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留下了御書房一片怒氣。
趙太傅彼時就在御書房內,將來龍去脈瞧了個一清二楚。
莊離此人,雖然喜怒不定,但直接衝到御書房這種行爲,還是頭一回,趙太傅自認爲對莊離還有些瞭解,等出了宮之後,就讓底下的人去探查了一下關於這死在郊外的廠衛一事。
趙沅青從傳話的人口中聽完了御書房的發展,聽及此,主動詢問:“廠衛一死上,有什麼不對勁?”
“老爺只探聽到了兩個消息。”傳話的人回:“其一,廠衛死得很慘,其二,在廠衛的屍首上,似乎有一枚不知道是何來歷的令牌。”
廠衛的事,必然和明安帝有關,不然莊離不可能無緣無故地跑到御書房去,可是明安帝和莊離之間的事,怎麼會牽扯到一名小小廠衛?
這裏頭定然有內情可作。
等等——
“在御書房指責莊離的,是薛尚書?”趙沅青忽然意識到自己剛纔忽略了一點。
傳話的人點了點頭。
趙沅青明白了。
今年蹴鞠賽輪到由薛家主辦。
莊離應該是在意識到廠衛的事和明安帝有關時,就想要借她之手來給明安帝一個下馬威,但今日一早,似乎又發生了什麼變故,導致了莊離直接衝了御書房,又因薛尚書這幾句,直接就讓莊離決定過幾日,去蹴鞠賽瞧瞧。
這瞧瞧,可就不是簡單地瞧瞧了。
趙沅青有些期待。
不止薛家,蹴鞠賽,慶元侯府也必然不會錯過,也就是說,她還會再見到許宿清。
想到前世自己所受的一切,趙沅青就冷下了臉,明安帝,她看不慣,但現下她最恨的還是趙素蘭和許宿清。
趙素蘭幾次交手,已經吃了些苦頭,而許宿清——
趙沅青勾起了一抹冷笑,她必須得爲許宿清送上一份大禮,也好成全了他們前世的“夫妻情誼”。
蹴鞠賽,就在五日後。
趙家不止趙沅青一人得了帖子,二房三房那頭也都收到了,夫人們不好湊熱鬧,幾位小姐卻不想錯過,爲了這事,趙老夫人還特意將幾位姑娘一塊喚到了自個跟前去。
“二姐姐。”四姑娘趙沅芷遠遠瞧見了趙沅青便甜甜喚了一聲,隨後小跑着追了上來。
趙太傅膝下三子,唯有幼子是庶出。大房二房都是嫡出,以往就走得近一些,而趙沅芷是二房的嫡次女,自小和趙沅青的關係就不錯。
“沅芷。”趙沅青止了步,等到趙沅芷過來,伸手用手絹擦了擦她額頭上的汗水,笑道:“急什麼,我還能不等你?”
除了會設計陷害她的趙素蘭之外,趙沅青還是有真心爲她的姐妹,趙沅芷就是其中一個,只可惜結局並不算好。
趙沅芷差點被紈絝侮辱,最終毀容自保,事後出家做了姑子。
趙沅芷挽住了趙沅青的手肘:“是我太想二姐姐了,自從那什麼選秀的事一出,二姐姐就忙得不見人影,娘也不讓我來找二姐姐。”
明安帝想要趙沅青入宮的消息一傳到趙家,趙家就一直爲了此事忙碌着,而後趙沅青就跟着趙老夫人去了國恩寺,回來後,忙這忙那的,還真有些日子沒見家中的姐妹了。
“我再忙,見你的時辰總有的。”趙沅青伸手摸了摸趙沅芷的腦袋。
這一世,她會好好保護自己的妹妹。
趙沅芷如今什麼都不知道,朝着趙沅青笑得一派天真,悄悄地瞧了一眼身後的嬤嬤丫鬟,湊近趙沅青,問:“二姐姐,莊公真的很漂亮嗎?”
趙沅青愣了一下,隨後笑了起來:“是,很漂亮。”
她的小妹妹,還是個被保護得很好,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
想到這,趙沅青又補充了一句:“蹴鞠賽那天,你應該能見到。”
小姑娘雙眼瞬間就亮了起來,隨後又小聲地問:“那他喫人嗎?”
喫人?
趙沅青撲哧一聲笑了出來。