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鋒相對
說話間,不知不覺已經走離幼兒園很遠了。我始終沒有解除懷疑,因爲我覺得他越來越像,感覺也越來越親切,似乎他就是我哥哥。我也不知道這種感覺是不是心理作用,但我還不能將這些告訴爸爸既然媽,他們的心理再也不能承受任何一絲失望了。
不知走了多久,猛然一擡頭就看見了大誠。
他正從一個商店裏出來,手裏還提着什麼東西。
我忙叫住他,跟他打招呼:“大誠哥,買東西哪!”
“嗯,玫梅啊!你也出來,出來買東西啊!?”他也親切的問我。
“不是,我……。”我側眼望了一下旁邊的邰遜哲,又介紹說:“這位是……,是一個學生的親戚。”我顯然有些緊張或者說不知道如何介紹身邊的這個人,畢竟他不是真正的學生家長。
然而大誠在發現我身邊還有別人,甚至是一個帥氣的男孩時,他有瞬間的喫驚,隨即就陰雲密佈,憤怒的,咬牙切齒的瞪着我,好像要把我殺了一樣:“真沒想到你白玫梅是這種人,林業他……,他出差還不到兩個月你就勾搭上別人了,你說你這樣對得起林業嗎?他爲了你都……,都跟他老闆鬧翻了。看來林業也真是看錯你了。”他語氣十分蕭條而淒涼,站着愣了愣,又看看邰遜哲,好像怎麼看怎麼不順眼似的,於是衝過來一把抓住他衣領,就要一拳打向他。
我這才猛的驚醒過來阻止他,着急說:“大誠哥你幹什麼呀?!你放開他呀!你誤會了。”我使勁拉開他的手。
但大誠卻似乎更加氣憤,手勁也更大了:“誤會?我誤會什麼?我眼睛都看見了,它會騙我嗎?”
聽他說這話,我也生氣了,因爲我只是跟人散散步,說說話而已,他就說這話,好像我真做了什麼見不得人,對不起林業哥的事似的,於是聲音也提高了:“你看見了什麼?我不就是陪一個學生家長說說話,瞭解瞭解孩子在幼兒園的情況嗎?”
大誠這才半信半疑的鬆開手,重重的放開他的衣領。
他也一副氣焰囂張的樣子望了望大誠,好像誓要與他比個高下似的。
我忙向他道歉:“對……對不起,這是我……我男朋友的好哥們,他可能誤會了,所以才……。對不起,沒事吧,有沒有受傷?”說罷我就要瞧他的脖子,我也知道不可能受什麼傷的,這樣說不是表示自己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嗎?
他忙整整衣領,以阻擋我,故意很喫驚的望我一下,覺得我說得很誇張的笑笑:“哦,沒有沒有,當然沒有,怎麼可能受傷呢?玫梅老師你也太過了吧?哈……!只是這位是……?”邰遜哲很友善的看着大誠,還讓我介紹似的望望我。
我忙說:“於……。”
“於大誠,是白玫梅的老鄉兼好朋友兼她的男朋友的好哥們。”大誠搶白似的自我介紹起來,但他說得差點沒讓我笑出來,再看他那盛氣凌人的神情。
我又忙向邰遜哲說了一遍“對不起”,便推走了大誠,一併撿起他的東西,放在他手上。
但他仍罵罵咧咧的對人家說着:“你別以爲我沒看出來,不過我要告訴你這什麼闊少的是,最好還是少打她主意爲妙,不然有你好看的,她是我哥們的人,我就是爲了他也會看着她的。”
大誠見我真發火了,纔沒有再說什麼,眼神複雜的看了我一下,就拿着他的東西要走,一副不再管我的事的架勢。
我卻忙繞到他前面擋着,跟他解釋起來。其實我並不想解釋,解釋好像自己心裏真有什麼鬼似的,但他看那樣子像是真的誤會我了,我承受這不白之冤倒沒什麼,那如果他告訴了林業哥,那他該有多傷心哪!我叫住他語重心長的說:“大誠哥,你真的誤會我了,我不可能跟別人好上的,我愛林業哥,即便等十幾年我都會等着他的。”
聽我說這話,大誠先十分驚訝的望着我:“怎麼,你都……都知道了?”但話剛落他又躲閃着笑笑:“我是說你怎麼能這麼說呢?他就出幾個月差嗎,哪用得着十幾年哪,你別胡思亂想。好啦,大誠哥向你道歉,剛纔誤會了你,也太沖動了,讓你難堪了。不過我是看他花花公子哥似的,怕你吃虧上當而已,這年頭扮成闊少騙財騙色的大有人在,即便他真是什麼闊少也肯定沒安什麼好心的。你林業哥不在這,我和小娟都有義務提醒你和保護你的,而且他還特別託付過我們哪!”
我說:“這些我都知道的,也懂得的,但我跟他真的不是你想得那樣,即使沒有林業哥,我也不可能跟他有什麼呀,人家是什麼大集團的繼承人,我白玫梅高攀得上嗎?人家又看得上我嗎?你認爲這現實生活中有灰姑娘的故事發生嗎?還幸運的發生在我這個小幼師身上。你覺得可能嗎?其實我之所以跟他出現在這裏,是想跟他確認一件事。你不覺得他跟我很掛相嗎?”我望着仍站在不遠處等着我的那個帥小夥。
可大誠卻對我的話如二丈和尚,摸不着頭腦,也隨着我的目光看去,又看看我,十分費解的說:“你,掛相?你是說長得很像啊?夫妻相啊?”
我真是對大誠的理解能力佩服之至,他居然能理解成夫妻相上來了,我也懶得再跟他解釋,再說那人還在那兒等着呢,只沒好氣的一句“你不明白就算了,你去忙吧。”就轉身走了。我估計他還站在那兒納悶吧?
走過去我又連忙向邰遜哲抱歉解釋:“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我這朋友太魯莽和莽撞了,不問青紅皁白就……,剛纔實在對不起,讓您受驚了。我……。”
“呵呵,我說玫梅老師,你也太過了吧?這都道了幾次歉了,還又受傷又受驚的,我都不知道你把我當什麼了,我好歹也是一個男人吧,這就受驚了,那我以後還怎麼繼承家族產業呢?何況商場如戰場哪!”
聽他這麼說我本能的又想到道歉,但瞬間想到他剛剛說的話,忙嚥下去。
只見他依然笑呵呵的,又有些若有所思的,但顯得很真誠又很認真:“看來這位也是我的競爭對手吧?看他緊張的樣子就知道了。”
“啊?!”我一時沒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