣新舟眼中竟有一絲狂熱,“不愧是傳聞中一等一的武功,真是隨心所欲、變化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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